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東西之後,簡單的清洗一番後,柳月如便將幾個孩子哄著睡下了。
白天幾個小家夥跑的太過歡實,沒多久,謝文樺和柳慕白便甜甜的睡下。
隻有宋以言心事重重,為了不讓柳月如擔心,也佯裝閉眼睡著了。
燭火熄滅之後,柳月如穿上外袍,坐到了幾個小家夥的床榻邊,伸手輕輕的摩挲謝文樺和宋以言的小臉。
借著月色柳月如看了兩個小家許久,這才起身到了營帳外麵的石頭上坐下。
聽到動靜的葉桃立馬起身,就見柳月如坐到營帳外麵。
她隨手拿過一件披衣,跟了出去。
葉桃剛走幾步,就被宋以言攔住了去路,道:“葉桃姐姐,讓我去吧。”
葉桃想了想輕輕的頷首,先給宋以言將衣裳穿戴好,這才把柳月如的披衣放在宋以言的手中。
狩獵場的的夜空廣闊,繁星點點,吹著夜裡的微風,傳來絲絲涼意,林間時不時傳出各種蟲鳥的叫聲。
柳月如一手撐著自己的臉頰,聽的出神。
忽然感覺身後有人為自己披上了披風,柳月如猛然回頭,就見宋以言動作輕柔的給自己披上披風。
“母親。”宋以言輕聲喚了一句。
柳月如伸手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一同坐下:“這次未能你狩獵,等你長大些我們一同出來可好?”
宋以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順著柳月如剛剛盯著的看的夜空,浩瀚星空讓人莫名的安靜。
“母親睡不著,兒子陪你。”宋以言收回目光,對柳月如說道。
柳月如抬手為他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兩人一同靜坐。
良久之後。
柳月如才開口對宋以言問道:“言哥兒,日後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是歸隱山中,還在京都這樣的地方繼續生存?”
宋以言看著柳月如微蹙的眉心,問道:“母親有心事可以同言哥兒說,不用自己一人憋著。”
“至於母親所說的,言哥兒兩個都想要,後者是我們都必須走的路,自己沒權沒財,又沒人依仗,不管是歸隱在何處,生活雖是清幽,可這些都是僅限於沒人知曉我們存在的情況下。”
“天下之大,不管走到哪裡,它都是屬於天子的,隻要有有人的地方就會紛爭的地方,或大,或小,我們的生活亦是如此,就算我們不爭不搶,但有心人還是會刻意的將我們置於眾矢之的。”
柳月如靜靜的聽著宋以言所說,突然發現她的言哥兒什麼都懂,隻是一開始他就將自己的想法給隱藏了起來。
“母親知道了,我的言哥兒長大了。”柳月如抬手放在宋以言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
宋以言突然牽住柳月如的手,低著頭道:“母親,兒子說過,我會努力成為母親的依靠,日後外麵不管有什麼不好的傳言,您都不要聽,不要管,更不要信,就像賢妃奶奶所說,隨心走。”
柳月如的抬眸看著宋以言眼底的那抹堅毅沉穩,突然就紅了眼。
若不是她的婚姻不幸,他的言哥兒也不會被迫成長,頂著一張稚嫩的臉開始學著大人的模樣去謀算。
柳月如將宋以言擁進懷中,他的身子還是那麼瘦瘦小小的,她又怎麼舍得讓宋以言這麼辛苦的為她鋪路。
“母親。”宋以言從柳月如的懷中出來,他抬起自己的小手,輕輕的給柳月如擦拭掉眼角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