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勻了氣,他喝了一口椰殼碗裡的茶水:“師父,要不咱們效仿那水滸好漢,一路上劫富濟貧。正好,這女人就是個強盜,俺看她方方麵麵都挺權威的。”
趙傳薪瞪了他一眼:“當他媽什麼強盜?他們乾好幾年,才攢三兩萬,你大好的青春時薪就值幾文錢?做人,不能這樣貶低自己。”
阿寶都快被這師徒內涵懵逼了。
趙一仙卻是暗樂。
終於,有個人能替他分擔這師徒的火力了。
……
吃完飯,繼續趕路。
本傑明·戈德伯格開車,大聰明趙一仙指路。
趙傳薪和阿寶擠在後排。
阿寶挨著趙傳薪有些緊張,但她發現趙傳薪隻是閉眼,並不搭理她,這才鬆口氣。
趙傳薪依舊在琢磨掌控舊神聖火的方法。
說來也怪,既然舊神聖火已經擇主,咋就不能為他所用呢?
一路開到了夕陽西斜,本傑明·戈德伯格忽然停車:“師父,那邊有賣風鵝的,俺覺得應該很好吃,咱買兩隻嘗嘗吧。”
趙傳薪便推門下車。
這裡是常州府地帶,繁華的鬨市區。
剛下車,就有打著幡的賣藝人湊上前:“貴人,買兩丸大力丸吧!”
趙傳薪一愣神,摘掉了針織帽,學著賣藝人鬼鬼祟祟:“啊?蟻人大力丸?這我吃過了。貧僧這裡倒是有兩粒金剛丹,你夜裡吃兩顆,偷偷變強……”
說著,掌心多了兩枚黑褐色的山楂丸。
賣藝人瞠目結舌,看了看趙傳薪帽子下鋥亮的光頭,暗叫晦氣,原來是個和尚,還是同行。
他啐了一口,轉身就走。
今天,阿寶經曆了許多事,死了老頭子,部下成群成批量的死,本該悲傷至極。
可不知怎地,趙傳薪讓她很想發笑。
趙傳薪去買風鵝。
掌櫃的嬉笑問:“和尚也吃葷嗎?”
趙傳薪豎起單掌:“阿彌陀佛,佛祖穿腸過,酒肉心中留。世人若學我,處處皆樂土。”
掌櫃的笑容僵住,撓撓頭:“是這樣嗎?”
阿寶再也忍不住,嗤的笑出聲。
笑場後,又覺得對不起逝者,忙收斂了笑意。
如此一來,紅唇變幻間,嘴型可就精彩了。
趙傳薪震驚道:“呀,瞅瞅你那嘴,真比貧僧的麥德森機槍的槍口還難壓!咋地,讓馬蜂蟄了嗎?”
本傑明·戈德伯格和趙一仙狂笑。
阿寶真是尷尬的腳指頭摳地,幸好小時候沒裹腳,要不然當場得摳骨折。
風鵝拿紙包好了兩隻,趙傳薪說:“趕緊走,路上邊走邊吃,趁天沒黑去下個縣留宿。”
上了車,趙傳薪掰開兩條鵝腿,分彆給了徒弟和趙一仙,他則掰鵝翅。
卻沒給阿寶。
這鵝肉肉質白嫩、爽滑、清香撲鼻,肥而不膩,酥嫩可口,還帶著稻草的獨特味道。
偏偏趙傳薪還朝著阿寶咀嚼,拿出銀製酒壺小酌一口:“唔,貧僧以酒代茶,以葷代素,先吃為敬。”
阿寶:“……”
她體型勻稱,但飯量很大。本來中午因為趙傳薪揶揄,就少吃了些。
此時也有些餓了。
她很想抑製住口水的泛濫,但有點困難。
趙傳薪把骨頭嚼的嘎嘣脆,將腦袋伸過去,問阿寶:“小寡婦,你一點都不饞,是吧?”
阿寶發誓,這輩子都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真的。
那嚼鵝翅的聲音,以及鵝肉的香氣,讓她抓狂。
此三人,彆的不說,卻妥妥都是吃貨。
她撇過頭去。
趙傳薪掰下一塊胸脯,繞過阿寶的臉頰,遞到她鼻子前:“香麼?”
阿寶終於爆發:“停車,我要下車,我要再搶一……”
趙傳薪嘿嘿一笑,隨手將鵝胸脯塞她嘴裡,將她後半截話堵住。
阿寶惡狠狠的咀嚼。
車子到了下個集鎮,本傑明·戈德伯格在一家客棧外停了車。
剛下車,本傑明·戈德伯格見客棧門前有個斜坡,鋪著石磚,平整且長。
他說:“師父,你把俺的滑板拿出來,這裡適合玩滑板。”
趙傳薪隨手將那塊從美國返回時、在船上給他做的滑板取出。
本傑明·戈德伯格踩著滑板,稍稍用力,順著斜坡平穩滑行。
本傑明·戈德伯格大呼小叫,玩的十分過癮。
趙傳薪想起來,秘境裡還有一件寶貝——縹緲旅者。
他一直不知道縹緲旅者是乾什麼用的,原本打算等尼古拉·特斯拉來中國,讓他研究一下。
此時見本傑明·戈德伯格滑的挺開心,趙傳薪也將縹緲旅者取了出來,準備就著坡滑一下試試。
就在此時,他意識裡的舊神聖火,突然間抖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