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怪不得大缸桃回去極力吹噓鹿崗鎮保險隊有多牛逼,如今一看,放眼整個世界的標兵中,那也是精銳中的精銳。
哪怕是清廷的新軍士兵和這一比,也猶如雲泥之彆。
不等高麗上前,裹著羽絨服的薑明辛就飛奔而去:“娘,俺可想死你了……”
苗翠花一把將閨女抱懷裡,輕鬆的將她舉了起來,稀罕的不行。
薑明辛頭拱了拱苗翠花,抬著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問:“娘,你的力氣咋變得恁大?”
“娘吃得多,力氣就大了,你卻更重了,娘不是叫你控製控製嗎?”
瑞秋·克維斯湊上前來:“花姐,你女兒長得可真漂亮。”
不是恭維,說的是實話。
小丫頭雖然有些圓潤,但皮膚水靈,五官精致而明朗,無論東西方審美,都得叫一聲好。
“謝謝。”
高麗牽著李安陽的手上前接過苗翠花的手提箱說:“老累了吧?馬車在站外,趕緊上去暖和暖和。”
苗翠花沒動,先給高麗介紹眾人身份。
高麗說:“我叫李根璟,大家叫我高麗就行。來俺們鹿崗鎮彆外道,當自己家一樣昂。馬車在外麵候著,各位提箱子跟俺們走,手裡有槍不便放下就不幫你們拎了。住宿啥的都安排好了,晚上給你們接風洗塵。”
高麗隻是綽號而已,高麗的原名李根璟,他是鮮族出身,鮮族此時起名字的特點是,父親五行屬性是水,兒子名字裡就要帶木,故而中間名是“根”。
最後的璟字,指玉的光彩,放在名字裡,寓意出身微末,卻依舊光彩照人。
可見高麗的父親也是讀過書的。
至於“高麗”二字,則是當地人給鮮族人起的綽號,實際上高麗的祖輩就已經和漢族同化,生活習慣並無多少不同。
大家都管他叫高麗,一來二去,都知道高麗,說起李根璟,鹿崗鎮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知道說的是誰。
金牙成、大口昌和李梓寧注意到,高麗帶人離開車站的時候,那些日本人點頭哈腰恭送出去。
“夠威,夠勁,夠犀利!”金牙成服氣。
在港島,哪怕是何啟和馮華川那一類有威望的人,見了洋人和日本人,至少也要以禮相待,絲毫沒有優越感。
可看高麗等人的樣子,完全不將日本人放在眼裡。
乃至於日本人好像自認低人一等。
大口昌抓耳撓腮:“咱們低調些,萬萬彆招惹這群漢子。我剛數了數,叫高麗的漢子,馬背上兩把槍,腰間兩把槍,一把刀,一把斧頭,懷裡都是彈藥……好嚇人哩。”
他們這些混跡江湖的人都不敢吹牛逼了。
出了站,被冷風一吹。
金牙成、大口昌和李梓寧都禁不住打哆嗦。
太特麼冷了。
西北風呼嘯而過,刮臉上猶如刀割。
風將棚頂雪沫子吹下,落進脖頸的縫隙中,那種酸爽,叫一群南人恨不得轉頭重新上火車回南方。
外麵停了四輛四輪馬車,高麗說:“快上車快上車,車上有炭爐有給你們備的棉襖,這家夥給凍得走道都順拐了……”
幾人趕緊上車,那炭爐烘了很久,裡麵暖和的很。
高麗等幾個保險隊成員翻身上馬,穿的那麼厚實,可動作乾淨利索,顯然騎術極佳。
上馬後,立刻有兩人打馬先行,去前路探路。
其餘人分為前後兩隊,將車隊夾在中間。
他們圍著羊毛圍巾,堵住口鼻,每個人都戴著墨鏡,遮擋雪地的反光。
片刻,圍巾外就掛了一層霜,遠遠看上去好像長了一片花白的胡子。
那一身灰白的棉大衣,在雪地裡的時候變得不起眼,可以想象,如果趴在雪地上,可能十幾米內都無法發現這是大活人,隱蔽性極佳。
車裡的金牙成見了,嘖嘖稱奇:“訓練有素,虎狼之師,令人大開眼界。”
大口昌說:“北地苦寒,虧得他們還能在外麵騎馬,換成是我凍也凍死了。”
馬車裡,除了炭爐、棉襖還有準備的點心。
點心是裹著糖霜的江米條、麵炸的乾果等等,都是高熱量食物。
他們被冷風一吹,還真覺得餓,趕忙塞嘴裡咀嚼。
金牙成苦笑:“在港島,這玩意兒白給我我也不吃。現在吃著可真香。”
比起南方精致的點心,鹿崗鎮的這些零食就顯得粗糲。
可人冷當然需要熱量。
大口昌在掛霜的車窗上哈了一口氣,用手指頭蹭了蹭,向外望去:“這路麵可真平整,馬車坐著也舒坦。”
因為路好,回鹿崗鎮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抵達鹿崗鎮外圍的時候,金牙成驚訝說:“謔,這可真熱鬨,還未過年,就掛上了大紅燈籠。”
大口昌指著路邊上的落地窗:“看,從這能瞅見裡麵的火爐,那火燒的真旺,這是個剃頭鋪子?剃頭鋪子拾掇的這麼好?”
這時候,兩人才注意到,鹿崗鎮的街頭上,有超過一半的男人都不是陰陽頭。
另一輛馬車上,李梓寧指著外麵的路麵說:“花姐,這種石條路,我隻在歐洲見過,沒想到咱們鹿崗鎮也有。”
苗翠花左邊是閨女,右邊是李安陽,她一手摟一個,心情奇好,給對麵坐著的李梓寧介紹說:“這是傳薪的主意。你看那家精品店,那是傳薪的鋪子,專門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薑明辛揚起臉得意的說:“娘,那裡有一幅畫是俺畫的,大大說能賣個好價錢。”
苗翠花正想說話,最前麵塞繆爾·戈德伯格和瑞秋·克維斯的馬車忽然停下。
夫婦下了馬車,來到這邊敲敲車門。
苗翠花開門,瑞秋·克維斯說:“花姐,讓人把東西帶到住處,你帶我們轉轉吧,這裡美極了,你就給我們當向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