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造型奇特的狙擊槍外,阿法納斯耶夫還給青木宣純展示了手榴彈。
日俄也是仇家,但為了趙傳薪,竟然將雙方壓箱底的一些寶貝都拿了出來展示,可見雙方在弄死趙傳薪這件事上出奇的團結。
阿法納斯耶夫很冷酷的拎出一把比馬克沁還要小的多輕得多的造型奇特的機槍。
他說:“這是我們花大價錢,請多個武器設計師設計的輕機槍,比馬克沁更便攜,一個人輕鬆操作,三十支同時開火,哪怕趙傳薪真的懂黑魔法也必死無疑……”
除了各種新式裝備外,還有戰術。
聯合獵虎小隊中有為數眾多的特殊兵種,有爆破專家,有狙擊手,有騎兵,有遊泳高手,有精於山地作戰者……
青木宣純起初還覺得震撼,可聽著聽著眉頭皺的更高。
他也說不好,但就是覺得眼前這些遠遠不足以能殺死趙傳薪。
多年以後,青木宣純還能清楚的記得在這個陰雲密布的寒冷冬日裡,那些臉蛋上生了凍瘡的日俄兩國精兵臉上露出的自信笑意。
那一刻,他們是真的相信自己就是現今世界最高效殺戮機器。
……
趙傳薪現在的生活節奏,基本按照星月給的規劃做事。
山腰小屋。
“未來人們不怎麼用紙幣了,都是虛擬支付。未來的汽車,分電車和油車,電車叫新能源,車機是很重要的,你可以理解為車載電腦,對,就是我之前給你說的電腦……”
人是善於遺忘的。
有的人忘記了自己年齡,有的人忘了過去,有的人忘恩負義……
趙傳薪也是這樣,星月要在他遺忘前幫他儲存記憶。
嘟囔了一通後,趙傳薪實在想不起來什麼了,這才取出雞血,混合巴雅爾孛額給的秘藥,定時投喂給靈劫之神酒壺。
這仿佛和農場遊戲每天澆水偷菜一樣必不可少,按步驟完成的生活小任務。
他取出了《舊神法典》。
【今天剛開門營業,我們發現符文之城中氣氛緊張,並且隔壁血汗銷贓窟門前守著眾多傀儡士兵。兄妹外出打聽,得知城中發生叛亂,有人故意放火,焚燒了南城的兵器庫。】
【逃犯躲進了血汗銷贓窟裡。】
【我好奇下,去了隔壁的血汗銷贓窟看看是誰敢在符文之城作亂。】
【傀儡士兵對我怒目而視,但並不敢橫加阻攔。】
【叛亂者有三十多人,叛軍首領震驚於此時有人敢來接觸他們。】
【叛軍首領對我說:來自中土的無畏先鋒,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完成任務,我將給予你一份璀璨綠洲的納新藥劑作為獎勵。】
【我還待詢問納新藥劑的作用,叛軍首領焦急道:任務是將這袋子種子,播撒在城中街道兩旁的綠化帶中,種子發芽的時間是兩天。隻要你保證種子發芽,我就會兌現我的獎勵。你需要取回來一株嫩芽作為完成任務的證據。】
【叛軍首領的任務聽上去很簡單,但我知道這裡麵一定存在不為人知的危機。】
【我是否該接受任務?】
趙傳薪毫不猶豫的寫:
【我接受任務。】
趙傳薪“啪”地將《舊神法典》合上。
他出門,取出掘地傀儡,跑山腰小屋房後的山坡上,讓掘地傀儡挖掘凍土層。
挖出來的黑土,被他裝進袋子裡帶回去。
壁爐中火焰熊熊燃燒,裝著黑土的袋子在壁爐旁烘烤,沒多久黑土軟化。
趙傳薪翻開《舊神法典》,先將那袋子種子取出來,小心的打開袋子看了看,裡麵小指甲蓋大小的蠶豆狀不知名物種種子。
他很小心的將種子裹緊軟趴趴的黑土中,握成一個個小團子。
做好這些,趙傳薪從秘境裡翻出一些糕點蜜餞乾果,想了想,又拿了些煉乳罐頭。
他又打開天梯的木頭夾板,敲開金屬模子,取出天梯基石,也就是當初的舊神的夜壺,倒了三十小瓶臭液。
星月問:你要做什麼?
趙傳薪老神在在:“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最快時間內完成任務,得到納新藥劑獎勵。”
做完這些,他又翻開《舊神法典》,寫:
【我將兄妹叫來,讓他們用零食招徠三十個符文之城下城區貧民家的孩子,讓每個孩子拿著一瓶臭液,數團裹著種子的黑土團子,玩藏寶遊戲。隻要能將黑土團子藏在城中綠化帶中,倒上臭液,孩子就能得到零食獎勵。】
【兄妹做這些事很在行,幾乎沒費力就叫來了一群衣衫襤褸的窮人家孩子。】
【他們聽了命令,拿著黑土團子一哄而散。】
【隨後,陸陸續續有孩子回來,討要他們的獎勵。】
【等所有孩子完成任務,我讓兄妹兩人去綠化帶中查看。】
【哥哥帶回來了一團發芽的黑土。】
不管叛軍首領如何故弄玄虛,至少臭液永遠不會讓趙傳薪失望。
【我拿著發芽的種子,去了血汗銷贓窟,展示給叛軍首領看。】
【叛軍首領震驚道:為何短短不到一天就發芽了?】
趙傳薪樂,還是不擔心他們的種子有問題,鬨出動靜太大,加了點化肥催催生長速度。
至於沙漠皇帝是否會察覺,察覺後作何反應,那就不關趙傳薪的事了。
【我說:我有特殊手段,能讓植物快速發芽。】
【我獲得了叛軍首領的納新藥劑獎勵。】
好久沒獲得獎勵,一式兩份。
趙傳薪手裡出現一個金屬小瓶,瓶子有三個肚,開口處打造的好像一個皇冠,瓶肚上刻畫著大量繁雜的自然科學秩序語言圖形。
這叫酒器,是一種平時用在神神叨叨的祭祀上的祭器。
【叛軍首領對我說:無畏先鋒,感謝你的幫助。我希望伱能留下一個你的朋友,以便於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聽了叛軍首領的話,我感覺最近有大事要發生。】
【回到先鋒夥伴避風港,我服下了納新藥劑。】
【一小時後,我開始劇烈的咳嗽。】
趙傳薪倒是不怎麼害怕,最多氪命一年。
【我的食道管湧動,長久積累粘結在食道管的異物被吐了出來,那股臭味比不上臭液,但也不遑多讓。】
【我從來不知道,原本人的食道如此之臭。】
【我繼續咳嗽,從氣管中咳出了青色的散發腥味的異物。】
【我肚子骨碌碌的叫喚,這是要方便的征兆。】
趙傳薪:“……”
也就是說喝了納新藥劑就會上吐下瀉唄?
【我讓兄妹去血汗銷贓窟蹲守傳話。】
【工匠對我說:納新藥劑應當是璀璨綠洲自然科學術士煉製的自然秩序魔藥。自然科學是與符文學和海市虛境的奇點公理齊名的學識,神秘而強大,價值和符文碎片一樣高昂。】
【嘟嘟照顧我,為我端茶遞水,幫我拿紙。】
【當我吐完拉完以後,我感覺身體舒暢,頭腦清新。】
直到刷新完體力,“我”不但沒死,反而更生龍活虎。
趙傳薪合上《舊神法典》,心裡有數,他擰開酒器的蓋子,將裡麵液體一飲而儘。
“咳咳……”
“嘔……”
半小時後,趙傳薪推門而出,扶著山腰小屋外平台後加裝的木欄杆扶手,彎著腰,排山倒海的吐了起來。
連吐帶咳,嗆的他幾乎無法呼吸。
果然,黑的黃的吐出咳出一堆。
黑乎乎的似乎是肺子裡的經年累月吸煙留下的陳年老焦油……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
山腰小屋沒有室內衛生間,趙傳薪需要跑雪地裡釋放。
冬天的關外,上廁所凍屁股最遭罪。
蹲時間長,屁股都凍麻了。
趙傳薪罵罵咧咧:“蓋廁所誰能來掏大糞?”
這就是他沒蓋廁所的原因。
他蹲在林子裡,忽有所感,一抬頭,看見樹梢站著個白色的身影。
“你他媽看啥看?”
樹上蹲著的是雪鴞,它正定定的看著趙傳薪方便。
被罵了,雪鴞縮了縮脖子。
第二天早上,趙傳薪洗了個澡。
裡外透徹乾淨,換上一身沒味的衣服。
山腰小屋清晨的風景很好,因為在河邊,有霧凇,樹枝銀燦燦,千條萬條。
但趙傳薪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除卻剛開始拍照、欣賞,久而久之則——好山好水,好無聊。
沒什麼稀奇了。
趙傳薪出門,沒急著回臚濱府,先去了一趟河對岸巡視一下領地。
擴地了,但臚濱府兵力不足以在新增地盤設卡,邊防力量薄弱,但凡毛子真想摸過來,其實是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