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位高權重者還是有錢人,趙傳薪通常是不慣著的。可麵對窮苦大眾,他最多是惡作劇,嘴上占占便宜。
而且他喜歡孩子。
船上的孩子,短短兩日,就都喜歡和他親近。
這妖僧風流,嘴可花花了,卻不下作,不會霸王硬上弓。
趙傳薪見她逞強,就抄起手,笑嘻嘻說:“你不信?真的,隻要你開口相求,貧僧必定會讓你獲得春天般的溫暖。你可以躺在床上,貧僧施法,一招一式融合最原始的施法技巧,讓你比貼著火盆更火熱…………”
“夠了……”阿寶麵紅耳赤,看著旁人古怪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嘮的是正經嗑麼?
趙一仙又腆著臉湊過來:“成昆法師,趙某可以求你的……”
趙傳薪:“滾!”
趙一仙垂頭喪氣,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
低頭看看,連乾飯身上都有一件量身定做的羽絨馬甲……
趙傳薪看看表,此時下午四點十五,應當快到漢口了。
他說:“本傑明,去看看餐廳,有什麼綠葉菜可吃。”
天天牛肉火鍋,都給趙一仙吃便秘了。
本傑明小跑而去,片刻回轉:“師父,餐廳的夥計說,這一頓餐有韭菜吃,隻是價錢頗高。”
趙傳薪一擺手:“走,下船前再吃一頓。”
原來是韭菜炒生蠔和海參。
怪不得價格高。
趙傳薪從來沒吃過這三種食材混合。
本傑明·戈德伯格同樣沒見過,問:“師父,這道菜叫啥啊?”
趙傳薪看了一眼:“這道菜,應該叫太太樂。你說呢?小寡婦?”
阿寶還沒說話,正溫著封缸酒的趙一仙多嘴多舌:“韭菜,又稱起陽草。大蠔,海參,都乃大補壯陽之物……”
阿寶霞飛雙頰。
造孽啊。
旁邊的餐桌食客,都盯著這邊看呢。
阿寶在桌子下麵踢了趙傳薪一腳,又瞪了他一眼,小聲嗬斥:“淫僧,勿要多言。”
妖僧又變回淫僧了。
“我想你對貧僧多有誤解,以為我是趙一仙那色胚麼,張嘴閉嘴就壯陽。”
趙一仙:“……”
他們時間卡的剛剛好,這邊剛吃完飯,船就到了漢口。
下船的時候,趙傳薪還問阿寶:“小寡婦,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阿寶沒有好臉色:“不告訴你。”
正要繼續口花花,趙傳薪眼睛忽然一眯,朝港口的人群中望了幾眼,冷笑說:“真是無孔不入啊。”
阿寶還以為他又在內涵什麼,實在忍不住,小手擰趙傳薪腰,低聲道:“你再動輒出入這類怪話,我便不客氣了!”
趙傳薪愕然:“你這人可真下流。”
阿寶氣個夠嗆,賊喊捉賊呢?
乾飯忽然齜牙:“汪汪汪……”
本傑明·戈德伯格向人群看去,詫異道:“日本人你都能聞的出來?”
經乾飯的指點,本傑明·戈德伯格看到了幾個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人群中不斷地張望。
見到他們一行人,隻是略一打量,就不再關注。
一個和尚,一個老頭(趙一仙),一個少婦,一個洋娃子,一條狗,這實在沒什麼可看的。
趙傳薪樂嗬嗬的,手放在胸前的金剛菩提上撚動,那金剛菩提都包漿了,紅亮紅亮的。鬆石配飾,瓷度很高,顏色老綠,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天兩天能盤出來的。
這給他和尚的身份,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待經過一個日本間諜身旁的時候,趙傳薪忽然豎起單掌,拇指食指間卡著另外一串小葉紫檀14顆手持念珠,自言自語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為何貧僧嗅到一股雜種焯的味道?這味道一定和施主你沒有關係吧?”
日本間諜:“……”
他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卻沒答話。
趙傳薪仔細的看著日本間諜的臉,忽然“咦”了一聲:“施主,你應當是剛死了娘是吧?”
“你……”日本間諜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和尚,怎麼咒人呢?”
阿寶不明所以,但這一路來,雖然趙傳薪做事天馬行空,可卻不會亂來,更不會無的放矢,當然除非是調戲她得時候。
於是,她就在旁邊靜靜等待,冷眼旁觀。
趙傳薪手指掐訣,掌中八卦盤的飛起,臉上驚疑不定:“咦?施主,貧僧算到了,你不但死爹死娘,全家死光光,而且最近你自身還有血光之災。若能施舍個幾百大洋,貧僧或許能為你消解一二……”
阿寶嘴角抽搐,每當她憋笑的時候,嘴唇壓不住的樣子就好像可達鴨。
而日本間諜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