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彥光已經掏刀,欺身而上。
武士手裡沒武器,抄起門旁博古架上的虎型青銅器想要反擊。
但孫彥光速度太快了,武士剛拿起青銅器的瞬間,就被一刀封喉。
孫彥光一刀劃過,第二刀迅速刺入武士胸口,迅若閃電拔出,再一刀刺入其腹部。
最後一刀,自下而上,從武士下頜刺入。
嗤……
鐺……
青銅器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孫彥光心中一凜,但沒有慌亂,快速躲到了門旁。
果然,門再次打開,另一個武士從中走出。
孫彥光一刀刺了過來。
但另外一個武士很警惕,手持一把肋差將孫彥光的軍刀格住。
武士反握肋差,後撤一步,然後大叫著向前衝。
左手橫在右手臂上防守重要部位被對手攻擊,這叫封閉式突進。
上撩,下劃。
孫彥光步伐不動,身體後仰,就輕鬆避開上下擺動的肋差,心理素質強大的一匹。
對距離感的把控已經妙至顛毫。
這下輪到武士心頭一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孫彥光出手了,因為武士刀鋒朝下,孫彥光左手伸出,抵腕旋臂阻擊。
上路劃刀反擊!
武士大驚後撤。
孫彥光目光冷冽,招式老辣,緊接著下路刺腹突襲。
武士慌亂再撤。
然後右手推臂,左手拿腕助力,握肋差前推。
因為孫彥光的力氣很大。
保險隊成員餐餐魚肉蛋奶不斷,碳水更足,孫彥光在保險隊訓練時,每天早上能吃三十個鍋烙,誰都不知道他那看起來瘦弱的身體是怎麼裝的下三十個鍋烙的。
這些最終都化為了氣力。
武士雙手按刀,可孫彥光單隻用右臂就將對方肋差搪住。
武士暗藏殺招,隻需要輕輕一拉,肋差就能廢掉孫彥光的右手。
孫彥光經驗老道,立刻用左手壓軸,打破武士封鎖招式。
武士右上撩,孫彥光後仰避開,武士回縮幅度很小,剛剛夠蓄力順勢再右劃。
如果對方是個菜鳥,肯定沒料到他連續兩次都是朝右攻擊。
然而孫彥光眼中全是戲謔,同樣反握軍刀手肘九十度角舉起,利用身高臂長優勢輕鬆預判並格擋。
孫彥光為什麼也要反握?
因為緊接著他就俯身下劃反擊。
武士沒料到孫彥光變招如此犀利如此之快,頓時中招,腹部被化開一條口子,鮮血如注。
武士強忍疼痛,開始拚命,不防守隻進攻想要去刺孫彥光腹部。
孫彥光交叉式防守,下路右側劃刀。
嗤……
武士大腿中招。
他已經失了方寸,甚至已經忘記了訓練時的招式,隻是舉著肋差本能搶了中線突刺。
或許是天賦,孫彥光目光如炬,反應更是快到誇張。
直接按臂突刺。
他比武士高,力氣也比武士大的多,按住對方手臂,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嗤嗤嗤嗤……
武士鼓著腮幫子,疼的口中發出嘶嘶好像蛇吐信的聲音。
孫彥光居高臨下,目光裡全是輕蔑。
他說:“就這?”
然後一刀下去,刺入其心臟。
武士頹然倒地。
孫彥光喘勻了氣,握著刀朝樓上跑去。
才過樓梯轉角。
砰!
木質樓梯扶手被子彈的打的木屑飛濺。
孫彥光吃了一驚,身體往後一縮。
電光火石間,他看到了朝吹英二雙手握著轉輪手槍朝他射擊。
砰。
砰。
根據射速和槍聲,孫彥光立刻判斷出對方使用的是明治二十六式轉輪手槍。
日本人管它叫拳銃,雙動的。
孫彥光藝高人膽大,他躲在角落,聽到第四聲槍響後的瞬間,忽然探身。
馬牌擼子摟響。
雙動轉輪射速慢,孫彥光抓的就是兩次開槍中間的空檔。
砰砰砰砰……
朝吹英二的肩膀,腹部,大腿,小腿分彆中彈。
拿著二十六式轉輪的朝吹英二慘叫一聲單膝跪地。
孫彥光舉著槍上樓,槍口始終不離朝吹英二。
他拉開麵罩,露出真容。
朝吹英二看著眼前英俊的青年滿臉驚恐:“你是誰?為什麼?”
沒傷到要害,朝吹英二說話中氣十足。
孫彥光齜牙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炸了鐵路,伱以為你能跑的掉?”孫彥光樂嗬嗬說。
朝吹英二瞳孔地震。
“你……”
孫彥光右手槍,左手抽刀,在朝吹英二臉上劃了一刀。
“啊……”
孫彥光笑容不減:“炸鐵路?瞧把你能的。以為炸鐵路就能傷到趙隊長麼?嗬嗬,趙隊長豈是你這等宵小能傷到的?”
趙傳薪在鹿崗鎮的地位很特殊。
老一輩人對他有敬但沒有畏,年輕一輩對他崇拜的比比皆是。
在孫彥光心裡,趙傳薪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當初聽說朝吹英二炸鐵路想要加害趙傳薪,孫彥光聽了怒發衝冠,立下軍令狀:“不殺朝吹英二我提頭來見!”
朝吹英二高呼:“我可以彌補。”
孫彥光繞到了朝吹英二背後:“彌補你麻痹!”
砰!
一槍爆頭。
然後孫彥光蘸著朝吹英二的血,在牆上寫道:犯趙傳薪者雖遠必誅!
寫完,下樓。
那美豔中年婦人沒動,老老實實的靠在牆壁上,看著孫彥光眼中帶著祈求。
孫彥光在麵罩後發出悶悶的笑聲:“嗬嗬嗬……正好留著你的命,借你之口告訴整個日本,暗殺,我們比你們更專業!”
說罷推門揚長而去。
……
其實趙傳薪根本沒有下令去刺殺朝吹英二。
他要是知道朝吹英二在哪,估計朝吹英二此時的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下達追殺令的是趙忠義。
第三天,臚濱府麵試。
姚佳正在維持秩序。
一個年輕人趾高氣昂說:“我是鹿崗鎮人,我學的法律專業,我有鹿崗鎮法學院畢業證。”
姚佳照他後腦勺一巴掌:“鹿崗鎮的多個幾把,你瞎叫喚啥?”
年輕人氣的鼻息咻咻,摸了摸挺疼的後腦勺,指著姚佳氣憤說:“你,你敢侮辱鹿崗鎮?”
姚佳瞪了他一眼:“趙忠義是我妹夫,他來了我照樣抽他,你算個幾把?給我消停的。”
年輕人悚然一驚:“你,你……”
萬萬沒料到還有這一層淵源。
“你什麼你,老老實實去後麵排隊。”姚佳訓斥道:“竟他媽給鹿崗鎮丟臉,法學院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年輕人一縮脖子。
他不怕彆的,就怕有人向趙忠義,向鹿崗鎮法學院告狀,回頭法學院再剝奪了他的畢業證書那就有樂子了。
被姚佳一頓教訓,年輕人再也不敢大放厥詞。
姚佳拿著紙喇叭吼道:“彆嚷嚷,排好隊,一個個的進去。我是臚濱府官貨局總辦姚佳,待會兒知府大人就到。臚濱府知府都知道是誰吧?沒錯,就是戰神趙傳薪。”
“趙傳薪”三個字一出,人群立即息聲。
這時候,趙傳薪頂著雞窩頭到了。
他戴著一雙不分指頭的棉手悶子,手悶子還連著線掛在脖子後麵,嘴裡叼著一根雪茄大步流星的進了臚濱府府衙。
“瞎幾把嚷嚷啥呢?”趙傳薪罵罵咧咧。
眾人循聲望去,見來人身材高大,頭發淩亂,身穿古怪的立領有些像西裝又似是而非的灰色衣服,這人眯著眼睛,叼著雪茄,看起來吊兒郎當又給人壓迫感。
姚佳舉起喇叭:“好了,知府大人到。”
眾人皆驚,這竟然就是傳說中的——趙傳薪?
這反差也太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