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
旋即,一個名字浮上心頭。
除了那人,再沒有一個華人敢這般肆無忌憚在俄租界大開殺戒。
他牙齒打顫,吐字不清:“你喜歡狗是嗎?那條好像是我哥哥的狗,我可以送你十條猛犬。”
趙傳薪翹起二郎腿:“你他媽看老子像是愛狗人士麼?”
他以前也養狗,但如果狗不聽話,那肯定是連抽帶踹。並且掌握了訓練狗子的最佳方法——窩心腳!
乾飯是唯一的例外。
小巴諾夫語塞。
他的漢語說的很差,組織一番語言,才磕磕絆絆說:“你想要什麼?”
“巴公的房子,你知道嗎?”
那可太知道了。
小巴諾夫猛地點頭:“知道知道,那裡有一半是我的。”
“哦,這樣啊,我覺得那棟筒子樓不錯。你也知道,我家好幾十口子人,房間少了不行。”
小巴諾夫腦袋轉了幾道彎才明白,因為思維差異,他們通常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他乾乾巴巴說:“那棟樓值三萬兩銀子呢……”
“好好好。”趙傳薪吐個煙圈:“你這個態度是吧,行,行,行!看來你這人沒格局。”
小巴諾夫cu瘋狂運轉。
道理他都懂,就是心疼,割舍不下。那樓從1902年開始建,如今已經是1908年年初,預計還要兩三年才能完工。耗了他們哥倆很大心血,還指望靠它賺一大筆銀子呢。
所謂財迷心竅,小巴諾夫想到了一個借口,趕緊說:“根據各國租界的法律,中國人不得在租界內購置房產……”
他說的是事實。
許多年後,胡賡堂的事業達到了巔峰,法租界的一對夫婦想要回國,變賣法租界的五十棟房產。
胡賡堂要買,但是因為律法不容,他隻能拿出20萬塊,讓比利時的義品洋行代為購買,也需要讓他們代為出租,所收租金的10%要給義品洋行當酬勞,可把胡賡堂心疼壞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小巴諾夫覺得這些都沒什麼,所以信口說出。
可趙傳薪聽了,覺得無比的刺耳。
他眯起了眼睛:“這是你們租界的法律是吧?”
小巴諾夫還以為趙傳薪開始講道理了,猛點頭:“對!”
“對哈?”趙傳薪抄起桌子上的湯碗,向小巴諾夫走去。
小巴諾夫還在喋喋不休:“恩,法律不允許,實在遺憾……”
咣!
湯碗在小巴諾夫腦袋上砸的稀巴爛。
趙傳薪換成了救贖權杖,照小巴諾夫腦袋一通輸出。
咣……
“法律是吧?”
咣……
“俄租界是吧?”
咣……
“房子不想給是吧?”
咣……
“沙皇親戚是吧?”
咣……
“你就這麼乾是吧?”
片刻,小巴諾夫就不成人形了。
周圍人嚇得大氣不敢出。
他們知道,這時候說錯一句話就得死。
趙傳薪輸出完畢,在旁邊一人的衣服上,把救贖權杖上的血擦拭乾淨,又倒水衝洗。
沙俄貴族小巴諾夫,就這麼為了一棟洋樓死了。
趙傳薪直起腰:“起初有人對我說,小巴諾夫為人下作。可今日一看,真的是不咋地。”
不給樓人品就不行是吧?
眾人腹誹。
趙傳薪眉頭一挑:“你說什麼?”
那毛子嚇了一跳:“我沒開口啊?”
“你在心裡說啥了?”
“我……”
“去你嗎的!”趙傳薪一杖敲了下去。
咚……毛子應聲而倒。
我焯……
剩下人都麻了。
心裡也不能想是吧?
趙傳薪氣呼呼道:“他媽的,你們這群狗東西,真是無法無天啊。氣的老子居無定所,食不果腹,你們說怎麼辦吧?”
見他們不吭聲,趙傳薪眼睛支棱起來:“好好好,你們就這個態度是吧?無聲抗議是吧?”
他剛坐下,又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嚇尿了。
一個毛子趕忙抬頭說:“彆,彆,我態度很端正,我有十棟房產,平時根本住不開,根本住不開,送你幫我分擔一二……”
趙傳薪拍拍他肩膀,重重點頭說:“你這人眉目中多少帶著點俠肝義膽,能處!”
那毛子大鬆一口氣。
在場的人,十有七八開口:“我有……”
還有說俄語的,趙傳薪便聽不懂了。
他說:“本傑明,你拿筆記錄下來他們的名字和住址,出生年月日,貫籍,職業,缺一不可。”
本傑明·戈德伯格蔫壞蔫壞的。
他問一個毛子:“姓名?”
“費奧多。”
“全名。”
“額……費奧多·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娘叫什麼,你爹叫什麼?你兄弟叫什麼?你姐妹叫什麼?”
“額……這……”
他們名字,前麵是名,中間是父名變體,後麵是姓。
想要編造,如果給出充足的時間還行,被本傑明·戈德伯格連珠炮的問,直接傻眼了。
“師父,他報假名!”
趙傳薪抬手,瓶子裡的伏特加湧出,堵住此人口鼻。
堵的多嚴實?
他咳嗽都咳不動,氣進不去也出不來。
倒在地上,雙眼暴突,不斷抓撓地板,沒多會就失去了意識。
第二個人老老實實報了真名,本傑明·戈德伯格問:“你有多少房產?在租界裡經營什麼生意?有多流動資產和不動產?”
“我隻有一棟房產,我在華俄道勝銀行上班,沒有流動資產。”
“說出華俄道勝銀行行長的名字,說出兩個你的同事名字。”
此人腦門見汗,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師父,他說謊。”
趙傳薪一斧頭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