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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方飛機是莫裡斯·法爾曼雙翼飛機,采用推進式螺旋槳布局,擁有雙座設計,搭載功率為70馬力風冷發動機,最大時速約80公裡/小時,續航時間約3小時,升限3000米,翼展14米,機長8米。
劉文登腦海中立即多出日方偵察機參數。
劉文登誘敵失敗。
敵機企圖俯衝逃離。
但兩者速度差了一倍不止,劉文登嘴角一扯,調頭到敵機側後方發起了進攻。
塔塔塔……
塔塔塔……
塔塔塔……
第三段攻擊時,雙方距離已經拉的很近。
劉文登隱隱約約能看到敵方飛行員回頭觀望,滿臉驚恐。
然後敵機機身爆出火光。
塔塔塔塔……
第四段進攻。
轟……
爆了。
劉文登觀察周圍,沒發現其餘敵機,這才駕駛馮如4型飛機回轉。
馮如4型飛機,比趙傳薪賣給法國的馮如3型更先進。
主要體現在,馮如4不但可以對空,甚至能在低空飛行時,調整機槍槍口對地麵進攻,而不單單是懸掛炸彈。
這在此時是絕無僅有的。
劉文登向上級報告。
孫彥光聽到消息後,命令巡洋艦密切關注敵艦。
結果日本並沒敢來。
漢口日租界,日僑遊行示威,抗議趙傳薪強製驅逐的暴行。
劉華強上報給趙傳薪,趙傳薪下令:“開火。”
漢口日僑死傷59餘人,遊行解散……
日置益再次照會外交總長陸征祥。
這次,陸征祥卻是答應必嚴厲斥責趙傳薪。
“斥責?斥責有什麼用?斥責能挽回生命嗎?斥責能挽回我們的損失嗎?”
陸征祥抿了抿嘴,忍受對方唾沫星子噴了自己滿臉,無奈道:“對待趙傳薪,一如對待貴國,陸某毫無辦法可言。”
“你……”
最終,日置益要求袁慰亭賠償。
袁慰亭一聽就炸了。
憑啥?
趙傳薪的人開火暴力驅逐,憑什麼我來賠款?
況且財政捉襟見肘,哪有錢賠?
日本軍方真的在研究
如何開打。
被趙傳薪切斷了渤海灣路線,為今之計,隻有從半島上向北打。
但沒有太多選擇餘地,無論海上還是陸路,隻能從清-津港那條線一直向北直到會-寧。
推演作戰時,最後他們發現,除了堆人命和燒錢外,拿趙傳薪一點辦法沒有。
而且,他們不能走漏風聲,否則運兵艦沒出日本就會被趙傳薪鑿沉。
4月9日,劉寶貴協同張振勳,率中國各行業代表啟程赴美,參加美國舊金山巴拿馬太平洋博覽會。
有記者眼尖,在送行人群中看到了趙傳薪。
記者立即將趙傳薪包圍:“趙將軍,趙將軍,說幾句吧……”
劉寶貴不爽:“說了你彆來,你非得跟來,風頭都讓你搶走了。”
趙傳薪無語:“這年頭,是非多,風浪大,我不是擔心你麼?我讓你用傳送陣,你非得跟著他們漂洋過海。”
趙傳薪是真的擔心他。
身邊老人走一個少一個。
劉寶貴不以為然:“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有些路,非得親自走不可。況且,我們這些懂經濟實業的有識之士,還能彼此交流一路。”
“好好好,你是有識之士,我是鼠目寸光行了吧。”
趙傳薪往外挪了挪,對記者說:“我沒什麼可說的,你們讓我說啥?”
記者問:“趙將軍,漢口的日本人都走了,漢口日租界已經收回,你不擔心日本會開打麼?”
“我不擔心啊,隻要他們軍艦大規模出港,我這邊立刻就能知道。他們最快路線,隻能從清津登陸。隻需要守三天,三天我就能將東京夷為平地,寸草不生。來吧,讓他們放馬過來!”
“嘶……”
有記者懂得一點戰略什麼的,他問:“趙將軍,你敢這樣肆無忌憚針對日本,是否因為歐洲列強在打仗?”
“沒錯啊。”趙傳薪齜牙,坦然承認:“正是如此,此時不把它拿捏的死死的,還等什麼時候?它們的英國祖宗,在歐陸人腦子打出狗腦子,已經顧不上這個不肖兒孫了。”
“……”
眾人恍然。
趙傳薪被全世界稱為希望販子、歐洲攪屎棍、西線牆頭草,這都是有原因的。
他似乎早就預知一切,部署一切。
去歐陸戰場投機,似乎也是為了對付日本。
真是高啊。
然而並不僅限於此,這背後還有更多的考慮。
有人問:“那趙將軍為何不將旅-順和大-連一起收回?”
趙傳薪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莫非你以為沙俄的兵都派到歐陸戰場?”
人家就不懂唇亡齒寒麼?
如果趙傳薪真在此時趕儘殺絕,那沙俄絕對會分兵調頭來跟他打上一場。
此時,沙俄交代在歐陸戰場上的人命,至少已經達到50萬。
不必50萬,隻需派15萬全麵入侵臚濱府,日本再派15萬,趙傳薪東西兩頭作戰,這些年的積累恐付之一炬。
世界格局是這樣的,克製的時候,大家都很克製。
一旦紅了眼,多少人命都敢往裡填。
這個時候,趙傳薪必須克製欲望,將能占的便宜占了。
後麵歐陸各國泥潭深陷,人越打越少,錢越少越慌,機會多的是。
有記者問:“趙將軍,大家都說你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你可知我們的未來麼?”
“扯淡,無稽之談,要相信科學。”趙傳薪點了一根煙說:“我最多隻能算一年兩年的而已。”
“……”
眾人哄笑。
趙傳薪掐著煙,海風太大,他拿個辣椒隊的鴨舌帽扣頭上:“袁慰亭給國會判了死刑,最近又有那麼多人鼓吹帝製,甚至有人恬不知恥說什麼種捅世-襲,這不明擺著,袁慰亭迫不及待要當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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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哪些參加巴拿馬太平洋博覽會的人,都拿異樣眼光看趙傳薪。
有些事,沒發生之前,也隻能是揣摩一二。
這麼明晃晃說出來,真的好麼?
記者癲狂起來,七嘴八舌的問。
“真的嗎?”
“趙將軍,這話你負責嗎?”
“他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趙傳薪揮揮手:“看著吧,袁慰亭所做所為,將導致眾叛親離,他將在惶惶不可終日中死去!”
說罷,他分開人群,來到劉寶貴麵前說:“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這個你戴在身上,以防不測。隻要我在,龍王爺也不敢收你。”
他將一枚銅眼,掛在了劉寶貴脖子上。
劉寶貴故作不耐煩的推了推他,轉過頭眼圈卻有點發紅。
趙傳薪揮手致意,眾人登船。
趙傳薪在港島家中呆了幾天,直到趙忠義給他打電話:“傳薪,我在內隊裡挑了幾個肚子裡墨水多的,加上幾個戰爭學院誌在教師崗位的學生,你想辦法把他們送到歐洲,讓他們隨軍學習,否則我們就是在亞洲圈子裡閉門造車。”
這讓趙傳薪想起幾個德國二戰名將,他們都參與過一戰,當過大頭兵,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
於是答應了趙忠義。
這不是個輕鬆的活。
旋即,趙傳薪又接到姚冰電話。
姚冰帶著哭腔:“師父,巴雅爾孛額不行了,他想見見你。”
以前,臚濱府沒有像樣的學校,趙傳薪建了校舍,姚冰這些孩子隨巴雅爾讀書。
趙傳薪回到臚濱府。
巴雅爾年邁,無法帶孩子後,學校給他申請退休,給他分了房子。
退休金足以讓他安度晚年。
趙傳薪去見了巴雅爾孛額,他孑然一身,屋子裡沒幾件值錢的物件。
姚冰和一群孩子圍在炕沿。
“怎麼樣了?”趙傳薪擠進去問。
聽見他的聲音,巴雅爾睜開眼睛。
他的臉有些浮腫。
看見趙傳薪,他似乎想要笑,但是麵部肌肉無力,笑不出來。
趙傳薪坐在炕頭,握住他樹皮一樣關節粗大的手。
巴雅爾開口,痰音很重:“這些年,你沒老。”
“人都會老,走得快走得慢而已。”
巴雅爾張張嘴,沒力氣說了。
他眼睛睜的大了些,擠出了三個字:“好啊,好。”
說完這句,溘然長逝。
趙傳薪捋了捋巴雅爾花白的頭發,抿了抿嘴說:“去找個安排白事的,老頭沒啥親戚,更無子嗣,你們給他守靈吧。姚冰,你來安排。”
趙靈均在姚冰身旁,握了握他的手,似乎想告訴他她會幫他。
趙傳薪出門,點了一根煙,看著天上的雲彩恍惚。
一隻金雕在天上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