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空雷聲大作。
宋南知請來抬棺的那些下人眉頭紛紛皺起。
小聲的在一邊議論:“前幾日天氣都好好的,今日宋老夫人出殯,突然就打雷準備下雨,老人無德,死後都不讓子孫安寧。”
“誰說不是呢?聽聞他們連宋夫人所出的嫡子宋以言都要下毒謀害,這事沒有宋老夫人的手筆,我還不信呢。”
“元姨娘當初在侯府可是仗著表妹的身份在宋老夫人身邊伺候,世子跟著宋老夫人一起串通好誆騙宋夫人。”
“哄著人家進了侯府,又誆騙人家給彆人養兒子,若不是那日宋夫人為了幫世子自證清白,才得知原來過繼到自己名下的嫡子是世子與元姨娘所生,恐怕她這輩子都還被瞞著。”
“一家子合著起來一起誆騙一個外來婦,真是可惡!”
“要我說就不應該來為她抬棺,讓她的屍首爛在府裡最好。”
“噓,本不想來的,但世子給的實在太多了,這錢不賺白不賺。”
“嘩啦.......”幾人說話之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他娘的!”
“真是倒了血黴了,抬過這麼多年的棺還沒見過這麼趕巧的,這不是為難人嗎!”
眾人罵罵咧咧的。
宋南知也皺著眉有些為難。
眼看吉時馬上要到,隻好讓人拿來蓑衣鬥篷穿戴好。
柳月如和言哥兒一人撐著一把傘隨時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吉時已到,起棺!”
話落。
鞭炮聲響起。
“一,二,三,起!”
一聲落下,宋老夫人的棺木被抬起。
隻是棺木內傳出難聞的惡臭,每走一步都會從棺木中流出黑乎乎的不明液體。
抬棺的幾人忍著惡臭繼續前行,看著流出的液體,頓時反胃。
抬著棺木的人一時失了平衡,走起來搖搖晃晃的。
宋南知的心猛的提到嗓子眼。
棺材一旦起棺講究的三起三落,這才沒走幾步,又放下,後麵的路怕是更不好走。
宋南知忙扯著侯府喊道:“小心小心,不能落棺。”
當他目光落到棺木下的那些黑水時:“嘔!”
宋南知掩著口鼻乾嘔起來。
柳月如和宋以言跟在送葬隊的最後。
看著這一幕,兩人分彆在自己的鼻尖摸了東西,那難聞的惡臭便減輕許多。
“母親,太祖母腐爛了嗎?”宋以言小聲的問。
柳月如意味深長的解釋:“爛了,從前就爛了,現在不過是爛的屍身!”
街坊鄰居聞到臭味都紛紛撐傘出來查看。
有人罵罵咧咧道:“什麼東西這麼臭?”
“怎麼一個死老鼠的味兒,誰家這麼缺德死老鼠亂丟?”
“嘶!”有人看到是侯府出殯都倒吸一口涼氣。
敲鑼打滾的的聲音很小,棺木早就被雨淋濕了,抬著棺木的人寸步難行。
棺木中還不停的流出黑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