趙傳薪拿出籃子,裡麵全是藤壺。
“今天中午吃這個。”
聽他說這是從鯨魚的身上摳下來的,苗翠花蹙眉:“這能吃?”
就好像從人身上脫落的東西,大家都覺得惡心一樣。
摳這個字眼,本身就有味道。
除卻它是從鯨魚身上摳下來的外,還有它的長相,連接在一起密密麻麻,好像一個個微型的口山口。
賣相便很邪惡,令人起雞皮疙瘩。
船長這時說:“女士,這的確可以吃,味道很鮮美。不過,通常都是從懸崖上摳的,鯨魚身上還是頭一次。”
他說著鮮美,可臉上一點想吃的意思都沒有。
顯然,他對這東西一點都不陌生。
趙傳薪拿起一塊說:“國內也有人吃,起名叫撮嘴,觸奶,也有叫石乳或者竹乳的。”
聽字辯形即可,能聯想到什麼那就是什麼。
吃藤壺簡單的很,清洗,反複的清洗,部分拿出來清蒸,令一部分趙傳薪用精靈刻刀破殼煮湯。
看著不好看,吃起來真特娘的鮮。
苗翠花起初還不吃,趙傳薪拿著,硬塞進她嘴裡,她就開始吃了。
一群人哄搶,一土籃子的藤壺僅僅夠嘗個鮮。
趙傳薪的飯量小了一些,但依舊比彆人吃的多。
江波擦擦嘴:“老板,僧多肉少,能不能再找一頭鯨魚摳點回來?”
趙傳薪喝了一個藤壺殼裡的湯,裡麵其實是海水。
蒸熟之後,海水存在裡麵帶鹹淡。
這樣吃是否衛生不知道,但味道不錯。
他說:“扯淡,摳藤壺鯨魚會上癮,萬一呼朋引伴都來了,我忙得過來嗎?萬一不給它們摳,它們再跑過來撞船怎麼辦?”
這絕對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鯨魚和魚不同,鯨魚記憶力很長,它們能記得住有人類救助過它們,有一就有二。
江波滿臉遺憾。
看到他,趙傳薪心裡一動。
《舊神法典》中的戰場上,還有死去的戰爭之創。
那可都是上好的皮甲材料啊。
不如讓江波多做些剛毅甲,自己就有了換洗的,還能做點防彈背心給人裝備。
保險隊的核心成員都有戰爭之創做的馬甲。
他動了心。
但是此時正在恢複體力,就暫且將這個念頭放下。
吃完飯,苗翠花說:“你累不累?”
趙傳薪:“手腕不累。”
“……”
回答的好詭異。
她說:“你帶我去海裡轉一圈唄?”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趙傳薪想了想:“那得先準備點設備。”
他拿出了一塊科阿木,在苗翠花的眼眶處比劃了一下。
精靈刻刀飛快的刻出眼罩的形狀。
他又取出玻璃和橡膠,以及科阿木的樹膠,將玻璃片和橡膠圈粘上。
趙傳薪彆的不行,但動手能力出類拔萃。
苗翠花看著,奇怪說:“這是什麼?眼鏡?”
“這叫潛水鏡。”趙傳薪用精靈刻刀在兩側鑿孔,然後對江波說:“你帶上船的背帶,給我取兩根過來。”
彈力帶被趙傳薪改裝一下,係在孔洞裡麵。
等待膠乾了,他將潛水鏡套在了苗翠花的腦袋上。
“感覺怎麼樣?”
苗翠花搖頭:“感覺奇怪,眉心很難受。”
趙傳薪說:“你先戴一會兒,正好等膠乾透。那是腦子裡的鬆果體前有異物的原因。”
他做了兩幅潛水鏡,另一副是為自己準備的。
本傑明·戈德伯格不甘寂寞:“師父,我也想下海。”
“小小年紀,又不是生活所迫,下什麼海?”
“……”
瑞秋·克維斯張張嘴,但因為人多,有些話沒說出口。
她也想跟趙傳薪下去溜達溜達啊。
這種機會太難得了,更何況是和趙傳薪在一起。
船上人多,能和趙傳薪獨處的機會不多。
江波插嘴:“老板,帶我也下去吧。”
“滾。”
趙傳薪看著苗翠花嘴角上翹,問她:“準備好了嗎?”
“好了。”
趙傳薪從後麵托住她豐滿的屁股,但是感覺很乏力,便放棄了:“你自己跳。”
苗翠花有些驚惶:“我不會遊泳。”
“嗬嗬。”趙傳薪鼻孔朝天:“東海龍王在此,會不會遊無所謂。”
出於對他的信任,苗翠花站在了船舷上。
她練習平衡術有成,竟然穩穩當當,絲毫不帶顫抖的。
隻是看著蔚藍的大海,她始終有些猶豫。
趙傳薪在後麵使壞,朝她屁股一推,苗翠花“啊”了一聲,超前一頭栽了下去。
噗通……
趙傳薪緊隨其後。
苗翠花下去後,雙手胡亂的撲騰著,身體旋即下沉。
但馬上就浮出水麵,因為趙傳薪將她托了出來。
她氣呼呼的說:“你怎麼推我,嚇死我了。”
趙傳薪抹了抹臉上的海水:“再不推你一把,太陽落下去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