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說:“說明,想要踩天鵝,就得把天鵝拉到自己同一高度。”
小耗子似懂非懂。
趙傳薪指了指何慧貞的小院問:“你猜,他們在裡麵做什麼呢?”
“這……”小耗子撓頭:“想來卿卿我我,或許在親嘴兒嘞……”
“焯,你的想象力,就止步於親嘴兒是吧?”趙傳薪恨鐵不成鋼。“你在這裡等會,等你看著那兩個巡警倒地後就趕緊過來。”
小耗子點點頭。
趙傳薪閃現到兩個正在抽煙的巡警身後,左右各一手刀下去,兩人白眼一翻馬上就倒。
小耗子興奮的發足狂奔,進了小院。
怎麼說呢?
這何慧貞很講衛生,小院打理的乾淨整潔,窗戶也擦拭的透亮,窗戶裡麵的簾子雖然舊,卻漿洗沒丁點灰塵。
但這女人太婊了。
趙傳薪帶著小耗子聽牆角,聽見裡麵傳出吭哧吭哧的聲音。
小耗子眉頭緊皺,臉上疑惑不解,低聲問:“趙掌櫃?莫非他們在屋裡推磨呢?何小姐家裡沒有磨盤和驢子,依我看,這梅樹楠定是討好何小姐幫她乾活。”
“啊……tui!”趙傳薪啐了一口:“梅樹楠確實在推磨,何小姐家裡沒磨盤,但何小姐身上長了個磨盤。看,我手裡這是什麼?”
小耗子興奮說:“這我知道,這叫照相機,洋玩意兒……”
趙傳薪臉上露出了奸笑:“待會兒咱們偷偷進去,給他們的醜態拍下來。”
小耗子依舊不解:“為何?”
趙傳薪嘿嘿笑著說:“等你見識了,你就懂了。”
挑門撬鎖這等事,非要精靈刻刀出馬不可,光刀不行,因為會發出聲音。
趙傳薪小心翼翼的用纖細如發的精靈刻刀順門縫切下,擔心折頁生鏽會發出吱嘎聲吵到裡麵的狗男女,他甚至將折頁也切斷,將整個門板給拆了下來。
兩人躡手躡腳進屋。
當小耗子看見了炕上的一番白花花的奇景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像克虜伯75口徑野炮將他腦袋轟了一下。
嗡嗡的。
梅樹楠熱愛運動,汗流浹背。
但他覺得有些冷,這屋裡不是剛派人來修繕過,怎地還四麵漏風呢?
這時候,就聽有個聲音說:“二位,望向這裡。”
梅樹楠和何慧貞齊齊抬頭,他們那副見了鬼的表情被趙傳薪巧妙的捕捉到了。
哢嚓……
趙傳薪叼著煙笑嘻嘻道:“完美,再來一張!”
何慧貞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
梅樹楠先是一驚,然後大怒:“來人,來人,來人……”
“來個幾把人啊?”趙傳薪指揮小耗子說:“去,給他們把被掀了,我要拍個正麵照。”
小耗子怒發衝冠,懵懂的他終於明白每次梅樹楠來都乾什麼了。
他“嗷嘮”一嗓子衝上去,不但扯被,還去薅梅樹楠的頭發:“打死你個王八蛋……”
趙傳薪倒吸一口涼氣,順便按下快門——哢嚓!
完美!
小耗子畢竟人小,氣力不濟,很快被梅樹楠占了上風。
但小耗子玩命的撕扯,發揮出巨大潛能,因而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
趙傳薪等小耗子將心中的憤懣幾乎發泄完了,那股力氣也卸掉,就上前掐住梅樹楠的脖子,將他從炕上提了起來。
梅樹楠這次終於知道怕了。
這是什麼神仙力量?
趙傳薪也沒要對他如何,人家隻是推磨而已,推磨犯法麼?
何慧貞卻已經不叫了,拿被子捂著自己瑟瑟發抖。
趙傳薪將被掐的翻白眼的梅樹楠放下:“真惡心。”
取了點水衝了衝手上的汗漬。
趙傳薪齜牙看著小耗子:“還想不想玩?”
小耗子憤怒的看著梅樹楠:“想。”
“記得,當你說想的時候,你要看著她,否則我會起雞皮疙瘩。”趙傳薪指了指何慧貞。
小耗子:“……”
他雖然憤怒,卻還是不敢看何慧貞。
趙傳薪拎起梅樹楠的衣服墊著,再掐住梅樹楠胳膊:“還不他媽出來你乾啥呢?”
梅樹楠大聲道:“我是武威知縣梅樹楠……”
他以為這能震懾住趙傳薪。
“誒,我知道,還嫌不夠丟人麼?快幾把出來吧你。”說著,趙傳薪一用力,梅樹楠騰雲駕霧不由自主的向外走。走到門口,趙傳薪又對何慧貞揚了揚照相機:“誒,那位女技師,你要是不把我這位小兄弟伺候好,明天全涼州都將看見你的醜態,老子有的是錢,衝洗個千八百張照片發出去。”
何慧貞:“……”
她是知道照相機的,在日本還拍過照,和河原操子合過影。
等趙傳薪關上臥房門,小耗子手腳冰涼,頭皮發麻,盯著著牆壁愣神,但不敢轉頭。
他覺得何小姐肯定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充滿了厭惡,外帶著好一通冷嘲熱諷。
卻不成想,何慧貞伸出蓮藕般白嫩的手臂,毫不嫌棄他臟兮兮的衣服拉了他一把,媚態畢露的說:“快上來吧……”
小耗子:“……”
腦瓜子更加嗡嗡的了。
然後他聽見了外麵傳來“啪啪”的扇巴掌的聲音。
那是趙傳薪在打梅樹楠。
因為梅樹楠還想要嚷嚷,趙傳薪正反兩巴掌下去,梅樹楠臉腫的說話時候,嘴已經瓢了:“恁,恁想腫麼樣……”
“你叫尼瑪啊你叫?”趙傳薪叼著煙惡狠狠道:“你再他媽的鬼叫,老子給你嘴撕開。”
梅樹楠蔫了,抱著膀子,指了指地上的衣服,示意他冷,想穿上。
趙傳薪揚了揚下巴同意,等他穿好,將他拽到了屋外。
梅樹楠這才看見暈倒在地上的兩個巡警。
趙傳薪將拆掉房門的合頁釘子齊根切斷,在彆的位置重新釘了合頁,又給裝在了門框上,期間還讓梅樹楠幫忙扶著。
知縣大人聽著屋裡傳來奇怪的動靜,老臉黑如鍋底。
“你他媽手抖什麼抖?又沒扇你了是吧?”趙傳薪瞪著梅樹楠。
梅樹楠嚇的一哆嗦,趕忙將門扶正,生怕趙傳薪手中的錘子砸在他的腦袋上。
趙傳薪釘好門框,發現有點軸,於是將門邊修理了一番,這才能順暢開合。
他關上門,遞給梅樹楠一支煙,老刀牌的。
他問:“最近涼州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有那麼多軍警拱衛?”
梅樹楠聽聞此言,忽然覺得趙傳薪眼熟:“唔見過你……”
“你可不見過我怎地,你還抓我進大牢來著。”趙傳薪提醒他。
“是你?”梅樹楠想起來了。
“對,是我。”趙傳薪將煙頭丟掉:“問你話呢?發生什麼事了?又有人越獄了?”
“……”梅樹楠不敢撒謊,眼前這人有點邪性:“皇帝駕崩,知府大人擔心有人鬨事,早些時候就有人聚眾造反。”
“嗬嗬。”趙傳薪知道那是徒弟的傑作,他問:“那你們有什麼對策?”
梅樹楠警惕的問:“你莫非也是老吆會一員?”
趙傳薪沒答話,掏出一把光刀,輕輕朝地上一個巡警的小手指割去。
巡警被疼醒,剛想叫,趙傳薪抬腿,一腳再次將他踹暈。
然後問梅樹楠:“你怕不怕?”
梅樹楠怕死了,連身體都在抑製不住的抖:“怕,怕。”
趙傳薪冷笑:“不回答我,下次我切你手指頭。”
這些巡警為虎作倀,同樣沒少魚肉百姓。
梅樹楠咽了口唾沫:“知府大人已經調動城北滿營半數的兵力,去北邊大漠尋找老吆會的據點,叫——天上飛!要將他們一網打儘!”
趙傳薪眼皮跳了跳:“多少兵力?”
“三,三百人……”這種事是不該泄露的,但梅樹楠還是老實交代了,畢竟眼前的安危更要緊,他不願意缺一根手指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