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個跑腿的,叫李光宗的,如今不就去了南方,搖身一變成了一方諸侯?
見到趙傳薪,高老蔫很開心。
兩個孩子頓時興奮起來,興奮到眉開眼笑。
他們雖然有的重疊經營同類項目,卻出奇的掛著規格、顏色和字體相同的牌匾。
在創基之初,其風格便會定型。
“焯……”
他樂嗬嗬的看向阿瑪迪斯·米勒:“是誰不重要,不過我聽你說亞洲人體質不行?還說鹿崗鎮獎牌是用某種手段得來的?”
阿瑪迪斯·米勒:“……”
立刻氣勢洶洶上前:“你是誰?”
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保險隊元老們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瞧你說的,我這人急公好義,慷慨解囊,助人為樂,你怎麼還能對我有這麼深的誤解,怕不是老糊塗了?”
趙宏誌忍不住炫耀:“俺叔五年前連菜刀都沒提過,卻廝殺幾十個綹子。俺叔剛用槍,便百步穿楊。俺叔剛提刀,就能遊刃有餘。俺叔槍棒無雙,縱使盧俊義再生也是手下敗將。五年時間,俺叔已經天下無敵,就憑你還想跟俺叔決鬥,啊……tui!”
蔣健、王荊山和牛翰章好奇打量。
他用左臂單臂做引體向上,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每當對外開戰,人人血勇,所謂的韓邊外在麵對鹿崗鎮保險隊的時候,瑟瑟發抖好像耗子見了貓,不是一合之敵便繳械投降。
趙忠義正襟危坐,即便這種場合,他的腰板依舊拔的挺直,練武已經練到了行止坐臥中。
趙傳薪齜牙笑:“我一天到晚也殺不了幾個人,拿槍乾啥?”
而範子亮一個“趙”字剛出口,就被趙傳薪眼神製止。
自古叫祖宗“大哥”第一人趙傳薪,他,回來了。
比如張大全家開理發店,那二肥子就賣酒,高麗不願意經營啥也不乾,趙忠義則經營服裝廠,而不是看什麼賺錢,大家一股腦的朝一個高地衝鋒陷陣,去拚命的內卷。
雙方彙合,溜溜達達朝治安所方向走去。
這些新拓出的地方在趙傳薪看來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為沒見過實物,熟悉是因為都從他腦袋裡規劃出來的。
重樓三層簷的鐘鼓樓,四角攢頂,前麵空地上數不清的麻雀正在覓食。
待看見二人眉來眼去,口口聲聲說著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卻叫人覺得好像淤泥那麼不純潔呢?
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這些人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他們還是能感受的到的。
趙傳薪掏出雪茄點上:“練了十年才練會,你挺驕傲是吧?用不用我給你辦個升學宴?”
此言既出,蔣健、牛翰章、王荊山和崔鳳華都驚。
我可是正經的有婦之夫呀?
趙傳薪看見崔鳳華他們從圖書館出來,說:“咱們也走吧。”
他們沒進去。
蔣健聞弦聲而知雅意:“大人,在座都是自己人,想來不會外傳。”
高老蔫狐疑的打量趙傳薪:“你小子如今怎地變大方了?”
鹿崗鎮總歸不是個很大的地方,沒多久便走到了治安所。
蔣健等人錯愕的見趙傳薪瞬間被包圍。
彆看劉寶貴成天好像隻知道裝逼,其實沒少給鹿崗鎮拉攏投資,屬於那種潤物細無聲類型的管理者。
瑞秋·克維斯則是雙眼放光的笑出聲來。
我焯,這撩撥女子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花樣百出,趙傳薪怕不是清朝時期的潘閒鄧小驢?
站崗的警察,居然沒認出裹的嚴實的趙傳薪,還是在崔鳳華出示介紹信後才得以進入治安所。
“終於舍得回來了。”
俯首稱臣,就要付出代價。
眾人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幾乎要將酒樓房頂給掀了。
這三個核心元老都如此,下麵的人還能怎樣?
等酒菜上來了,二兩黃湯下肚,更是舞舞玄玄眉目翕張。
畢竟同為美國人,瑞秋·克維斯好心的勸說:“米勒先生,請不要意氣用事。現在是文明社會,法律不支持決鬥這種事的,況且你這樣衝動是容易受傷的。”
他們也有共同的產業,比如煤礦,比如林業等等,目前把持在核心人物手中,保險隊的中層管理者也有股份,還空出了一部分作為保險隊的額外的撫恤和獎勵。
今天來的人太多了,蔣健四人自然要跟隨,除此外還有趙忠義、高麗、劉寶貴、張大全、張大柱、二肥子、大牙蘇、磚廠的周洪坤、搞建築的朱建業、高老蔫等一乾鹿崗鎮老人。
趙傳薪笑笑沒說話。
趙傳薪想了想:“這……應當是姐弟關係。”
繼續向前,街邊是一排排美食鋪頭,什麼燒烤店、烤肉店、火鍋店等鱗次櫛比。
對,就是這個味,這個舉手投足間翻江倒海的味道,讓你心服口服,還得好像逗傻子一樣逗你。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若非趙忠義網開一麵,他們連自己的金礦都要納入鹿崗鎮版圖。
“是又如何?”阿瑪迪斯·米勒倨傲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趙宏誌:“……”
趙傳薪打斷他繼續說:“現在年紀大了,不愛吹牛逼了。”
該死,又是這種心動的感覺。
同行是冤家這話在此似乎不成立。
崔鳳華他們被擠到了一旁,隻能眼巴巴看著趙傳薪和一群人寒暄周旋。
他和趙忠義、劉寶貴親的好像一家人,權力和利益一股腦的往他們兩人身上推。
“你……”
趙忠義、劉寶貴、二肥子、張大全等人看的一樂。
阿瑪迪斯·米勒臉色先白後黑:“我無話可說。但是,你和愛絲蒂芬妮婭是什麼關係?”
然後胳膊肩膀被拍了無數巴掌。
等到了趙忠義辦公室外,有人進去通秉。
阿瑪迪斯·米勒一聽,鬆了一口氣,旋即心又提了起來。
透過窗戶,能看見裡麵掛在牆上的水墨丹青和油畫,以及展覽架上的各式瓷器。
半晌,趙傳薪和高老蔫寒暄完,一轉頭,愕然道:“咦,你咋還在?”
趙傳薪的話,先是吸引了阿瑪迪斯·米勒的注意力。
“傳薪,慈禧那老鬼已經死了,你還怕啥?當個幾把臚濱府知府,快回來得了。”劉寶貴大聲嚷嚷道。
可老趙懶的離譜,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什麼爭權奪利根本不存在。
他將酒壇子在桌子上惡狠狠一拍:“來來來,同盛金燒鍋,咱們不招不架,每人一下!”
啥意思?
做戲給同盟會看?
可如今同盟會,蹦躂的雖歡,卻距離話事人還遠哩,不至於吧?
但趙傳薪在這種場合說出來,明顯是點撥蔣健,不讓他將今日所見所聞傳遞給同盟會。
趙傳薪微微一笑,走到單杠旁,輕輕起跳,單手握住單杠。
此時,一個戴袖章的年紀挺大的工作人員三步並兩步趕來:“小兔崽子,敢在此隨地吐痰,叫你家大人來罰款50個銅板!”
鹿崗鎮分明是個新興城鎮,卻偏偏有些古樸的味道。
“……”阿瑪迪斯·米勒惱火道:“少廢話,難道你不敢嗎?”
種種原因,導致鹿崗鎮高層凝結成一個奇特的利益聚合體。
兩旁建築,多半是辣椒紅和薑黃色,在冬天裡也顯得生機盎然。
可待工作人員看清了趙傳薪的臉,不由得瞪大眼睛:“傳薪?你回來啦?”
趙傳薪眨眨眼:“高叔,低調,低調,這孩子不講衛生,一角小洋你拿好,不用找。”
此言一出,得到眾人響應。
說完眨眨眼帶著倆孩子和瑞秋·克維斯離開了。
包間裡烏煙瘴氣,好似仙境。
趙傳薪笑吟吟的看著蔣健,意有所指說:“我做戲,可不止是給清廷看。”
果然,鹿崗鎮果然是法外之地。
於是,吱嘎吱嘎附近辦公室門全部洞開。
王荊山和牛翰章咋舌:“此處看著比吉林和長春府還要繁華。”
其實趙傳薪也挺感慨的。
“焯,咋在外麵瘦成這個逼樣?”
向南,朝鎮中心方向走,街旁的麵包店透出了一股熱氣,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肉桂豆蔻麵包卷散發香甜的氣息。
譬如叫鹿崗鎮酒吧的門前,地上鋪了一層經烘烤碳化的實木板子,線條呈幾何形。門前有十多個燈杆,上麵掛著塗著黑漆的鐵藝風燈,白天都亮著,透過窗戶能看見裡麵白天就有人喝酒,裡麵裝潢的很考究。
趙傳薪的精品店,算是鹿崗鎮的一個地標建築。
幸好沒發生衝突,不然這個自視甚高的芝加哥高材生指不定死的多慘呢。
二肥子眨眨眼:“幾個菜,怎麼竟說醉話?”
誰不知道趙傳薪一喝就醉?
眾人哄笑,都等著看趙傳薪拱桌子底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