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大的誇張,龍口中叼著一個迷你小算盤珠。算盤珠的中間有孔,孔內要留出可容納微型軸承的空間。
這就考驗技術了。
趙傳薪快速畫出草圖,不顧前麵兩人的爭吵,加上乾飯在旁邊推波助瀾,一個人在後排低頭思索。
切割金屬,無論再細小,隻要肉眼可見,那對趙傳薪來說就不是難事。
難的是沒有噴槍,沒有甲烷和氫氧,想要焊接金銀,趙傳薪還真有些抓瞎。
琢磨了半晌,忽然就想起了舊神聖火。
蛇人是怎麼控製火焰的呢?
他知道,蛇人控製火焰的能力,和舊神聖火脫不開關係。
當他將舊神聖火盜走,蛇人就不會玩火了。
這麼說,舊神聖火,有點尼古拉·特斯拉的無線電的意思——遠程接收電能,可以點亮燈泡。
那遠程玩火,就不擔心尿床了?
趙傳薪心裡一動。
如果都是舊神的遺物,那舊神聖火會不會和舊神聖壇的操作方法相同?
但是舊神的夜壺和舊神聖壇使用方法卻大為迥異。
舊神好像並不隻是一個,或者舊神都有好多化身,每個化身留下的東西不儘相同?
趙傳薪打算試上一試。
他用感應舊神聖壇的方式,感應意識裡那團火焰。
紋絲不動,波瀾未起。
趙傳薪不信邪,各種法子輪番上。
……
蘇州知府何剛德在趙傳薪前腳一走,後腳就收到了消息。
上海的英國領事館總領事哲美森聽聞蘇州死了自己的同胞,他不管罪魁禍首是誰,也不提讓何剛德緝凶,隻是一味地要個說法。
並且向清廷提出抗議。
顯然,哲美森惹不起趙傳薪,但是他能要挾清廷。
所以何剛德焦頭爛額。
好好個迎春活動,怎麼就變成了血案現場?
據灑掃血跡的人說,先農壇上的殷紅之色,用上了洋皂,用上了豬鬃刷,卻依舊洗刷不去。
或許真應了趙傳薪的話——血祭春牛?
此事一時間在百姓中廣為流傳,越傳越邪乎。
他們給趙傳薪羅織了各種天神之名,什麼下凡拯救黎民巴拉巴拉。
加上今日又捉了金昆秀,何剛德咬牙,於是上報請求太湖會操,震懾太湖盜。
並且告訴縣署:“不必去桃花塢,直接在監獄把金昆秀給明正典刑!”
監獄裡弄死一個人太簡單了,死後再將屍體抬出去示眾,警告太湖裡的匪盜也就罷了。
不過,這些都是趙傳薪不知道的。
他正在和舊神聖火較勁。
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試了,舊神聖火就是不動。
趙傳薪放棄了。
見前麵兩人還在爭論路線,趙傳薪怒了:“媽的長嘴是乾啥的?下去問問路不就行了?”
趙一仙灰溜溜下車問路,片刻回轉:“趙神仙,咱們向北朝常州方向走,再向西去漢口吧。”
趙傳薪自無不可,走哪不是走。
這便簡單了,沿著運河走即可。
隻是,沒走出多遠,前麵突兀的出現了一群穿著破襖的漢子,各個提著刀劍。
為首之人,烏袖蠻靴,麵貌端妍,臉蛋帶著些許嬰兒肥,兩條粗粗的麻花辮,穿著打扮和妝容和此時的婦女大相徑庭,不是旁人,正是阿寶。
阿寶手裡的兩把劍,此時換成了一杆矛。
她立著矛,擋在路上,眼裡蓄滿了淚水,可麵上卻帶著煞氣。
本傑明·戈德伯格“嘎吱”一腳刹車,車子在泥濘的田邊小路滑行一米才停下。
趙傳薪懶洋洋的下了車,手抄在袖子裡,齜牙道:“好狗不擋路,擋路的都不是好狗。”
阿寶提矛,指著趙傳薪:“都怪你,耽誤了我去救夫君。你這嘴賤的和尚,先殺了你祭我夫君在天之靈。”
哦,趙傳薪恍然,原來金昆秀已經被處死,這速度可真快,根本不給死緩的機會。
阿寶身後一眾喬裝打扮的太湖盜跟著鼓噪起來,但臉上卻並無多少悲傷。
趙傳薪伸出手,拇指亂竄,仰天道:“貧僧掐指一算,你有點抬舉你夫君了,他死了上不了天,談不上在天之靈。”
阿寶傷心,加上悲憤,聽了趙傳薪的話後氣炸了,哭訴道:“我夫婦二人,取財從不害命,我夫君他獲資也從不采花,如今卻名列刑章,身罹法網,難逃一死。上天何其不公,老天爺也要彌補他一二,你這惡僧,如何說他上不得天?”
趙傳薪心說,這時候應該給小寡婦配上bg——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他嘿嘿一笑:“隻取財,不傷命?哦,感情你還挺驕傲是吧?用不用我給你你們雕一個最佳太湖盜的獎章?”
阿寶氣急攻心,將矛往地上使勁一頓,複又舉起,朝趙傳薪衝了過來:“今日,我就先殺了你這伶牙俐齒的無恥和尚……”
趙傳薪嗤夷然不懼,反而嗤笑說:“小寡婦,你又是伶牙俐齒,又是無齒,那到底還有沒有牙啊?”
“啊,我殺了你……”
本傑明·戈德伯格在駕駛位上探頭問:“師父,用不用俺從旁輔助?”
迷魂燈可是時刻被他背在身上的,連睡覺都要摟著。
趙傳薪笑嘻嘻道:“不用,切記,收拾小寡婦,是我們師門的拿手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