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何會有深海恐懼症?
無非幾個原因。
第一,怕黑。第二,怕未知。第三,怕大海本身以及深海中有可能出現的巨物。
人有巨物崇拜,比如強大的力量,比如高大的神像,高大的泰山,高大的樹木,若再接地氣些,比如大肌肉塊,再比如雄性的巨大的……
但大到認知以外,人就會心生恐懼。
比如一條巨大到幾十米的魚,巨大的章魚,巨大的……
隻是當趙傳薪對自己在地球食物鏈地位有了明晰的認知以後,他的深海恐懼症就消失了。
什麼巨魚,什麼怪物,現在趙傳薪敢讓它們排隊出現,還要點著它們的腦門問一句:還有誰?
岱海平均水深3到5米,但趙傳薪剛剛下去潛遊了一圈,發現最深處可達20米深。
這算是個鹹水湖,可卻不是死水,水生物挺豐富的,也不知道這些魚蝦如何在鹹水中生存。
他取出澡巾,搓洗掉魚鱗片和粘液後,聞了聞沒有腥味後才上岸。
然後對那牧民笑了笑:“針撈海,這魚夠大,晚上一起對付口吃吧。”
針撈海,即那牧民,他趕忙搖頭:“不吃,不吃,我也不叫針撈海。”
“針撈海,彆外道,來這跟自己家一樣。”
“……”
針撈海看看還在低頭吃草的牛羊群,心說我可不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嗎?
架不住趙傳薪熱情,針撈海還是決定留下來看看。
趙傳薪刮鱗,掏內臟,切下魚頭,將魚肉剁成塊。
兩人見他搗鼓搗鼓,不知從哪就弄出一個大盆,待會又取出了鍋、菜刀、菜板。
麵粉、雞蛋、胡椒粉、鹽、糖、辣椒麵,再加些燒刀子酒進去,開始和起了魚塊。
起鍋入寬油,油溫七成,趙傳薪夾著裹了麵的魚塊下鍋炸製。
塞外亦苦寒之地,濃油赤醬的做法再合適不過。
曾經總有廣東的朋友吹噓自己比關外人耐寒,嗬嗬,光看飲食結構,那就顯然不可能。
長期清湯寡水,熱量跟不上,脂肪不夠厚,如何耐寒?
沒有集中供暖,在數九隆冬之際,或許南方確實陰冷,但也和關外以及草原上零下幾十度沒法比。
炸魚出鍋,做法簡單粗暴卻香氣四溢。
怎麼說呢?
或許對沒吃過魚的針撈海來說,魚肉太腥了。
但經過趙傳薪醃製去腥,再加上油鍋裡炸過,腥味已經微乎其微。
針撈海嘴上說不吃,身體卻很誠實。
當巴雅爾孛額遞給他一塊,他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過去塞進了嘴裡。
主要是油脂的味道讓人欲罷不能。
這和羊油、牛油又不同。
撈出一塊,沒一塊。
兩人吃了大半條魚,也不知那肚量有多大才能裝得下。
趙傳薪多聰明,他是從魚尾開始炸,最後剩下的是肚腩和魚脖子下的肉,脂肪多,口感好,他炸了自己吃……
偏偏兩人還不知道,以為趙傳薪好心。
胖頭魚的魚頭,趙傳薪又用有限的食材,做了個“剁椒魚頭”。
或許因為隻有乾辣椒,趙傳薪做出來後,總覺得這道菜缺少靈魂。
他招呼兩人動筷子,這次針撈海說什麼都不吃。
趙傳薪和巴雅爾孛額大快朵頤,吃了個肚圓。
飯後,針撈海從馬背的行囊裡,取出了茶磚煮茶。
三人圍著篝火喝茶。
針撈海席地而坐,問趙傳薪:“你種田嗎?”
趙傳薪搖頭:“不種。”
“伱放牧嗎?”
“不放牧。”
針撈海沒好意思問趙傳薪,遊手好閒要怎麼過活。
在草原上,除了貴人老爺外,大家都要乾活才能勉強度日。
他感慨說:“放牧使我快樂,你也該放牧。”
“不。”趙傳薪搖頭:“做人不能貪圖享樂,所以我不放牧也不種田。”
旁邊聽著的巴雅爾孛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