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堯被趙傳薪扒皮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
忽然間,南北各地的軍閥正打仗的按下暫停鍵,盤剝百姓的莫名其妙開始沐浴焚香吃齋念佛。
張敬堯是段祺瑞提拔的,所以段祺瑞忽然間也不怎麼露臉了。
《新青年報》,樹人兄用小號馬甲說:看來,趙炭工不但能止小兒夜啼,亦可止混戰。張都督如今跪在平江,徒有其表……
然後,他又用另一個大馬甲,順便刊登自己的《狂人日記》。
西班牙爆發了流感。
很慘。
所以趙傳薪將趙靈均叫到了臚濱府,不允許她回家,歐洲不大安全。
趙傳薪也不再去歐洲。
他每天在家翻看《舊神法典》。
無畏先鋒偷了海市虛境的海眼。
虛境專治者除了攻打符文之城外,滿世界找無畏先鋒。
甚至追去了中土大陸。
1918年4月6日,趙傳薪在和平學院早早醒來,練了會兒平衡術後他坐在客廳看《舊神法典》。
其實,《舊神法典》文字流速太快,他根本看不過來。
他是在讓星月看。
星月會摘要重要內容告訴他。
這時,趙靈均打著哈欠從臥室走出。
她看見趙傳薪戴著眼鏡看書,就登登的跑過來,從後麵環住趙傳薪脖子:“爹……”
“乾啥?”
“爹,閒著也是閒著,你再教我幾種法術好不好?咱偷偷的教,偷偷的學,這樣大師兄和二師兄就不會知道了。”
“不是爹不教你。你學會了有什麼用?拿堅固符文開鎖?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趙靈均噘嘴:“爹,我告訴你個秘密,大師兄說他要造弗蘭肯斯坦,科學怪人。”
趙傳薪一愣。
要是彆人打這個主意,他肯定嗤之以鼻。
可要說本傑明……
他皺眉:“你確定嗎?”
趙靈均點頭:“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麼?”
趙靈均想了想說:“他用蟲絲和什麼邏輯集成技術,造了個古怪的機器,還有個水晶屏幕,總之很古怪,他說那是人造腦子……”
趙傳薪眼睛瞪的挺大:“你確定?”
說的該不會是電腦吧?
用蟲絲和邏輯集成技術造電腦,不可能吧?
“真的……”
忽然,星月在趙傳薪耳邊說:“不好,快將你的遺囑神識之簡給趙靈均,你還有不到三十秒的時間。”
星月從沒有這樣焦急過。
趙傳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反應很快,立刻取出神識之簡:“待會你看看這個,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我……”
話還沒說完,趙靈均看到她爹的身體好像在扭曲。
然後,她震驚的看見她爹身體被拉扯進那本沒有字書中。
她爹的各種配飾和衣服散落一地,其中有舊神聖壇,有秘境空間吊墜,有儲魂石環和靈魂引擎,有一個羊皮錢夾,嘎巴拉手串……
“爹……你彆嚇我,你上哪去了……”趙靈均帶著哭腔喊。
沒有人回應她。
她撿起書,上麵什麼都沒有。
她撿起錢夾,裡麵有趙傳薪去年臘月二十八,給七個孩子和徒弟們拍的照片。
趙靈均淚雨滂沱:“爹,你到底去哪兒了呀?你彆嚇我好不好……”
她忽然想起了威廉明娜提到過,在她沒出生前,威廉明娜找了個中國的術士算命,說她克父。
她又看了看手心裡的神識之簡,立刻貼到了額頭。
這枚神識之簡中,是有關於趙傳薪各種裝備的分配問題。
掰掰樣樣幾十件。
其中各式傀儡,沒有星月就無法使用。
精靈刻刀,能倒出臭液的天梯基石,秘境吊墜,泥抹子手套,暗影鬥篷,舊神聖壇,潤之領主的致意,沙漠之根,狂暴甲,剩下十四瓶活力藥劑,十三號小球碎裂物,爆裂箭,混沌甲,春光劍,光刃槍,靈魂引擎,儲魂石,赤貧箭,五代遊龍,各種符文碎片,各種寶石,傳送陣……
趙傳薪在神識之簡內,告訴這些裝備分彆給她、姚冰和本傑明,用不上就放在濱虛道儘頭的虛境中。
趙傳薪給出了使用方法。
最後,神識之簡內列出和平學院的幾個規矩。
第一,虛境不可展示給世人。
第二,國家有難必須出手。
第三,那些裝備無論傳給了誰,當這人死之前,必須歸還和平學院。
第四,那本無字書,要藏在虛境當中保護好,不要給任何人。
第五……
還有,趙傳薪除了明麵上的財產,他在奎特沙蘭等地藏著數之不儘的大眼珠子幣,加起來足有2396萬,這相當於同樣數額的英鎊。
說他富可敵國不為過。
神識之簡中,詳細的標明了金幣藏匿處的地址。
所以說,這就是一份遺囑。
趙靈均看完之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知道,她爹肯定是出事了。
但她不知道什麼事。
哭了一陣,她忽然止住,抱著一堆東西匆匆去找本傑明。
本傑明聽說此事後,眼珠子紅了:“啥?師父讓無字天書給吸進去了?”
他伸出顫抖的手,給小師妹擦去眼淚:“師妹,你先彆慌。俺想想辦法,辦法一定有。”
彆看他聰明。
彆看他總是一副有底氣的樣子。
可實際上,底氣就是他師父。
不管他做了什麼,至少有趙傳薪給他兜底。
沒有趙傳薪,按他爹媽當初的做法,即便沒有給他送精神病院,他也必然泯於眾人矣。
“彆慌彆慌,咱們一起想辦法。師父他這不是留下許多東西嗎?咱們慢慢研究,肯定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來……”
趙靈均忽然臉色一變:“師兄,我爹失蹤,那鹿崗鎮和臚濱府怎麼辦?”
本傑明·戈德伯格臉色嚴肅道:“等等,俺給姚伯父和趙伯父先打個電話。”
趙傳薪失蹤,將全部部署節奏打亂。
當姚佳和趙忠義、李光宗得知此事後,三人顧不得悲傷,立即做出部署。
事關千千萬萬人的性命呢,容不得馬虎。
好在趙傳薪經常玩失蹤,一時半會沒人能發現端倪。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穩住各處經濟,招兵買馬。
即便不為爭霸,也得防備有人報複,守住好不容易收複的土地,畢竟趙傳薪的仇家太多了。
一直拖到了六月份,西班牙流感傳到了上海。
在上海的劉佳慧感染了病毒,沒能挺過去。
苗翠花悲慟不已。
她給趙傳薪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趙靈均。
“姨娘,我爹他,他……”趙靈均哽住。“我爹他辦事去了。”
趙靈均沒敢說實話。
苗翠花因為悲傷,沒聽出來:“想辦法找到你爹,我要他帶我去一趟上海。”
“我爹他,他……”
趙傳薪的女人們,最先察覺不對。
苗翠花是最先知道的。
旋即是麗貝卡·萊維和古麗紮爾。
天都塌了。
趙傳薪麾下各地,也逐漸透露出非同尋常的信號。
首先,鹿崗鎮慈善會解散。
其次,張壽增給北方的支持開始減量。
最後,各地與外界交流變得克製,張大柱在澳洲行動不再那麼肆無忌憚,山東境內的鬼子俘虜,被陸續放回去,而不是當初趙傳薪所說那樣卸磨殺驢。
趙傳薪一個月沒動靜,這不可疑。
趙傳薪半年沒動靜,同樣不可疑。
但是1919年,日本人在關外成立關東軍,趙傳薪竟然還沒動靜,就有點可疑了。
張作霖很聰明,他差不多是第一個察覺有異的人。
但他不動聲色。
到了1920年,日本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開始與背水軍有了小規模摩擦。
旋即,他們派遣偵察機在渤海灣偵查,但被龍口戰鬥機擊落。
許多人都發現了點什麼。
但如隔靴搔癢,都不能確定。
誰也不敢做出頭鳥。
趙忠義當機立斷,來了一次各地聯合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