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對華的商品輸出一落千丈。
李光宗親眼目睹了日商臉上愁雲慘淡。
這次抵製日貨,無疑是一次民族意識的覺醒。
百姓不再任人宰割,清廷懦弱,他們則用自己的方式來捍衛尊嚴。
李光宗感受到了這股澎湃的力量。
他不由得想起了趙傳薪曾對他說過的話:“時代變了。”
此時,蛤蟆仔匆匆而來:“副掌門,紐約來電,竟然是摩根,就是那個家財億萬的摩根。”
他臉上帶著駭然。
他從來沒想到過,竟然還能和摩根這種層次的人來一次“近距離”接觸。
這出門能吹一輩子啊。
李光宗卻很淡定:“拿來我看看。”
摩根算個屁,還不是被先生治的俯首帖耳?
蛤蟆仔將電報遞給他,李光宗看了看,皺眉先寫了回電內容,又寫了一封電報:“第二份發去澳島,讓人轉告給掌門。”
這時候,本傑明·戈德伯格帶著乾飯來了。
他說:“李叔。俺師父啥時候回來?師娘著急回家,看我的小師妹。”
李光宗聽這個洋孩子一口關外話,哭笑不得說:“還要等等,看葡萄牙新來的總督聽不聽話。花姐可以先走,我派人保護,正好快到鹿崗鎮年會了,玄天宗要派人去交流。”
本傑明·戈德伯格這些天已經走遍了港島,覺得沒什麼新鮮的了。
他說:“師父答應帶俺走遍中國,結果一回來他忙的腳打後腦勺。”
李光宗知道趙傳薪很看重這個徒弟,就對蛤蟆仔說:“信拿來,我再填幾句。”
……
九澳山。
趙傳薪已經回來了。
搶走了二辰丸號,鑿沉了日本和葡萄牙的戰艦,打傷了兩國公使,阻攔了清廷鳴炮謝罪,這些事讓趙傳薪的聲望如日中天。
但對趙傳薪自己而言,這隻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然而舊神聖壇裡的信仰,近來彙集的速度太快了。
趙傳薪躺在椅子上,看著已經滿了的舊神聖壇,打開了聖光通道。
他起身,轉瞬,站在了120米外的小路上,那裡玩耍的鼻涕娃看著忽然出現的趙傳薪,一個個驚呆了:“叔,你什麼時候來的?”
趙傳薪樂嗬嗬道:“剛來剛來,你們繼續玩。”
說著,他折了一根杜英樹的樹枝,背著手往回走。
一群鼻涕娃在後麵跟著,嬉笑打鬨。
趙傳薪感受四麵八方彙聚來的信仰,見舊神聖壇裡液體凝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片刻就有十分之一的樣子。
等走回了躺椅,液體已經彙聚了三分之一。
他手裡把玩著舊神聖壇,按照剛剛的測試,他動用全部信仰,開啟一次聖光通道,至少能閃現百二十米遠。
以他此時的聲望,注滿舊神聖壇的時間,應不超過十分鐘,快則五分鐘。
美中不足的是舊神聖壇的儲量有限,滿了以後,剩下的信仰之力會逸散。
人類的通病就是忘性大,國人還喜歡造神,更喜歡神龕塌了上去踩兩腳。
趙傳薪心想:搞不好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被遺忘,或者塌房了。
正琢磨著,吹水駒握著電報匆匆而來:“掌門,有你的信。”
趙傳薪接過,見是李光宗發來的。
上麵記錄了摩根發來的電報內容,還有苗翠花著急回鹿崗鎮看閨女,和本傑明·戈德伯格要去“流浪”中國的意願。
摩根說:趙先生,我得知,馬可尼的無線電技術,根源來自於特斯拉,他早就發明出了無線電,他也知道馬可尼盜用了他的方法,他隻是不在乎。他所建的沃登克裡弗塔,也不是為了無線電,那是個巨大的可以吸收和輸出來自於宇宙能量的裝置。他是個瘋子,如果宇宙能量真的可以被人利用,這對你我,對全世界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打擊。所以我要征求你的意見,我要讓他的實驗無法進行下去。
趙傳薪愣了愣。
尼古拉·特斯拉可沒跟他說過這些。
他也認為,沃登克裡弗塔隻是發射無線電裝置而已。
這特麼的妥妥的是不交作業的典型,怪不得當初摩根撤資。
趙傳薪也明白了摩根的擔憂。
如果真有什麼免費的宇宙能源,那第一個受創的就是洛克菲勒和摩根這些老家夥。
無論是石油、煤炭,還是靠石油和煤炭跑起來的火車輪船、工廠、鋼鐵業……以及生活中的方方麵麵統統都要進行革新。
現有的工業格局很有可能要被打破。
趙傳薪豁然開朗,怪不得曆史上摩根後來極力的打壓尼古拉特斯拉。
甚至不惜借自己影響力,讓美國的課本上抹除尼古拉·特斯拉的所有痕跡,以至於讓他很久一段時間都默默無聞。
上學的時候,趙傳薪隻知道大發明家愛迪生和愛因斯坦,卻根本不知道尼古拉·特斯拉。
原來如此。
雖然趙傳薪覺得吸收宇宙能量這種事有些扯淡。
但是,萬一有那麼一丁點成果,怕是也要掀起滔天巨浪。
趙傳薪可以與幾個人,或者一兩個國家為敵。
但是,他不可能與全世界為敵,沒那個能力知道麼?
他立刻寫信:告訴尼古拉·特斯拉,立刻停止實驗,但要帶著各種實驗數據來中國,立刻,馬上。
將信交給吹水駒:“發電報給李光宗,他知道怎麼做。”
在紐約那麼紮眼的地方,當然不能搞這種實驗。
但國內還是有些窮鄉僻壤的。
趙傳薪露出了狡黠的笑。
吹水駒剛走,九澳山上迎來了一個清瘦的青年。
不是旁人,正是曾經被趙傳薪綁過的愛新覺羅·載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