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虎呆住,汗毛倒豎,怒發衝冠,隻覺得熱血上頭,他上馬後說:“道長,今日之恩,李某永世難忘,必驅逐韃虜,複我中華!”
說罷,帶著一群人匆匆出了城門。
趙傳薪見他們走遠了,而追兵已至,就從一個又一個口袋科技倒出沙子,將北城門“焊”死。
這麼厚的岩層,沒有幾個小時根本敲不開。
他嘿嘿笑了兩聲,隱入黑暗中。
……
近一個小時,李飛虎和王改名跑到了永昌下十堡,停馬歇息。
“王兄弟,道長他?”
王改名灌了一口水,將水囊遞給李飛虎:“李兄勿憂,江湖中,我從未見過有比掌櫃的更厲害的人物。隻是我的人當中有病號,等著掌櫃的救治,但願他能快些趕來。對了,趙掌櫃還是神醫。”
正在這時,人群發出驚呼。
星月下,一道黑影風馳電掣而來。
趙傳薪漂移刹車,收起了縹緲旅者,背著手施施然走來,寬袍大袖一派仙風道骨。
“道長。”
“掌櫃的。”
眾人急忙起身。
李飛虎錯愕,這位神仙般的道長之前還慷慨陳詞,仿佛要與追兵同歸於儘。此刻看來,他連一根毛發都未曾損傷。
“道長你……”
趙傳薪斜眼看他:“貧道隻是念了一句詩,莫非你以為要舍生取義?”
“啊這……”
李飛虎想起自己當時還鄭重的回應,不由得哭笑不得。
王改名急忙說:“掌櫃的,我這裡有人病的厲害,你快給瞧瞧。”
“哦?帶上來看看。”
這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身材瘦削,手長腳長,背著一把雁翎刀。他五官端正秀氣,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
他姿態“妖嬈”的向趙傳薪拱手:“趙掌櫃,在下劉艾,還請掌櫃的給瞧瞧是什麼病。”
說著,伸出蘭花指,想讓趙傳薪把脈。
趙傳薪:“……”
“嘶……有些冷。”
劉艾:“……”
趙傳薪掏出一本醫術:“說說看,你有什麼毛病?”
劉艾說:“腹痛。”
趙傳薪看了看醫書,又伸手按了按劉艾:“這裡疼?”
“不。”
“這裡疼?”
“不。”
“是否有高熱症狀?”
“無。”
“是否怕冷?”
“尚可。”
趙傳薪合上醫書,收起來說:“記住了,下次生病,一定按照醫書上生,你這腸癰和肝病都對不上,叫我怎麼治?快給貧道滾一邊去。”
劉艾:“……”
王改名:“……”
生病要按醫書上生?
沒聽過好嗎?
見氣氛有些尷尬,李飛虎岔開話題,瞧瞧周圍冷風中荒涼貧瘠的土地,歎息說:“哎,連年乾旱,世道維艱,叫百姓怎麼活?”
趙傳薪掏出煙,打了個響指,一團火苗升起將煙點燃:“是啊,光緒十六年後出生的人,到現在都沒有能活過二十歲的,你們就說這世道吧,真難。”
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劉艾忽然覺得不對勁,他翹起蘭花指,掰掰手指頭:光緒十六年,即1890年。如今是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
劉艾嘟囔道:“我就是光緒十六年生人,本就還沒活到二十歲,趙掌櫃這……”
李飛虎和王改名好懸一口氣沒搗上來。
趙傳薪吞雲吐霧道:“好了,那都不重要。李飛龍,你們老吆會在涼州,誰說了算?”
趙飛龍趕忙說:“老吆會稱兄道弟,以平起平坐為榮,並無首領。”
“屁!”趙傳薪嗤之以鼻:“誰最有威望?”
“額……是齊振鷺,字飛卿,他是武秀才,能書善畫,文武兼備。”
趙傳薪除了鼓動彆人造反外,還有彆的目的。
他說:“那好,明日你聯係齊飛卿讓他找我,我要給他開小灶上課。”
王改名急忙道:“齊振鷺?我亦知曉此人……”
趙傳薪啐了一口:“快歇著吧你,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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