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戒範圍十米左右。
擒龍戒範圍近二十米。
伏虎戒吸來的物體,可能會傷到趙傳薪。
擒龍戒則不會,無論是石頭,還是一塊木頭,動能似乎不變。
他能吸來二百斤的巨石,但擒龍戒的力量無法撼動紮根土裡的大樹。
輪動則吸,輪停則止。
趙傳薪一口氣跑到了運河邊,見這裡竟然有不少百姓湊熱鬨。
原來每逢過年前,當地的士紳回聯合湊銀子請戲班子來幾天“公演”。因為靠著漕河、運河,距離長江也不遠,這裡的百姓日子過的還算富庶。擺台子唱戲,年終圖一樂嗬。
搭了個露天的台子,劇目是——《西廂記》。
本來人多,很難發現本傑明·戈德伯格他們的蹤跡。
但那輛勞斯萊斯太紮眼,趙傳薪一眼就找到了他們。
三人一狗,正聚精會神的聽戲。
阿寶氣憤道:“守橋叛將孫飛虎著實可惡!”
本傑明·戈德伯格則說:“怨就怨那張生,百無一用是書生,啥也不是,換做是俺,哼哼,生米先煮成熟飯,再削崔夫人一頓……”
趙一仙搖頭晃腦:“月色溶溶夜,花陰寂寂春。如何臨皓魄,不見月中人!好詩好詩。”
乾飯:“汪汪汪……”
此時,一個聲音自他們背後傳來:“如果守橋叛將孫飛虎如為師這般英俊,那崔鶯鶯真的很難不愛,直接移情彆戀了。”
三人愕然回頭。
阿寶很入戲,很生氣:“胡說八道。崔鶯鶯不是那種人。”
趙傳薪哈哈一笑:“為師若是那張生,有崔夫人這種攪屎棍的丈母娘,還娶個幾把崔鶯鶯,去找衛尚書的閨女她難道不香麼?”
這下,算是引了眾怒。
不光是阿寶,連周圍百姓也紛紛對趙傳薪怒目而視。
“這說的叫什麼話?”
“真是不當人子!”
“好一個無情無義的和尚,啊tui……”
“阿彌陀佛。”趙傳薪雙手合十,唱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世間窈窕淑女,和尚好逑。貪得一場水月鏡花般相逢,快樂完便曲終人散彆離……”
好家夥,這和尚說的是人話麼?
唱的是正經歌麼?
已經有人摩拳擦掌,露胳膊挽袖子,準備上演全武行了。
趙一仙見了,嚇得趕忙將趙傳薪拉走。
再不拉走,待會就要鬨出人命了——百姓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趙傳薪說:“叫你們問船,你們還他媽聽上戲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師父,俺聯係上船了,還去郵電局給李叔發了電報,讓他派人去接船。”
李叔即李光宗。
“接什麼船?”
“把咱們得勞斯萊斯郵到上海,再郵到港島。師父你要沒子嗣,這車說不定最後由俺順位繼承,可不能糟蹋了。”
趙傳薪:“……”
還他媽的順位繼承?
阿寶和趙一仙憋不住笑。
等一出戲唱完,碼頭工人才念念不舍的來裝船。
此時的汽車重量很輕,體積也小,隻要錢給足了,裝船對碼頭工人來說輕而易舉。
等車運走,四人一狗在碼頭等去鎮江府的江輪。
碼頭接下來不是戲曲了,而是武術表演。
等船期間,還不忘看熱鬨。
但見台上刀來槍往,虎虎生風,每每一槍好像要刺中要害,每每一刀仿佛將人的腦袋都要砍掉,卻又在關鍵時候堪堪避開,令台下觀眾如癡如醉,大聲歡呼,不時地往台上丟銅錢。
本傑明·戈德伯格也掏出了兩角小洋在掌心顛了顛,趙傳薪冷冷道:“你要是敢丟,中午彆吃飯了,這錢當你飯錢。”
本傑明·戈德伯格訕笑著將發電報找零的錢,揣回了兜裡。
他指著台上說:“師父,萬一他們過招的時候,忽然走神了怎麼辦?”
“怎麼辦?”趙傳薪摩挲下巴:“應該是按照當地習俗辦,該敲鑼敲鑼,該吹嗩呐吹嗩呐。”
三人一狗沉默:“……”
終於江輪來了。
幾人上了小號的江輪,時辰一到,汽笛聲響起,輪船緩緩駛離碼頭。
因為路程不遠,許多人都站在甲板上看兩岸風景。
有個紮著朝天髻的小孩指著運河歡呼說:“娘,你看,江豬,有江豬……”
趙傳薪等人循聲望去,果然,江麵有一排白影穿梭於浪間,一拱一拱的,有六七條的樣子,躍出水麵的背脊全是白色的。
趙傳薪看了看,這應當是白鱀豚。
後世差不多已經滅絕,說是功能性滅絕,大概是自然界無法有效繁衍生息了。
江上行船,與海上又截然不同。
溯江而上,兩岸村莊、山巒、河道、農夫、牧童,交織成一幅屬於這個時代的特色畫卷,在眾人麵前緩緩展開。
河邊,有漁夫放飛了魚鷹,在水裡捕魚。
同時下網,雙管齊下。
那個梳著朝天髻的小孩嚷嚷道:“娘,那人把江豬網住了……”
趙傳薪歎口氣。
他不是動物保護份子。
他單純喜歡熱鬨,喜歡地球上熱鬨一些,他小時候就幻想讓恐龍複活。
來,霸王龍,請融入咱們地球村這一大家子吧。
見真的有一頭江豚被網住,趙傳薪翻過了船舷,剛準備跳。
就聽那小孩又喊:“娘,那個和尚要跳江,他為何想不開?”
趙傳薪癟嘴,攤開手朝天:“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貧僧化緣數日,竟無一人施舍,貧僧不活了……”
小孩抓著他娘的衣角,焦急道:“娘,把咱們的乾糧分他一點吧……”
他娘:“噓,彆嚷嚷,乾糧不多了。”
這時候,噗通……
小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