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各種福利惠及百姓的數據,在每年12月31日錢都會統計成表格,一直持續到二十一世紀。
財政大臣咳嗽一聲道:“趙,如果實施你說的保險法,企業主內心產生抵抗情緒是在所難免的。所以要給他們些甜頭,尤其是中小型企業,是荷蘭經濟主體,無論在數量上還是經營額上都在荷蘭經濟中占據重要地位。他們手中有價證券較少,可以用於貸款抵押的手段不足,所以主要靠他們的積累進行經營,自有資金率較高。但是,中小企業經營靈活是荷蘭的特色,像美國動輒壟斷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他們甚至能和大型企業進行競爭。”
趙傳薪聳聳肩:“所以,這些是你們該考慮的事情。”
關老子什麼事?
財政大臣兩眼放光:“趙,當你來海牙,有很多中小企業主自發去海牙灣迎接你。後來,他們來庫爾豪斯酒店來找你,不過被軍備限製委員會擋了回去。後來,他們就通過各種關係,甚至找到了我。經過一番了解,我才得知真相,他們有求於你!”
趙傳薪驚訝:“找我做什麼?殺人放火嗎?我不是那種人知道嗎?”
眾人:“……”
財政大臣腆著老臉說:“趙,你小瞧你自己了。要知道,我們荷蘭在華沒有任何份額,列強占據了各大港口。我們的產品根本運不到清國。而你,不但趕走葡萄牙占據了澳島,並且在上海、天津衛和漢口都有話語權。尤其是澳島。”
趙傳薪懂了,眼睛裡露出危險的凶光:“怎麼,夥計,你要學葡萄牙打澳島的主意嗎?相信我,我倒履相迎,嗬嗬,多來點戰艦是沒問題的。”
簡·西姆斯科克嚇一跳。
有個詞叫——船堅炮利。
列強動不動就拿出動戰艦來嚇唬人。
窮國弱國最怕的就是這個。
但唯獨有個人不怕,那就是趙傳薪。
趙傳薪是有能力鑿沉戰艦的,雖然至今沒人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鑿沉過許多炮艦,還有一次他沒鑿沉卻從內部摧毀炮艦的例子,那次倒黴的是日本人。
簡·西姆斯科克說:“趙,你誤會了。”
趙傳薪似笑非笑:“我誤會?17世紀你們還是海上馬車夫的時候,靠著厚臉皮可是侵占過我們的土地。我了解你們歐洲人,卑鄙無恥,自詡文明卻乾著最沒有底線的事情。當我這種更沒有底線的人出現時,你們就詆毀我是屠夫。”
眾人尷尬至極。
趙傳薪說的其實一點都沒錯。
財政大臣就差賭咒發誓:“趙,我們不會,也沒有能力那麼乾,放心吧,我們不需要在澳島建租界。”
“是的,你想建也不敢。”趙傳薪一點麵子不給。
“……”財政大臣硬著頭皮說:“趙,想想你的孩子,想想女王陛下,如果讓這些中小企業能嘗到甜頭,他們就會支持五險一金。況且,這對你也沒壞處,不是嗎?”
然則趙傳薪油鹽不進,他往椅背靠了靠,抖著腿說:“讓你們女王跟我說吧,或許還有點希望。可我憑什麼幫你們呢?”
他心裡已經產生了一些想法。
荷蘭想賣貨,趙傳薪治下許多企業也會像雨後春筍冒頭,還有卷王技術學院研發的汽車,終究也是要出口的。
單方麵傾銷肯定不行,但可以貿易往來。
再者,就算答應,也必須讓他們承威廉明娜的情。
簡·西姆斯科克聽明白了,他起身,係上西裝扣子,老臉上滿是慈祥:“趙,難道你就不想正式的見見你的孩子嗎?”
通過今天的談話,簡·西姆斯科克不再將趙傳薪當成單純的武夫,或者西方人口中的屠夫。
就衝趙傳薪對民生經濟的理解,便不能單以魯莽武夫視之,更何況像財政大臣所言,趙傳薪手中的底牌已經很多了,多到所有人必須正視的地步。
趙傳薪腿也不抖了,煙也掐了,手腳多少有些無處安放:“見,自然要見的。”
……
軍備限製委員會的英國委員弗洛斯·馮收到了一封來自於英國的電報。
電報聲稱,在路西塔尼亞號上,有個英國人遭受了莫大的侮辱——被呲了一臉。
有人懷疑,登船的人是趙傳薪。
結合趙傳薪抵達荷蘭的時間,彆說,真彆說……
弗洛斯·馮氣衝衝的去找貝勒納特:“先生,您看看吧,這一定是趙傳薪。他一邊高呼和平,一邊在船上殺人放火,更過分的是……”
貝勒納特看了電報,沉默片刻:“這倒是無關於和平,最多算是個人恩怨。”
弗洛斯·馮:“……”
見他憤憤不平,貝勒納特建議:“再說,我們也不能確定那個亞裔男人就是趙傳薪。或許,你該親自去問問他。顯然,你也發現了,趙傳薪並非傳說中那般蠻不講理。”
……
臚濱府。
戰鬥從中午持續到晚上。
起初是巡警,巡警力有不逮後找來了灰斧軍。
胡大立即帶著騎兵堵住臚濱府各個出口。
激戰到傍晚,聯合獵虎小隊集合人馬突圍。
臚濱府人心惶惶,各家將大門鎖的死死的。
胡大發現這夥人堪稱精銳中的精銳,各個都是神槍手且身經百戰。
這絕對是一次計劃周密的襲擊。
可是,他們為何要狙擊姚世傑呢?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姚佳自己也不懂。
胡二說:“大哥,我叫人驗明屍身,有日本人,亦有毛子。張壽增致電沙俄和日本外務省,他們拒不承認。若他們所言非虛,這些當是雇傭兵,是姚世傑仇人花錢雇的。可姚世傑說沒人想致他於死地。若他們撒謊,那日本人怎麼可能與毛子進行聯合軍事行動,就為了刺殺姚世傑?這是他們隨身攜帶的冊子,大哥你看看。”
胡大接過小冊子,裡麵有臚濱府的手繪地圖,標記出臚濱府的電報杆和電線杆以及周遭突出物距離和各個高地。
有些胡大能看懂,有些則看不懂。
比如標注了600米距離,有個十字準星,準星劃了刻度。
準星內是個騎馬的小人,準星距離小人腦袋前偏移006,這個是什麼呢?
胡二很機靈,他指著馬說:“大哥你看,這馬是奔跑的,子彈打過去需要時間,此人將槍口向前偏移,等子彈到時,馬也到了,便能打中人。可這要怎麼計算呢?”
胡大揪了揪胡子說:“我聽知府大人講過,一個神槍手,應當配觀察手,還要有射程卡。這莫非就是射程卡?可我除卻知府大人口中,再沒聽過旁人提起過。”
胡二又說:“他們還有可投擲的炸彈,兩個巡警死於此炸彈,防不勝防。”
胡大指著地圖說:“他們不可能悄無聲息潛入臚濱府,定然是乘坐列車。可如此多的人,攜帶如此多快槍彈藥,東清鐵路能不察覺?”
“大哥你是說,此事與沙俄有關?”
“正是,日本也脫不了乾係。隻是,我依舊不知為何對姚世傑下手。”
胡二眼睛一轉:“大哥,聽說知府大人與姚總辦沾親帶故,兩人麵相有些相似,莫非他們將姚總辦當成了知府大人?”
“咦?”胡大心裡一緊:“有些道理。”
胡二又說:“在臚濱府,我們不可使炮,須得小心用賽電槍,束手束腳拿不下他們。何不用計?”
“計將安出?”
“既然他們將姚世傑錯認為知府大人,何不傳言知府大人受傷嚴重,但尚能救活,等他們打上門來?”
“哼,餿主意。知府大人乃戰神,豈能因此等蝦兵蟹將受傷?實在有損威名。”
“大哥,竊以為,知府大人根本不在意這等名聲。”胡二繼續道:“況且,兵不厭詐啊大哥。”
胡大拿不定主意。
他說:“容我和張鶴岩、姚世傑、莫辭等人商議再說。”
幾個臚濱府重要的頭頭腦腦開了個小型會議,在姚佳的病房裡。
姚佳聽了胡家兄弟的分析後,瞪大眼睛:“焯,我給知府大人背鍋了?早知道我留什麼胡子?”
要說他也是命大,兩發子彈均避開要害和動脈,死不了,也沒殘廢,但少不得傷筋動骨,以後那隻手臂能使上多大勁還真不好說。
胡大問:“如此可要散播知府大人傷重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