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慘叫聲響起。
趙傳薪穿著集火甲,有光就會變得亮閃閃,但這些騎兵為了偷襲,並沒有點燈。
趙傳薪起跳,一腳踢在一個騎兵太陽穴。
咚……
白眼一翻,那騎士生死不知。
趙傳薪落地後,按著鞍柱上馬。
河道地形複雜,眾騎兵拉成了一條線,趙傳薪調轉馬頭,也不怕摔倒,打馬疾馳。
後麵人不敢開槍,怕誤傷自己人,紛紛拔出騎兵刀。
騎兵刀是此時毛子騎兵的標配,每個人都有。
一片“嘡啷”聲!
還有人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字正腔圓,說的是漢語。
“常山趙子龍,佛山黃飛鴻,廣東霍元甲……”
“……”
說話間雙方已經接上頭。
趙傳薪可夜視,這就是優勢。
苗刀比哥薩克騎兵刀長,這是第二優勢。
他身高臂長,這是第三優勢。
狂暴甲,平衡術,智能陀螺儀,這些就不必說。
趙傳薪探身,苗刀是用剜的,穩準狠將對方的項上人頭剜了下來。
第二人正朝趙傳薪劈砍,趙傳薪怡然不懼,兩刀交錯,直搪的對方哥薩克騎兵刀抵住自己胸膛,苗刀刀刃劃過對方脖頸動脈,熱血噴湧。
第三人,口中呼喝著,騎兵刀與趙傳薪苗刀交錯。
哢嚓……
苗刀和對方騎兵刀同時斷了……
趙傳薪心裡一疼……
我焯!
還是太嫩,不懂得馬背上拚刀發力,這一刀拚的太直太寸。
他將半截苗刀甩出,砸在對麵一人臉上。
這人被砸的仰頭,趙傳薪順勢探身薅住他衣領,朝後麵丟去。
咣……
砸倒一人。
取出灰色切割者,趙傳薪含恨一劈。
兩人同時斃命!
砰!
有人不講武德,見前麵同袍儘皆落馬,竟然開了一槍。
趙傳薪嚇了一跳,馬背上躲閃不及。
好在對方在馬背上,槍口被顛了一下,子彈不知道飄哪去了。
趙傳薪抵住馬鐙起身,整個人飄了起來,胯下馬匹自己竄了出去。
他在半空曲起雙膝。
那人還想要在馬背拉栓,胸口卻如遭雷擊,噴血倒飛出去。
趙傳薪落地,擰身,扯住後麵騎兵衣服用力,加上智能陀螺儀輔助,將自己拔了起來。
他薅住此人後衣領,左腿抵住馬鞍,整個人朝後探去,灰色切割者的鉤鐮狠狠地鑿進後麵騎兵太陽穴。
海拉爾的上弦月,被雲彩遮住大半,隻灑下淡而清冷的一層淺淺月輝。
還剩下的幾騎借著微弱的月光都看呆了。
他們哥薩克騎兵自詡騎術無雙,可也基本沒人敢在戰場上這樣乾。
這人怕不是沒有心肝脾胃腎,肚子裡全是膽?
此時,趙傳薪抬腿,一腳踹後麵騎兵後心。
那騎兵“噗”地吐了一口血。
趙傳薪勾著後方騎兵太陽穴為支點,披風飛揚,好像一隻巨大的夜梟悄然而落。
拔出灰色切割者的同時,死去騎兵落馬,但一隻腳掛在馬鐙上,拖累馬向一側栽倒。
後麵騎兵幸災樂禍,心想這下趙傳薪要摔個半死,再被他們踩踏過去,絕無幸理!
然而趙傳薪關鍵時刻踩踏馬背起跳,拋出天梯,拾級而上。
13號球甩出,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在眾人間彈射。
“唔……”
“額……”
“呼……”
頓時一片非同尋常的悶哼聲傳來。
趙傳薪收梯,旋轉著下落,灰色切割者一前一後切死兩人。
落地後,收起灰色切割者,拽住第三匹馬的轡頭,兩腳離地,用自己體重拽倒了馬。
唏律律……轟!
馬倒,騎兵甩飛。
後麵幾匹馬被阻攔,撞在了一處。
趙傳薪被智能陀螺儀托著在半空轉體,安然落地。
撿起兩把騎兵刀,踩踏縹緲旅者向後狂奔。
嗤嗤嗤嗤……
雙刀展開鷹隼試翼,劃過。
一個被劃傷胸口的騎兵,從腰側掏出了莫辛納甘轉輪。
然而他掏槍速度還沒縹緲旅者疾馳速度快呢。
趙傳薪一個漂移,扯住莫辛納甘轉輪同時,將此人撞飛。
扣住扳機,快速下壓擊錘。
砰砰砰砰……
清空子彈,現場沒站著的人了。
這才伸手,13號球彈回掌心。
反正剛剛人都倒了,它卻不知道彈哪去……
“啊……tui!”趙傳薪啐了一口,順便一腳下踹,一個想要抬頭掙紮的騎兵腦袋“砰”地撞在地上石塊,再也不動。
他將武器彈藥搜繳,沒管那些馬匹。
這次打了個埋伏,主要是趙傳薪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留後手,沒敢衝陣當個正統的六邊形法師。
趙傳薪看著遠去的毛子兵,摘掉頭盔點上一根煙自言自語感慨說:“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看看表,此時夜已深了。
抽完一支煙,他踩著縹緲旅者,沿著海拉爾河往北走。
有一塊斑斑駁駁的草地和沙地接壤處。
此處在後世已經變成綿延的沙丘,遍地流沙,寸草不生。後來經過整治,重新栽植樹木,這才遏製住沙化的趨勢。
趙傳薪踢了踢沙子,戴上泥抹子手套立了個岩石造就的小窩棚躺了進去。
時不時地有瘮人的鳥獸叫聲傳來,絲毫不影響趙傳薪入睡。
因為紙豬在外,精靈刻刀就在身旁,哪管是人是獸,靠近必死!
他睡得很香,但海拉爾許多人一夜無眠。
天蒙蒙亮,沙俄駐海拉爾領事吳薩締登門造訪。
宋小濂眼圈有點黑,眼珠子有點紅。
他裝作沒睡醒的樣子,接待了吳薩締。
實際上他也是徹夜未眠。
“宋大人,昨夜之事,可與你們有關?”
吳薩締的語氣,並不是興師問罪,表情好似想表達“老朋友你可坑苦了我”。
說白了就是在試探。
越是如此,宋小濂心裡反而沒底,但麵上不能顯出來:“什麼事?昨夜批公文很晚,睡得太死。”
“宋大人,你我關係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
作為領事,吳薩締結交海拉爾三教九流,宋小濂自然也是結交對象。
“宋大人,昨夜有人襲擊了中東鐵路,殺了我們許多士兵,慘啊,慘絕人寰!簡直是冷血畜生!我已經上報給中東鐵路公司總辦霍爾瓦特先生,無論是誰,都要為此付出慘痛代價!血債血償!”
霍爾瓦特,也就是之前和達涅爾唱紅白臉威脅烏泰那人。
宋小濂心驚肉跳。
他深知沙俄在關外和草原的兵力部署,遠非徐世昌的軍隊能夠抗衡的。
這要是真起了戰端,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趙傳薪果然如同傳聞那樣大膽。
“這,本官屬實不知。”宋小濂滿臉為難,又問:“對了,死傷如何?事情很嚴重嗎?”
“哎,慘啊,連護路隊,加上軍隊,死傷已逾四五百,在滿洲裡和海拉爾同時丟失一批軍需軍械。太冷血了,簡直令人發指!”
宋小濂心跳加速……
平時死個把人,都是大事。
如今一死四五百。
我焯……
還是那句話,大家都聽說趙傳薪猛,比猛張飛還猛,但誰也搞不明白,他是如何單槍匹馬弄死四五百沙俄士兵的。
四五百頭豬,殺起來也不容易啊?
宋小濂也搞不懂,但有一點,他能確定,趙傳薪確實有攪風攪雨的實力毋庸置疑。
這個災星,真是讓人頭疼!
他一點都不敢透露自己知情,表情管理細致到了極點。
還跟著附和呢:“是啊,太冷血了,豈有此理!”
吳薩締點頭,咬牙切齒:“看著吧,我們定然查個水落石出,凶手必會露出馬腳,我不信他能遠走高飛……”
話沒說完,一個沙俄護衛匆匆進來:“不好了,領事先生,有人在海拉爾河以北,正驅逐我們俄民……”
宋小濂連年與沙俄交涉,多少懂得俄語,聽完後心裡咯噔一下:焯,伱說你偷偷的搞事情也就罷了,現在又開始大張旗鼓的趕人,就不能用些手段嗎?
那裡正是索倫人曾經的放牧地,被沙俄人占據多年。
現在有人驅趕俄民,不是趙傳薪還能是誰?
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