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看著岸上來來往往的人,時不時露出笑容,就像岸上人看他們一樣,彼此都把對方當成打發時間的工具。
一對西裝筆挺的男女進入漁民視線,幾個漁民盯著女人那傲人的胸脯不放,唯一一個年輕女孩則緊盯著男人的臉,邊笑邊哼唱起充滿異域風格的民歌。
“都過去幾個月了,連警方都不再封鎖,還能找到什麼?”
嚴少筠邊走邊問,對此行目的充滿疑惑。
在她看來律師應該是坐在辦公室看案卷,不是跑到這個曾經的抓捕現場大海撈針。
她雖然在白田下邨生活了一段時間,對於環境適應能力大幅度提高,可是麵對破舊碼頭,以及那個不成樣子的倉庫,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本就廢棄的倉庫,經過槍火洗禮,變得越發破敗。
刺鼻的腐臭味道,熏得嚴少筠忍不住作嘔。
尤其想到,有三個越南劫匪在這被打死,說不定冤魂不散,就在自己頭頂飄來飄去,就更是嚇得臉色發白,緊抓著陳彥祖手掌不放。嘴裡小聲抱怨:
“我們是律師不是警察,調查真相和我們無關的……”
陳彥祖牽著嚴少筠,認真觀察著倉庫環境。
“我都說了,讓你在家裡陪凡妮莎等消息,你非要跟我來倉庫,來了又害怕,不是自討苦吃?”
“說好了同甘共苦,當然要一起扛了。我隻是覺得,這麼做是浪費時間。”
嚴少筠說得當然有道理。
術業有專攻,對現場調查搜集線索,當然是警察的強項。
大律師隻是根據資料製定戰術,不具備搜證能力。即便是何象飛,在這方麵也是普通人水平。
不過何象飛沒有,不代表陳彥祖沒有。
九龍城寨藏龍臥虎,陳彥祖在城寨如魚得水,從那些不知真實姓名的住客身上,學了不少偏門本事。
城寨裡有很多人和警方打交道,甚至本就是警員出身,對警察的手段自然不陌生。
雖然過了那麼久,但陳彥祖還是有相信,自己可以找到想要的。
伸手推了推倉庫牆壁,嚴少筠趕忙把紙巾塞到他西服口袋裡:“記得擦乾淨,好臟的。說不定那些血啊,腦漿啊,就濺在上麵。欸……想想就惡心……”
“還有彈孔呢……”
陳彥祖一邊說一邊蹲下身子:“少筠你看,這裡的牆重新修過。”
“你還摸?一定要找個地方洗手……”
陳彥祖站起身,用手指著牆壁:“下麵的牆是新修的,和上麵的不是一個時間。不覺得奇怪麼?如果修牆,當然是整個拆掉,沒必要隻修一半,而且是下麵那半。再說這倉庫連負責人都沒有,誰會那麼好心?”
嚴少筠四下看看:“的確啊,如果是我,就整個拆掉重修了,光修那一段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