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1161章好弱的神
南極大陸正中央有一座火山。
火山周圍儘是鱗次櫛比的暖湖,湖水冒著熱氣。
溫泉的溪流縱橫交錯。
有一座城市,圍繞火山而建。
這座城市很大,將許多溫泉、溪流和暖湖圍在其中。
城市街道儼然,每條路都鋪設整齊地磚,地磚帶著漂亮的花紋。
這地有多平?
無論哪一段,用水平尺測量都務必合格才行,盲人絕不會絆跤。
而且街道乾淨的不像話。
街兩旁隨處可見三四層高的樓宇錯落比鄰,帶幾何花紋的牆磚,對縫時絕無錯漏,任何一棟建築外觀必須達標。
各種裝有符文碎片的機械,穿插在城中,有的引水,有的煉金,有的鑿石,有的製磚,有的造幣……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無汙染工坊,不會冒出熏人的煙霧,不會有太大噪音。
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都要經得起細究,每處都要精雕細琢,精致華麗。
高聳的塔樓,則鑲嵌金銀,金光閃閃。
拱形橋梁跨過每一條溪流,儘管是一步能跨過的溪流,也要建橋,否則跑跑跳跳的有失身份。
寬一些的街道上,有一種小型巨甲蟲拉車,車上帶反力符文碎片漂浮半空,絕不會顛簸半分,也不會因為陡坡和摩擦力或障礙物止步。
行人衣冠楚楚,慢條斯理。
他們發型考究,胡須每日打理,每個人都要活的光鮮,任何影響市容的人都要遭到排擠。
在城中央的星河大道,有一座銀行,銀行極大,金碧輝煌。
銀行的每一扇玻璃,上麵都要最好的畫家繪製最精美的圖案。
這裡的每個吊燈要鑲嵌寶石,地磚由黃金打造,純金。
金子軟,長期行走會有損耗,所以每年都要修補。
銀行是割裂之城的心臟。
銀行下,是王室的國庫。
國庫裡的各種寶石堆積如山,塞的滿滿當當。
國庫是不會存黃金的,存那玩意兒掉身價。
割裂之城雖然有肥沃的土地,四季如春的宜人氣候,但這裡從來不會種植糧食作物,所有土地都會種上用來欣賞的花卉綠植。
形狀奇特但又規則的樹,爭相競豔的花朵,這些有益於人的精神世界。
糧食於割裂之地而言並不算什麼。
他們隨時可以撕開虛境,到各地去購買糧食。
街頭每個行人都有不俗的實力,但他們卻不會外出擄掠。
因為沒必要。
有的是錢,買就行了。
公民福利優渥,可以選擇從事生產,也可以脫產,無所謂,無論如何都足以滿足優渥生活。
也正因為如此,每個人都懶洋洋的。
這裡沒有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窮,士為知己者死。
多半男女都是單身,他們梳妝打扮,完全不是為了異性,純粹為自戀。
他們每天都是懶洋洋的狀態。
這裡人口出生率極低,但人的壽命足夠長,人口因此而平衡。
沒有目標,沒有動力,沒有危機,沒有競爭……
想要學習符文?
符文開放,免費。
想要學習公理?
公理就擺在那裡。
對某個教派的法術好奇?
隨便學。
因為所有對外開放,反而沒人當回事。
每個人都至少掌握兩三種符文。
隻有那些執行外出收稅和貿易的人,才會在意自己的戰鬥力。
無論中土大陸還是詛咒沙漠,這些人基本都橫著走。
此處街頭隨便拎出個普通人,連虛境專治者也要禮讓三分,連生物餘孽的首領也要諱莫如深。
外出執行任務的人,多半是去體驗生活的。
因為他們在外界能滋生傲氣,有居高臨下的快感。
他們,是舊神的後裔。
他們學東西比彆人更快。
久而久之,四舍五入,他們認為自己就是神。
好了,神目前就到這裡。因為,趙傳薪來了。
虛空撕裂,沒人在乎,大家司空見慣。
三個人出現在星河大道上。
這三人出現,才引起了些微的騷動。
因為兩人掛彩,一人擒著兩人。
但也僅僅是有些微騷動,僅此而已。
大家若無其事,該乾啥乾啥。
趙傳薪內心的騷動,可比他們大多了。
趙傳薪從未見過如此繁華而豪華的城市。
即便地球到了二十一世紀,最發達的國家也不行。
太講究了。
看見這座城市的刹那,趙傳薪小有壓力。
這就像宋朝時西方人來到東京汴梁,就像清末時李鴻章到了紐約。
壓力過後,就是憤怒。
趙傳薪心裡想:麻辣隔壁的,老子風裡來雨裡去吃那麼多苦就是為了找你們。你們卻生活在天堂優哉遊哉?
他薅住一人衣領:“說,秩序指針和秩序擺錘在哪?”
那人輕蔑一笑:“秩序擺錘在國庫,秩序指針在市政大廳,你去吧。”
“市政大廳在哪?國庫在哪?”
“看見那座宏偉的塔樓嗎?那就是市政大廳。看見那座銀行了嗎,它正坐落於國庫上方。”
趙傳薪以手刀砍在兩人脖頸,兩人白眼上翻暈了過去。
他這邊砍暈兩人,行人居然都不帶管的,該乾嘛依舊乾嘛。
這倒是方便了趙傳薪,他直奔市政大廳而去。
行人見他飛奔,都麵帶嘲弄,嘖嘖搖頭。
這人誰啊,滿麵虯髯亂糟糟的,頭發像是雞窩,成何體統?
真是有礙觀瞻。
而且他狂奔做什麼?
這太有失身份了吧?
趙傳薪和星月都以為來到割裂之城,會進行一番血戰。
不料會是這個結果。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星月說:“這裡的人瘋了!”
第(1/3)頁
第(2/3)頁
它跟隨趙傳薪走南闖北,什麼都見識過,唯獨沒見識過這個。
這不但超出趙傳薪認知,也超出了星月認知。
直到來到市政大廳門口,在嵌金紋路的廊柱旁,侍衛將他攔下:“做什麼的?”
趙傳薪說:“來辦事。”
“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內。”
“……”
此時趙傳薪忽然想笑。
真的。
他的胡子已經三年沒修剪。
他的頭發也有一年沒修剪。
他披著一條毛毯,毛毯原料為苔原絨毛蜥蜴的絨,絨毛蜥蜴個頭很小,想要集齊一條毛毯的量且不容易呢。
又用詛咒沙漠的符文碎片經編機編織,通過剖絨、印花、整理和縫紉包邊等繁瑣工序製成。
這條毛毯,價值上百萬金幣,但即保暖又透氣,無比舒適,以至於趙傳薪直接套在身上。
毛毯下是一件炎魔皮t恤,被鐵城最好的皮匠印上了花紋。
趙傳薪笑了。
他被攔不是因為他闖入割裂之城,是因為衣冠不整。
“通融一下,我有急事。”
侍衛搖頭,嘲諷說:“在割裂之城,沒有整理你自己形象更重要的事情了。”
趙傳薪:“好,我現在就整理給你看。”
說著,他摘星取出一把椅子坐下,又取出一個傀儡奴仆,星月操縱傀儡奴仆給他修剪頭發與胡須。
“喂,你弄臟了台階。”侍衛不滿。
趙傳薪又取出一把吸塵器。
這都是他閒來無事與星月打造的。
他們做的無刷電機,用能量寶石轉換裝置供電。
嗡……
傀儡奴仆這邊理發理胡須,趙傳薪手拿吸塵器將毛發吸走。
侍衛:“……”
傀儡奴仆動作極快,趙傳薪的頭發被理短,用他自製發蠟朝後梳理。
胡須被修剪出上窄中寬下圓的形狀。
用一種須蠟打理一番後,須型變得精致。
趙傳薪脫掉毛毯,在炎魔t恤外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馬甲,穿上藏青色西裝西褲和鋥亮的皮鞋。
他起身,手裡多了一把手杖:“這下你感覺如何?”
“額……雖奇裝異服,但有些品味。”侍衛彎腰,仔細看地上沒留下任何一根胡須和頭發後:“好了,你進去吧。”
趙傳薪拎著手杖,施施然進了市政大廳。
依舊沒人注意他。
就奇葩!
進入市政大廳後,星月告訴他:“秩序指針在四樓。”
趙傳薪學著街頭上行人的懶散氣質,人模狗樣的上樓。
即便他知道黃金在這裡不算什麼,但看見樓梯扶手的黃金,他還是有割下來帶走的衝動。
或許,這就是此間居民歧視外界人類的原因;或許,這就是他們自視為神的原因。
到了二樓,沒人阻攔。
三樓,沒人阻攔。
可到四樓的時候,他終於被攔下:“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要辦事去四樓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