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根樹枝折斷。
眾人見他用槍已臻化境,堪稱是出神入化,無不咋舌。
趙傳薪將槍放空,隨手丟開,又勾起了一杆。
朝巴布紮布支撐地麵的肩膀射去。
砰。
巴布紮布慘叫一聲,連爬也爬不動了。
這下,在場眾人紛紛掩麵,不忍猝睹。
趙傳薪見他們反應,摘掉麵罩齜牙道:“是不是很好玩?”
沒人敢說話。
趙傳薪語氣變得森森然:“他連一個幾歲的娃娃都能下得去手,現在你們覺得殘忍了?”
眾人默然。
此時,跑著去抓河原操子的侍衛回來了。
河原操子很胖,臉很大,她臉上沒有血色,原本整齊盤起的發髻,此時業已散亂開,還在不斷地掙紮著。
兩個瘦弱的侍衛費好大力氣,才能拖動她,累的滿頭大汗。
趙傳薪靜靜地等著,等他們將人帶到,這才揮揮手。
侍衛如釋重負退下。
河原操子看著趙傳薪和滿地的屍體嚇壞了。
“你就是河原操子?”
“不,不,我不是……”
在場的男人見河原操子雖然胖,但細皮嫩肉白白淨淨,此時又是“花容”失色,頗有些我見猶憐的意思。
可趙傳薪卻倒轉金鉤步的槍托,朝河原操子的臉砸了過去。
河原操子被砸的仰倒在地,吐出一顆牙齒,可見這一下又多狠。
她慘叫一聲,而那邊的女學生們也跟著驚呼出聲。
尤其是金淑貞,竟然還高呼:“不要……”
趙傳薪豁然回頭,朝金淑貞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金淑貞看著他驚恐的搖頭。
遠處的金晉大急,就要往前衝,卻被後麵的百姓一把抱住。
這會兒你敢上前,不要命啦?
趙傳薪見金淑貞不動,一轉擒龍戒,金淑貞飛了過來。
“真艮啊!”
趙傳薪將金淑貞隨手丟在一旁:“好好看著日本間諜的下場,希望你後半生能一直因此做噩夢。”
金淑貞身體顫了顫。
趙傳薪再問:“你就是河原操子?”
地上的河原操子,忽然從腰帶掏出一把手槍。
她最近一直隨身帶著槍和匕首,那是父親送她的。
原本曆史上,她沒用上,嫁了個銀行家,還獲得了六等保冠勳章作為嘉獎,最終得以善終。
此時,她卻覺得到了為天皇赴死的時候了。
然而趙傳薪一抬手。
砰!
如今他出槍的速度快到旁人都看不清他的動作,可精準度依舊逆天。
“班門弄斧,在趙某麵前也敢動槍?”
眾人駭然。
因為他們隻能察覺到趙傳薪動了,但等趙傳薪開口時,槍沒了,他的雙臂垂在兩側仿佛從來一直放在那。
這種速度,難免讓人心驚肉跳。
對上趙傳薪,怕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河原操子竟然一聲不吭,右手受傷,又伸左手去摸索腰帶裡的匕首。
隻是她的前搖動作太大,剛將匕首舉起來,沒等她自殺,趙傳薪人影一閃,出手如電,先奪過匕首,反握在其手腕上挑。
大筋挑斷。
河原操子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
趙傳薪起身,隨手將匕首丟在地上。
我焯……
不但槍快,整個人都神出鬼沒,數米遠距離幾乎瞬間即至。
“來,繼續,我看你還有什麼招數沒使出來。在老子麵前,你想死都不行。”
趙傳薪彈彈煙灰,煙灰落在河原操子的臉上,掉進了眼裡,登時淚流不止。
趙傳薪又望向了金淑貞:“怎麼著,你要替她受罪不?”
金淑貞鼻涕一把淚一把,哪裡還敢多言?
趙傳薪不屑的啐了口唾沫:“呸!”
吐了金淑貞一臉。
金淑貞都不敢伸手擦。
趙傳薪指了指伊藤柳太郎的屍體,和還沒死的巴布紮布,對河原操子說:“你是要像他們兩人那樣,斷手斷腳,戳瞎你的眼,再給你釘在地上,讓你痛苦半個時辰再死,還是直接交代?”
河原操子想起了接受任務前,上級對她說的話:“為事業成功,隨時做好最壞打算。間諜的最終歸宿,坦白講,就是隨時準備交出性命。”
當時她是那麼斬釘截鐵:“絕不會玷汙河源家的名聲,絕不損害日本女性的聲譽,我為國出征,若聽見我為天皇赴死的消息,我父親隻會驕傲高興。”
此時,河原操子卻猶豫了。
因為伊藤柳太郎和巴布紮布的下場太慘烈,她很懷疑自己是否能承受。
趙傳薪不耐煩道:“磨磨唧唧,你怕不是不認得我趙傳薪?”
說著,拔出藏刀,猛地刺入河原操子的大腿。
“啊……”
趙傳薪告訴她:“我能避開你的動脈,避開你的全部臟器,我能讓你至少承受幾十次這種痛苦,你才會死去。你可想好了。老子殺人如麻,殺出經驗了!”
河原操子喊道:“我說,我說,事情要從日俄戰爭前夕說起……”
若是能直接自殺,河原操子或許有那個毅力。
但在趙傳薪麵前,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自問沒有勇氣承受趙傳薪的殘忍。
遠東屠夫,果真名不虛傳。
1904年1月份,沙俄在滿洲和朝鮮境內暗中集結兵力。
日本參謀部在2月初收到了消息,不再猶豫,決定召開元老會議和內閣會議,決定開戰,並下達動員令。
日本參謀部聯絡京城的公使館,具體說什麼,河原操子不知道。
但她知道,日本公使內田康哉肯定參與了。
他們組建了特彆任務班,共四個班。
開戰前,就切斷了營口和普蘭店間、芝罘和旅順間的沙俄電線,破壞其通訊。
上麵又下大命令,讓他們破壞勒拿河和葉尼塞河兩大河上架設的鐵橋,切斷敵人的兵力運輸。
因為擔心暴露,便用上了暗伏在klqq王府的棋子——河原操子。
雖然這次任務失敗了,但上麵的人發現,河原操子這個棋子當真好用。
因為河原操子和福晉善坤的關係很鐵,善坤人又自負,隻要拿捏住善坤,klqq王府就好像日本間諜的後花園一樣進出自如,且沙俄還不敢管。
起初是第一班,後續第三班也來王府,找到了河原操子。
他們先是在王府休整幾日,然後化裝成馬賊的模樣,向朝陽、新民屯方麵進發。
沿途糾集各路馬匪,其中最大也最有戰力的一股馬匪就是巴布紮布。
河原操子看著生命力頑強,依舊在掙紮的巴布紮布說:“此人的部下驃勇善戰,屢次襲擾沙俄後方,令沙俄頭痛不已,卻又無可奈何,蓋因其隊伍騎術精湛,往來疏忽,難以捉摸。後續幫他遊走,當上彰武縣廳丞一職,算對他的嘉獎,也算布下一枚暗棋……”
日軍與沙俄在遼陽的會戰中,能取得重大勝利,與他們派出大量間諜搜集情報不無關係,而中轉站就是王府。
這其中,有些事貢桑諾爾布知道,有些事他也被蒙在鼓裡。
比如日本的特彆任務班一共四個班,其中三個班都來過王府,他就不知道這點。
這讓他不由得看了看已經死去多時的福晉善坤,心說這惡婆娘是真的缺心眼,給日本人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