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老天就給出了答案。
巴雅爾孛額剛乘著羊皮筏渡過黃河,天際的黑雲突然加速翻滾,首先揚起一道足有幾十米高的沙牆,旋即就是電閃雷鳴,和嬰兒拳頭大小的冰雹砸下。
跟在兩人後麵的趙傳薪,也是剛剛踩著縹緲旅者踏上了對岸,便被冰雹砸了一下。
他嚇了一跳,立即從秘境往外倒沙,築起了石棚遮擋。
石棚上劈裡啪啦一通好砸。
天色昏暗,加上風暴和沙塵,可視度很低。
趙傳薪心說千裡迢迢跟來,巴雅爾孛額兩人不會被冰雹砸死吧?
這種夏季熱風團引起的極端天氣,並不常見。
來得快,去的也快。
當那團風刮過,冰雹就停了。
趙傳薪撤去石牆,急忙尋找巴雅爾師徒的蹤跡,卻隻見到了好懸哭暈過去的牧民,和死去的牛羊牲口……
他花了很小的代價,買了個被冰雹砸死的羊羔子,生了炭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頓烤肉壓壓驚再說。
……
與此同時。
大西溝門,守正武學堂。
河原操子正與日本帝國軍人吉田四郎中尉有一番對話。
吉田四郎說:“我們的人,正在遼源進行測繪,遭到了徐世昌暗中阻撓。我希望你能通過貢王,讓遼源的蒙旗反抗徐世昌,配合我們的工作。”
河原操子有些為難:“我已經引起了沙俄方的注意,頻繁活動會讓我暴露。更何況,我本以回國,福晉善坤寫信邀請,我才回來,但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我隻能儘力為之。”
福晉善坤,即貢王之妻。
河原操子本以功成身退,準備在日本頤養。
受到邀請後,“勉為其難”的回來。
她雖然姿色平平,卻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很知道分寸。
所以,這次回來,準備消停的任教兩年,就帶著三個得意弟子回國,因為她覺得留下何慧貞她們,早晚沒有好下場。
吉田四郎不以為意:“貢王和福晉,還是很看重你的,不要妄自菲薄。我們要在遼源設立機關,與漠南klqq這座橋頭堡遙相呼應。測繪對我們帝國後續行動很重要,你要明白這一點。”
而吉田四郎又是何人?
當初,klqq的貢王在大西溝門辦了一所培養基層軍事指揮人才的學校,即守正武學堂。
而正值日俄戰爭前夕,日本特務頭子,福島安正大將,就派遣吉田四郎來學堂當教習。
日俄戰爭,沙俄之所以會輸的那麼徹底,有很大原因是日本間諜無孔不入。
直到今日,這些間諜還在發揮作用。
河原操子抿著嘴,點點頭。
她心情沉重的回到了王府。
看見王府上下對她恭敬有加,她心裡忽然生出一種不祥之感。
於是從櫃子裡,取出了父親當初送她的短刀和一把二十六式轉輪手槍。
她還記得當初父親對她說:“送你武器,不是對敵所用,而是任務失敗,用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以說,河原操子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她將短刀和手槍貼身藏好,目光變的堅定,向福晉善坤的房間走去……
……
鹿崗鎮燒烤的靈魂是什麼?
是醬油。
什麼生抽老抽,在關外隻有醬油這一說。
孜然、辣椒、鹽這些自然缺不得,但必須用醬油醃一下肉,還要塗豆油。
什麼太油膩了?關外人,就好濃油赤醬這一口。
趙傳薪處理了肉,串上釺子開烤。
味道在草原的夜裡香飄十裡,趙傳薪甚至還聽見了狼嗥,想來它們也垂涎於此。
本來,他打算等吃飽喝足再去尋找巴雅爾孛額,卻不成想巴雅爾孛額和其木格兩人不請自來。
“請問,肉能分我們一些嗎?”
趙傳薪看見兩人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其木格的腦袋還被冰雹砸破,臉上血跡斑斑狼狽不堪。
他趕忙壓低了牛仔帽的帽簷,用發聲器官說:“可以,一把羊肉串一塊大洋,概不賒賬!”
巴雅爾孛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