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笑了笑說:“她拉褲子了,我給她清理一下,待會兒送給你看著。”
老趙其實也是極聰明的一類人。
短短幾天,他就能在星月指點下與人用荷蘭語進行簡單的對話。
瑪格特吃了一驚。
她何曾聽說過貴族老爺親自給孩子換尿布?
彆說趙傳薪,作為母親的威廉明娜都沒乾過這種事。
說完,趙傳薪關上了房門,低頭看著一臉無辜的朱莉安娜:“今天是你大洗的日子。”
趙傳薪並非說說而已。
先清理乾淨,然後溫水,水流從嫩藕一樣的小胖胳膊開始自下而上流動,趙傳薪用一根食指抵著一團羊絨給閨女輕輕揉搓。
“涼不涼?”
“不涼。”
“熱不熱?”
“不熱。”
“不要亂動,爹給你洗澡。”
“咯咯咯……”朱莉安娜總想去捏流水,然而滾動的水流好像長眼睛一樣總能避開。
趙傳薪連朱莉安娜的頭發都給洗了,但沒動手,隻是用水流流動的力量將稀疏的頭發揉搓,最後還給閨女定了個型。
朱莉安娜一身的奶腥味消失,清清爽爽做嬰兒。
趙傳薪將她的小衣裳和毯子全部清洗乾淨,蒸發水汽,烘暖後給她穿戴整齊。
敲門聲再次響起。
趙傳薪無奈,瑪格特這個侍女,簡直比親媽還要負責。
可當他開門,卻發現門口站著侍衛。
侍衛朝朱莉安娜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們聽說了,陛下有了孩子,但不是亨德裡克的。
他們也知道,眼前男人就是傳說中的遠東屠夫。
威廉明娜放飛自我,消息如同水分,努爾登堡和各大臣處好像發達的根係,龐大根係將消息吸吮的滋滋有聲,迅速擴散。
被侍衛盯著,朱莉安娜絲毫不怕,揮舞胳膊:“爹,打他……”
“真是好閨女,這是隊友,不能打。”
侍衛:“……”
焯,果然如同傳言,朱莉安娜八個月大就能說話。
莫非荷蘭王室要出一位天才女王?
他這才想起正事:“先生,首相讓我來帶您去外交部大樓。”
趙傳薪去隔壁敲門,瑪格特不在。
自從威廉明娜公開朱莉安娜,瑪格特也自由輕鬆了許多。
趙傳薪不願意將孩子交給彆人,就給朱莉安娜裹了毯子,抱著她說:“走。”
侍衛張張嘴,但最終沒說話。
他聽說了,昨天有幾個侍衛抽刀,被眼前這個男人打的丟盔棄甲,毫無還手之力。
還是不要自討苦吃。
兩人乘坐馬車到了外交部大樓。
趙傳薪單臂抱著裹的像是繭蛹一樣的閨女,右手夾著一根煙上樓。
路過的工作人員,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那就是女王的情人趙傳薪?”
“他竟然把公主抱來了。”
“據說公主八個月就會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朱莉安娜耳力極佳,繭蛹隻露出個小胖臉,朝他們咧嘴笑:“真的。”
那幾人:“……”
趙傳薪嘴角上揚,抱著朱莉安娜進門。
外交大臣和簡·西姆斯科克等人,包括威廉明娜都在。
“趙,這是德國外交官……”
“好了,不必介紹,沒興趣。”趙傳薪不耐煩的說。
邊說邊戴上眼鏡。
簡·西姆斯科克沒有尷尬。
他有些習慣趙傳薪性子了。
或許,能貫通始終的耐心,趙傳薪都留給了懷裡的小不點。
威廉明娜見趙傳薪將朱莉安娜抱來,表情無奈。
趙傳薪不管那些,嫻熟剝掉繭殼,露出裡麵白白胖胖的小東西。
朱莉安娜解開束縛,興奮的揮手,這裡她從沒來過。
那個德國外交官也好奇的盯著朱莉安娜看。
簡·西姆斯科克說:“你說要等趙來了才說,現在可以說了。”
外交官趾高氣昂,又不懷好意的笑說:“我們皇帝陛下,讓我送來賀禮。”
威廉明娜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歐洲人深知德皇威二是什麼尿性。
這貨就沒乾幾件人事。
她有些譏諷的說:“柏林距離海牙不近,德皇的禮物還真是及時。”
自從不是海上馬車夫後,荷蘭人性格從驕傲變得內斂,但不畏強權不服管教,大致是——我乾我的事,我不參與戰爭,彆來煩我。
所以德皇威二也是敢揶揄的。
德國外交官微笑著取出一幅畫:“雖說不是原作,可此時意義非凡。而且你不必因此畫非原作而生氣,畢竟連皇帝陛下手裡的也不是原作。”
說著,將畫遞給了威廉明娜。
威廉明娜打開卷軸。
這是一幅印製的《世界各民族,保護你們最珍貴的財產》。
威廉明娜勃然變色。
簡·西姆斯科克和外交大臣臉色同樣難看。
他們眼皮狂跳,用眼角餘光打量趙傳薪。
德國外交官笑吟吟的打量屋裡眾人臉色,得意說:“皇帝陛下說,我們在極力的效仿千年前的匈奴人,迫使中國人再也不敢睨視德國人。可你們的行為讓他感覺羞愧、丟臉。”
此言一出,威廉明娜終於忍不住:“閉嘴。”
連朱莉安娜都揮舞小手指著德國外交官:“爹,打他……”
趙傳薪吐了一口煙圈:“好的。”
眾人:“……”
偏偏德國外交官繼續上眼藥:“皇帝陛下還說,如果你們將國家,交到這個長著黑眼睛孩子手裡,他會感覺很失望,或許你們不該擁有如此多的土地!”
曆史上,德皇威二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子。
經常口出狂言的他,有時候連屬下都不敢接茬。
這次依然如此。
房間裡的空氣如同凝滯。
眾人大氣不敢喘。
隻有朱莉安娜說:“爹,打皇帝!”
趙傳薪微笑不變,又吐了個煙圈:“好。”
眾人:“……”
德國外交官臉色陰沉下來:“我聽說公主八個月就能說話,卻沒想到說的這種話,怕是長輩教唆她如此開口吧?對了,德皇說,最好將毆打我們德意誌貴族的凶手移交我們德國處置。”
趙傳薪樂了。
他走到氣的胸膛起伏的威廉明娜身旁,拍拍她的肩膀說:“來,把那個小兒麻痹症皇帝的畫給我看看。”
德國外交官瞪大眼睛,指著趙傳薪:“放肆……”
“啊……”
話沒說完,此人就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食指由與地麵平行,變成了向上垂直。
“焯……”趙傳薪忽然收了臟話,笑吟吟道:“行,凶手很快會移交到柏林,你們等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