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趙傳薪、本傑明·戈德伯格和趙一仙以及乾飯也在湊熱鬨。留在犯罪現場觀察,是趙傳薪的一大樂趣。
這裡不但人多,精明的小販也推車或者挑著擔子來這裡販賣東西。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師父,你看,竟然還有賣可口可樂的,快給俺五美分,俺要喝一瓶。”
趙一仙舔了舔嘴唇:“趙神仙,我也想嘗嘗這洋茶的味道,瓶子還怪好看的。”
“喝什麼喝,那裡麵有古柯葉和可拉果,喝多了跟鴉片沒啥區彆。”
此時的可口可樂,真的不慣人,裡麵直接放致興奮成分。
為何可口可樂在美國那麼火?
因為可口可樂被宣傳成了保健飲料。
美國人正處於逐漸工業化階段。
現在美國流行好像林黛玉那樣以手扶額,高呼自己頭疼。
頭疼是富貴病,當工人才會頭疼,天天加班的白領也會頭疼,一是經常熬夜,二是工業化進程中空氣不新鮮導致的頭疼,這代表了他們住在濃煙滾滾的一線城市。
頭疼代表社會地位上去了。
普通人想要頭疼?
沒那個條件知道嗎?
可樂裡麵的成分,對頭疼特彆有效,喝了過會兒就好,所以可樂就爆火了,也成了一種身份代表。
啊,我頭疼,不行了,快來一瓶可樂。
當你這麼大聲喊出來,就倍有牌麵兒。
趙傳薪說完,本傑明·戈德伯格:“那好吧,以前我常喝的。”
趙一仙卻迷糊了:“趙神仙,古柯葉和柯拉果乃何物?”
“美洲鴉片。”
趙一仙打了個激靈:“那可不成,大煙鬼最可怕。”
本傑明·戈德伯格又問:“師父,你為何鑿沉意大利的戰艦?”
“因為哲美森拿意大利首相來壓我,為師要打造一個公平交易的環境。”
“那為何鑿日本戰艦?”
“它擋道了,隨手為之。”
“那為何放過美國戰艦?”
“為師見這黃浦江上太空空蕩蕩也不好看,就隨便留下了一艘。”
“……”
實際上,美國戰艦上的水手此時無不戰戰兢兢。
嚇得跟個孫子一樣。
自上而下,對待每個他們能接觸到的華人都老客氣了,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都不用認證無證,肯定是趙傳薪乾的沒跑了。
除了他,彆人沒這個能力。
“師父,俺渴了。”
趙傳薪掏出一根雪茄遞給趙一仙:“那邊有賣涼茶的,你去換三碗咱們喝。”
這是他從哲美森辦公桌上順來的。
他抽不慣。
趙一仙拿著雪茄哭笑不得:“這……”
三人出門在外,都是趙傳薪出錢。
趙傳薪眼睛一眯:“嗯?怎麼沒辦法嗎?”
趙一仙想起了駐滬領事館外麵橫七豎八的英軍屍體,打了個寒戰說:“有,必須有。”
他越來越怕趙傳薪了。
也不知道怎麼操作的,趙一仙還真就弄來了三碗茶。
本傑明·戈德伯格嘗了一口,眼睛一亮:“咦?這比可樂好喝。”
“是吧。”趙傳薪一口悶了:“這裡麵加了好多中藥材,比可樂強多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喝了幾口,忽然道:“師父,你說可樂這些東西,會不會是什麼西方的陰謀?”
趙傳薪牙花子疼:“有些學問,過於博大精深。比如,曆史有西方偽史派,生物有進化論證偽派,物理有永動機研發派,地理有地平說派,再就是陰謀論學說,聽為師一句勸,這些碰都不要碰,容易毀了你的腦子。再說了,那陰謀論就是為師炮製出來騙美國百姓的,你咋還信了?”
“……”為何聽著都好有趣呢?
趙傳薪看了看落日,忽然詩興大發:“大蘑菇煙直,長核落日原,好詩好詩。”
旁邊站著兩個穿著長衫的讀書人,一老一少,也都來看熱鬨。
年輕讀書人戴著圓框眼鏡,一板一眼的糾正說:“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不是大漠孤,煙直。”
趙傳薪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老子愛咋念就咋念。”
“你……”年輕人憤然:“你怎麼這樣?”
“呸!”
“你你你……”
老者也皺眉:“這位小友說的不錯,這位先生你的確念錯了。”
不等趙傳薪說啥,那年輕讀書人又自言自語:“算了,念對了詩又如何,不能救國,也不能富民,或許提倡白話才是可行之路。”
年長讀書人眼睛一瞪:“你說什麼?白話?黃口孺子信口開河,你懂個什麼?”
趙傳薪樂了,豎起了大拇指:“牛逼了昂,你倆先乾一仗我看看,本傑明,且去給為師搬來個小馬紮,拿一盤瓜子。”
三個陌生人在黃浦江邊吵起來了。
聽了趙傳薪的話,兩人對視一眼,哼了一聲分彆扭過頭去。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師父,這兩人好怪啊。”
年長讀書人把頭顱高高揚起:“你這洋娃娃說得好,老夫辜鴻銘就是怪。”
你怪你還有理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撇撇嘴。
而年輕讀書人哼了一聲:“自報家門是吧?某胡適雖不名一文,卻也不怕了。”
說完兩人都望向了趙傳薪。
趙傳薪冷笑:“真逗,以為老子便怕了嗎?也不怕告訴你們,仙之巔傲世間,先有安瀾再有天,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安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