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槍響。
台上的小靈娥舞姿一頓,台下觀眾大亂。
彆看平時唐群英善於打拳總愛搞男女對立,此時卻巾幗不讓須眉,她瞪大了眼睛回頭推了一把蔣健:“你快躲起來,子彈無眼。”
蔣健的確怕,他又不是武夫。
但他還是關切道:“你不跟我走?”
“我去救姚總辦。”
蔣健咬牙:“同去。”
此時,舞台的木板上木屑飛濺。
砰。
唐群英身體抖了抖,但腳下不停。
她喊道:“槍手在一裡內,子彈比聲音先到。”
話剛落。
砰。
同時木板被打裂。
“槍手在一裡外。”
子彈初速度快,約麼六百米內,子彈先到,聲音隨後。
超過六百米,子彈和聲音同時到。
如果子彈能飛行超過九百米,一般是聲音先到,子彈再來。
蔣健哭笑不得:“息聲,萬一左近有刺客呢?讓胡總辦他們去操心刺客。”
什麼一裡內一裡外的,什麼人能在一裡外打中靶子?這不胡鬨嘛!
台上小靈娥也怕得緊,但她有一股虎勁兒,此時竟然冒著槍林彈雨衝過去拖著受傷哀鳴的姚佳往台下去。
砰。
小靈娥的左臂一抖,血頓時滲出了紅袍。
唐群英和蔣健隻覺得頭皮發麻。
旋即台子的前後左右紛紛遭到襲擊。
槍聲好似從四麵八方傳來,誰也搞不清在哪,搞不清敵人有多少?
蔣健拉住唐群英:“稀陶,不能去了。”
唐群英跺跺腳,也隻能後退躲避。
百米內,槍快。幾百米,依然是槍快。她練過也不行。
姚佳好像走了狗屎運,除了起初的兩槍外,其餘子彈仿佛長了眼一般繞開他。
並且似乎槍手越來越慌亂,子彈越打越偏。
小靈娥隻是被子彈擦破了皮而已,她紅著眼圈,奮力的將姚佳往台下拖。
遠處,胡二看著妹妹立於危牆之下,急得不行。
但他又不能過去,因為他得第一時間抓住凶手。
隻能含著淚說:“派兩人去救我妹妹,我帶人去抓刺客。”
說完,他翻身上馬,帶人朝槍聲最密集處跑去。
狗日的,今天老子要把你們打出汁兒!
鐘樓上,一個日本兵和一個俄兵掏出手槍,對著剛冒頭的巡警開了一槍。
巡警中彈倒地,後麵人驟然後撤。
胡二不為所動,端著卷王1908等待。
其中日本兵探頭向下望,胡二立刻扣動扳機。
砰。
日本兵眼眶中彈身亡。
胡二放下槍口說:“上麵隻有一人,你們幾個堵在此處彆讓刺客走脫,剩下的隨我走。”
可剛上馬,沒走多遠,一聲槍響傳來。
胡二胯下馬匹中彈,瘋了一樣亂竄,沒跑幾步就倒下吐血。
胡二被甩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三滾。
“警戒,立刻警戒!”
因刺客分散,占據高地,並在超遠距離射擊,巡警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胡二在掩體後喊:“冠軍侯,你騎馬去叫灰斧軍,刺客乃神槍手。”
巴爾虎的許多人有了漢姓,冠姓比較常見,這人名起的很大,叫——冠軍侯。
冠軍侯領令,不顧危險上馬,將身子探到馬背左側緊緊摟住馬脖子飛馳。
砰。
一槍落空,打在了他的身後地上。
草原人,尤其是能被征召進灰斧軍和巡警局的漢子,騎術各個出類拔萃。
另一邊,姚佳慘兮兮的看著小靈娥忙活的一頭汗。
大冷天的,難為她了。
“小靈娥,原來你長的這般美,以前是我瞎了眼,竟然沒發現。你的手臂如何了?有沒有大礙?”
“無礙。”小靈娥六神無主,抹著眼淚破涕而笑:“姚總辦,這時候你還油嘴滑舌?”
姚佳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
他們兩人已經躲到了台子下的安全處。
姚佳齜牙笑:“反正我從來不乾重活,胳膊和腿廢就廢了。你救我一命,如此恩情,唯有娶你回家當小祖宗供起來才能報答了。”
小靈娥小臉一紅:“姚總辦,休得胡言,我已有了心上人。”
“害,不就是知府大人麼?”姚佳不以為然:“你還不知道吧,他有一本冊子,冊子內裝滿了照片,其中任何一人挑出來的都是世間極美麗的女子。我看到了你的照片,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小靈娥想入非非,臉更紅了:“這,不知。”
“他隻拍與他沒乾係的女子,你上了冊子,意味著他不願意與你發生瓜葛。他的紅顏知己,可都沒在上麵。”
小靈娥臉色一白:“怎麼會這樣……”
“哈哈……”姚佳暢快的笑:“咳咳……”
“姚總辦,你無礙吧?”
“我可能快要死了,我姚世傑縱做鬼也要風流。我問你,你可願意嫁給我?”
小靈娥驚慌失措。
她身上沾的姚佳的血跡,又看看姚佳慘兮兮的樣子,趕忙說:“好,好吧,我是看你這樣才答應的,若你康健……”
姚佳立刻岔開話題:“康健什麼康健,你看,我就快死了。”
“……”
卻是倆巡警趕到,用簡易擔架,護著小靈娥抬著姚佳撤離。
……
趙傳薪在軍備限製委員會,並不知國內發生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海牙的百姓因女王有了私生女而沸騰。
在眾多委員的見證下,趙傳薪按著一本《道德經》宣誓:“我們生活在一個動蕩不安的世界。我謹莊嚴宣誓,我將竭儘全力,恪守和捍衛世界和平,限製各國軍備開發、生產、儲備、擴散和使用……”
趙傳薪照本宣科說完,鬆開了手。
今天,軍備限製委員會最主要的委員都在場。
貝勒納特麵色嚴肅的對趙傳薪說:“趙傳薪,你已經宣誓就職常任委員。所以,今後不得無故殺人,破壞和平。”
趙傳薪點頭如搗蒜:“嗯嗯,沒問題的。我肯定不會無故殺人。”
貝勒納特覺得不對勁:“今日,當著所有人的麵,你要向我們保證不會再次悍然闖入他國燒殺搶掠。”
“嗯,那不是我的性格,我現在崇尚和平。”趙傳薪樂嗬嗬的說。
“你已經對著《道德經》宣誓,你必須謹守誓言,否則就是對你手中《道德經》的褻瀆。”
趙傳薪好懸笑出聲。
正常來說,他們都按著《聖經》宣誓,但趙傳薪聲明自己的信仰是道教。
道教是什麼教?
求長生的,法不輕傳。
其他教廣納信徒,道教是你愛來不來,正好也不想搭理你,少些人修煉他不香嗎?
彆的教偽善,總是打著“神愛世人”的旗號招搖撞騙乃至發起戰爭。
而道教呢?彆來煩我,我隻想一個人清淨。來煩我我跟你講道理,道理不通,那行,除了修長生外我也粗通拳腳。
對《道德經》宣誓?褻瀆《道德經》?
三清祖師表示:你愛幾把乾啥乾啥,誰踏馬管你褻瀆不褻瀆的,你修不成長生是你自己問題,和我無關。
趙傳薪眨眨眼說:“那不能,《道德經》在我心裡的地位,不亞於《聖經》在各位心裡的地位,殊途同歸。等有天我羽化飛升,我邀請各位來吃席。”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
可貝勒納特卻搞不清楚哪裡出狀況。
趙傳薪坐下,跟著他們開了一場會。
會議內容無非是太平洋遠東問題。
軍備限製委員會,在趙傳薪看來就像個笑話,是為列強調和矛盾的醬缸,而不是為弱國張目的機構。
趙傳薪聽的不耐煩,便插嘴說:“我有個計劃。”
英國的委員弗洛斯·馮因為打斷發言而皺眉,問:“你有什麼計劃?”
你剛加入進來,有個屁的發言權?
但礙於趙傳薪的超高武力值,他還是得給點麵子。
趙傳薪一本正經道:“如今遠東形勢岌岌可危,沙俄與日本矛盾不休,美國意圖參合其中。列強不安分,都想多占一塊蛋糕。我很擔心啊,擔心他們打起來,擔心日俄在薩哈林島爭奪地盤會在波羅乃河穀對彼此開炮,我憂心忡忡夜裡幾不能寐。”
荷蘭委員傑森·維爾咳嗽一聲問:“趙,你究竟想說什麼?”
趙傳薪猛地拍桌子。
咣……
全體哆嗦。
趙傳薪痛心疾首,擲地有聲:“我不忍心看生靈塗炭!我要申請在遠東具有爭議地區設立維和局,我要讓遠東地區歌舞升平!”
眾人麵麵相覷。
弗洛斯·馮沉著臉:“趙,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們沒那麼多財力支撐維和局運行。”
趙傳薪大義凜然道:“為了世界和平,我趙傳薪自掏腰包又如何?”
“這……”
他們早就知道趙傳薪自作主張以軍備限製委員會名義設置維和局,現在隻是裝不知道罷了。
可趙傳薪公然提出,隻要通過,那維和局就真的和軍備限製委員會有了聯係。
他們擔心趙傳薪會胡作非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