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怎敢如此囂張?
趙傳薪看都不看他一眼,出手如電握住其手指頭向上拗斷。
“嗷……”
趁著他張大了嘴巴的時候,槍口懟了進去。
砰!
血濺的滿牆都是。
“聒噪!”
其他店員嚇得瑟瑟發抖。
趙傳薪拿彈橋往水連珠膛內推了五發子彈,扛著槍掃蕩貨架上的商品。
這家商店是東清鐵路公司開的。既然尚且處於戰爭中,不拿白不拿。
自從和沙漠皇帝、傀儡大軍血戰一場後,趙傳薪如今頗有種整個地球舍我其誰的自信。
連他媽“半仙兒”的沙漠皇帝都拿老子沒辦法,區區沙俄算個幾把?
在他掃蕩貨物的時候,有俄兵進來,趙傳薪單手穩穩持槍看都沒看抬槍就扣動了扳機。
本來莫辛納甘很強的後坐力,對趙傳薪來說,也僅僅是讓他的手腕向後抖了抖而已。
砰。
俄兵胸口中彈,痛苦倒地。
店員們呆若木雞。
趙傳薪將有價值的,能裝的全裝進空間,這才扛著槍往外走。
智能陀螺儀已經感應到了外麵被俄兵包圍,發出了警告。
趙傳薪扣上頭盔,透過玻璃朝外開了一槍。
砰。
嘩啦……
窗戶玻璃碎裂滿地,外麵一人倒地。
他回到牆後拉栓,等待對方彈藥洗禮一波後再次彈出槍管。
砰。
又一人倒地。
自從魔鬼水晶眼鏡碎裂,趙傳薪的槍法精進神速,在紐約仿佛開了任督二脈後,他從那會兒起才敢稱為真正意義的神槍手。
人是這樣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開完兩槍,趙傳薪閃現到另外一個窗前。
砰。
砰。
清空子彈,取彈橋裝填。
外麵俄兵已然崩潰。
軍官指揮一半人手上刺刀衝鋒。
其餘人射擊掩護。
這是正常的戰術,對付尋常人有效。
可麵對趙傳薪,這些端著刺刀衝進門來的俄兵就是送菜。
他靠在門旁牆壁,背後扛著水連珠,左手鹿崗1907,右手握著和泉守兼定。
當先一人剛推門進來,脖子就挨了一刀。
刀子刺入,橫拉。
嗤……
趙傳薪以刀背搪住第二人刺刀,左手鹿崗1907對準其額頭。
砰。
嗤。
砰。
嗤。
砰。
趙傳薪今天就是故意練練自己的膽量,因為對上符文之城的傀儡士兵手中光刀需要極大勇氣和魄力,需要克服本能的恐懼。
鹿崗鎮保險隊成員,每當有新加入者,就要冬天蹚冰水,夏天爬荊棘,練的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克服本能的恐懼。
而趙傳薪通常是明知山有虎那就不去明知山。
這會兒他也開始以一個合格的鹿崗鎮保險隊成員的要求來訓練自己,近距離在注視敵人槍口和刺刀的情況下殺敵,直麵淋漓的鮮血和殘酷的戰場。
一個沙俄士兵刺刀伸來,趙傳薪不緊不慢的豎起和泉守兼定。
玩的就是心跳,反正被刺也不會死。
刺刀與和泉守兼定摩擦出火花,趙傳薪扭手腕,墊步上前,刀把懟在俄兵鼻梁。
哢嚓……
鼻梁斷了。
再順勢抹了對方脖子。
打空鹿崗1907後,他取出馬牌擼子,單手劃動滑塊上膛,閃身避開一把刺刀,手中和泉守兼定從容不迫刺入對方腹部,推著這人身體前進,探手左手朝後麵人有條不紊的射擊。
一槍一個小朋友。
這次趙傳薪的戰鬥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他動作比曆次戰鬥都要慢,這種慢基於不浪費力氣的情況下,慢的成竹在胸,慢的處變不驚,慢的好整以暇。
和平年代,人不能有太密集的“巔峰體驗”,否則生活會失去目標與平衡。
亂世中的趙傳薪經曆過太多巔峰體驗了,以至於此時放慢了動作和視角,正前方和外圍全是俄兵他卻措置裕如。
他能聽見俄兵給自己打氣的怒吼,看見他們唾沫橫飛的咆哮猙獰,稍微探頭還能看到指揮官因擔心開槍誤傷自己人心急如焚模樣,他甚至看到了街對麵房簷上一隻貓不知死活的好奇張望。
趙傳薪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在戰鬥時大概是這麼樣一個場麵。
他更加遊刃有餘,抽出和泉守兼定,環住受重傷俄兵脖子猛地往前竄,刀尖刺入後麵人的眼眶,而對方的刺刀紮進重傷俄兵背後。
趙傳薪抽刀,刀刃抵住重傷俄兵脖子繞了一圈,和後麵俄兵擦肩而過時將他脖子順便劃過。
原來遊刃有餘是這麼回事,當經驗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完全不必急頭白臉,不必毛毛躁躁,用最有效最省力的方式絲滑的戰鬥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這是趙傳薪除了升級和更新裝備外,自身進步最大的一次。
這一刻他升華了。
所以說他不是天才,因為鹿崗鎮保險隊早已經有很多人具備這種臨危不亂有條不紊的能力了。
說時遲一切發生的卻很快。
他閒庭信步的從秋林商店走下台階,走到街上的這個過程殺的數量,比他在戰場上用幾輪火炮轟炸死的俄兵還多。
趙傳薪收了打空的馬牌擼子,撰住前方刺刀後側槍管,俄兵膽戰心驚的目光中,他將和泉守兼定在對方衣服上擦拭了一下。
俄兵:“……”
這個時候,你在擦刀?
趙傳薪不但擦刀,還把刀子收了起來,用已經熟練了許多的俄語對他說:“繳槍不殺。”
這人本就膽寒,聞言手一鬆,連槍帶刺刀被趙傳薪奪了過來。
趙傳薪將他扒拉開,槍托將後方的刺刀打歪,調轉刺刀送入對方胸口,踹住其胸膛猛蹬,這俄兵屍體倒飛連撞倒兩人。
趙傳薪閃現到最後一人麵前,刺刀出其不意從對方下頜刺入。
他就這樣用刺刀頂著俄兵屍體朝對麵喊:“繳槍不殺!”
砰砰砰砰……
俄兵軍官見刺刀隊已經沒活人了,乾脆下令開槍。
俄兵屍體被打的千瘡百孔,旋即跪地,腦袋卻被立著的水連珠架刺刀抵住呈仰頭姿態。
可趙傳薪人呢?
人閃現到軍官背後了。
飛魚脊骨鞭已經纏在了軍官的脖子上。
趙傳薪淡淡道:“繳槍不殺!”
軍官不知道喊了句什麼,眾俄兵紛紛回頭,卻沒有放下槍。
趙傳薪向後一拉。
嗤啦。
軍官人頭落地。
嗡……
血霧蒸騰。
一個俄兵覺得腦袋一陣刺痛,失去意識。
那是被精靈刻刀攪亂了腦子。
彆看隻剩下半截,可精靈刻刀依舊犀利,趙傳薪還是當初那個關外一點紅。
趙傳習接過倒下屍體手中上膛的水連珠朝另一人射去。
砰。
那俄兵倒地,趙傳薪踱步過去撿起,砰。
有時候慢就是快。
因為效率更高,還不會浪費彈藥。
俄兵沒降,但退了。
趙傳薪搜撿地上槍支彈藥,踩著縹緲旅者出了紮蘭屯。
消息沒傳遞到海拉爾,因為這段電報還沒通。
但消息卻傳到了哈爾濱,又由哈爾濱幾經輾轉傳回莫斯科。
尼古拉二世的臉在壁爐火焰照耀下明滅不定。
他對神棍說:“趙傳薪究竟是人還是惡魔?他是不是懂得黑魔法?他出現在紮蘭屯,山的東邊,是否意味著我們的部隊全部覆滅?”
神棍接過了電報瞄了一眼。
上麵記錄說趙傳薪一人出現紮蘭屯,炮轟兵營,秋林商店血戰,一個人不緊不慢的從秋林商店內到街道上,共計造成了共計42人傷亡,炮轟炸死俄兵數目不計,逼退了俄兵後揚長而去,竟無一人是他對手。
從開始到現在,趙傳薪給沙俄軍民造成損失已經無法計量。
而戰爭結果,還沒有遞交尼古拉二世案頭,不過想來不太妙。
尼古拉二世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在心頭縈繞。
如同賭徒等待骰盅揭開前的患得患失。
顧盼自雄者,通常都不願意丟人顯眼。
尼古拉二世覺得,或許這次自己要第二次丟人了。上次是和日本傾國之力對抗,可這次卻是和一個人打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