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逃跑已經逃出了經驗,已經擺脫了人在危急時刻抱團的本能。
第二波衝鋒的是陶克陶胡。
他為何要在第二波衝出去,主要是為了給兒子一個活命的機會,讓兒子跟著穿地龍,在相對來說最安全的第三波逃走。
或許真的是上天照顧他,竟然被他逃脫。
隻是,隨著蔡勇鎮登牆,官兵這邊越戰越勇,入院者逐漸多了起來,將穿地龍他們拖住。
當然,最大原因還是因為馬匪這邊缺少彈藥。
亂槍一直未停,子彈無眼,血光頻頻,戰鬥十分慘烈。
張作霖五內俱焚,這一戰過後,這千多人還能剩下多少?
真是為未可知。
他也心疼。
但他麵上卻十分冷淡,不見喜怒。
正焦灼,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張作霖嚇了一跳,豁然轉頭,然後瞪大了眼睛。
“趙,趙,趙先生……”
萬萬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趙傳薪。
而趙傳薪呢?
幾乎快認不出來眼前的人就是張作霖了。
這貨也太淒慘了些。
“老張,打的挺熱鬨啊?”趙傳薪齜牙道。
他對馬匪自然殊無好感,可同樣也不打算幫官兵。
純粹來看熱鬨。
看著剃了胡子的趙傳薪,張作霖苦笑:“趙先生風采依舊。”
怕是更顯得年輕了。
那個老漢,步履蹣跚的走近,開口道:“這位將軍,還請給俺一杆槍,俺隨官兵去救人。”
“胡鬨。”張作霖對旁人可不客氣,給侍衛打了個眼色,侍衛便將老漢叉到一旁。
誰他媽要救人了,老子是想緝匪。
老漢見他不允,自是在旁唉聲歎氣。
正在這時,德隆燒鍋大院的前門也開了,有幾個夥計拖著一個女人,冒著槍林彈雨衝了出來。
本來,這個時候,張作霖根本顧不得百姓死活。
但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趙傳薪,他還是吩咐侍衛去將幾個百姓接了過來。
趙傳薪眯著眼打量,發現女人的肚子上插著一把剪刀,還存著一口氣。
她眼睛裡流出血淚,跟她當家的解釋:“那馬匪玷汙了俺,俺活著也沒意思,給你丟臉……”
“哎……你,你……”
她男人悲戚的同時,卻也說不出彆的話,似乎很為難,一方麵舍不得媳婦,另一方麵覺得媳婦說的有道理。
這要是還活著,日後叫親朋鄰裡怎麼看?他不得窩囊一輩子,叫人戳脊梁骨?這也算戴綠帽子吧?
趙傳薪看的很火大。
他抬手一巴掌甩過去。
啪……
男人被扇的一個趔趄。
“你,你為何打俺?”
“焯尼瑪的,廢物!”趙傳薪破口大罵。
他沒有療傷樹葉了,就算有,那玩意也不是萬能的,不知道這女人有沒有紮破自己的脾臟。
趙傳薪想了想,雖然沒有療傷樹葉,但他有活力泉水。
因為活力泉水,正常喝,剛進嘴就會蒸發,不起絲毫作用,必須用潤之領主的致意配合。
但潤之領主的致意中有粒子流,趙傳薪之前一直沒用,是擔心絞碎自己的內臟。
後來星空之根進化,他可以讓星空之根吸收大部分粒子流,但也依舊有少數殘留。
正好,今天給這女人死馬當活馬醫,實驗一下。
他擺擺手:“都讓開。”
幾個夥計沒動。
趙傳薪眼睛支棱起來:“麻辣個幣的,滾開!”
幾人被趙傳薪眼神給嚇到了,麻溜閃開。
正常來講被刺中了不能拔刀,但趙傳薪卻先拔出剪刀,女人疼的悶哼一聲,傷口汩汩流血加劇。
趙傳薪拿出一小瓶活力泉水倒進她的嘴裡。
女人覺得喉嚨變形,一陣疼痛,血湧上頭。
然後是胃疼。
那是粒子流的作用。
但旋即,一股暖意散開,腹部傷口沒那麼疼了。
趙傳薪發現她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血色,就問她:“是馬匪乾的?”
女人虛弱的點點頭:“是叫牙什那人……”
牙什?
趙傳薪冷笑。
這名字快聽出繭子了,最近蹦躂的最歡的其中就有牙什。
這些人要是沒禍害百姓,他可能今天就袖手旁觀了。
他直起身,看了一眼張作霖:“叫你的部下撤出來。”
“這……”張作霖猶豫。
他千辛萬苦追到了這裡,就等著這一役過後加官進爵,壯大勢力呢。
可不能功虧一簣。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嗯?”
張作霖想起昔日被趙傳薪支配的恐懼,趕忙擺手:“下令,撤兵。”
吳俊升驚呆了。
我焯……這人誰啊?一句話,就讓張統領管管鳴金收兵?
簡直比徐總督還好使。
趙傳薪扭了扭脖子,踏上縹緲旅者助跑,褐色披風揚起。
來到高牆下,彎腰,起跳同時收起縹緲旅者,借著慣性直接跳過了高高的牆頭。
張作霖、吳俊升、老漢、那群夥計、侍衛等人瞠目結舌。
兩人配合搭人梯,都不好爬上去的高牆,趙傳薪不但跳過去了,看那架勢翻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還高出牆一兩米……
突突突突……
忽然,院子裡響起一陣非同尋常的槍聲。
不似重機槍那般猛烈,但也絕不是拉一次栓開一槍的快槍。
這其中,還夾雜著各種驚呼。
這裡麵有官兵的,也有馬匪的。
老漢忽然掙脫侍衛,朝德隆燒鍋大院的門口跑去。
張作霖猶豫一下,看向吳俊升:“你去看看如何了……”
吳俊升不大情願,同時心裡又百爪撓心的好奇。
帶著複雜心情,小心翼翼靠近大門。
院裡。
趙傳薪清空戰神1907彈夾,先將裡麵人震懾住,讓官兵搞明白是敵是友,然後收起戰神1907,左手苗刀,右手鹿崗1907。
點射,點射,點射,變射擊位,頭也不回反手一刀。
苗刀嵌入馬匪眼眶中,趙傳薪沒拔,鬆手,前衝起跳,右腳抵住一人脖頸順勢壓倒。
關節爆發,哢嚓……
倒地也是馬匪脊椎斷裂的瞬間。
砰砰砰……
趙傳薪變弧形扇麵精準射擊,主打一槍一個不吱聲。
德隆燒鍋大院內的官兵看傻了。
還能這麼打仗嗎?
人太多,空間有限,趙傳薪也無法大開大合的閃轉騰挪。
這時有馬匪抄快槍朝趙傳薪射擊。
趙傳薪一個側身,躲過。
哪怕有重重保護,他也不想自己挨打。挨多了,鎧甲和防彈衣也是有損耗的。
這種地形,其實他可以利用精靈刻刀更快殺傷。
但自從得知日俄竟然放下了仇恨準備聯手對付他,他就有意識的儘量收斂不用一些殺手鐧,以便於關鍵時刻讓敵人轉角遇到愛……他還有一件大殺器一直沒用過呢。
可官兵卻懵了。
躲……躲過了?
趙傳薪反手,仿佛不用看,最後一發子彈送給了開槍那人。
砰。
覺好,倒頭就睡。
有了頭盔後,他某種程度上開了上帝視角。
回頭開槍多丟人?
趙傳薪看到了個似乎嚇傻了的年輕馬匪,抽出之前插進眼眶的苗刀,朝他走了過去。
年輕馬匪大喊:“不要殺我,我爹是陶……”
“你爹天王老子又多個幾把……”
趙傳薪揮手間,大好的頭顱衝天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