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對於張良的話沒有感到意外,她目光淡淡的落在張良的身上,她環視了一圈張良的院子。
將葉桃那日對自己所說的話,用自己的方式說了出來:“葉桃常說她無父無母,若不是遇到柳府的人,她可能就餓死在外麵了,她是心直口快的姑娘,她說,對於她這樣的人家從不奢求什麼,她受不了那些貴族的三妻四妾,隻想尋個踏實的人家,安安穩穩的過著屬於她們的小日子。”
“張公子是個聰明人,若不是那日你出現救下葉桃,隻怕她的清白都被人毀了,我也會為此愧疚一輩子,你救下的不隻是葉桃的清白,而是她對未來的憧憬。”
“你這院子雖說是簡陋了一些,但卻收拾的很溫馨,乾淨,是葉桃喜歡的。”
柳月如見張良沒有說話,。將聘禮往張良的跟前推了推,繼續道:“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一輩子,葉桃都勇敢的邁出了這一步,對於張公子的那些過往葉桃不介意,今日我們就是代替葉桃的家人,來向張公子求媒的。”
張良的目光落在那些聘禮上麵,神色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女子家來朝男子下聘禮的。
“葉桃呢?她為何不自己來?”張良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柳月如的臉上依舊帶著淡笑道:“她會來的。”
張良不明白柳月如這句話的含義,隻是朝著院外看了看。
見沒有葉桃的身影,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失落的神情。
張良在內心掙紮了一番,才開口解釋道:“我有過妻子,隻是她覺得我太窮了,而後跟著彆人跑了,我這樣的人家配不上葉桃。”
張良說完,眸色複雜的低下頭,用儘了自己的力氣。
這事,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可張良卻是不想對葉桃有所隱瞞。
這件事情,柳月如一開始便讓人打聽過了,所以對於張良的坦白,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對張良為人更加肯定。
張良見柳月如她們許久都沒有反應。
將眼底的失落之色收起,隨後將麵前的那些聘禮退回給柳月如:“我不能耽誤她,葉桃是個好姑娘,是我張良沒有這個福氣。”
柳月如捕捉到了張良眸色的難過神色,她心中暗喜,抬眸對張良問道:“若是那些葉桃都不介意呢?你還會這般拒絕嗎?”
張良有些慌亂的看了眼柳月如,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什麼?”
“若是葉桃不介意你所說的那些過往呢?若是她願意跟你一起努力,共同經營一個溫馨的小家呢?”柳月如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眸光定定定的落在對方的身上。
張良緊了緊自己的手,若是葉桃連這都能做到,在辜負她的一片心意,那便是他的不對。
他沉吟許久,才艱難的開口道:“若是葉桃姑娘不介意,我張良就算是砸鍋賣鐵都會湊齊娶葉桃的聘金,將她娶進我張家的門。”
柳月如聽著對方的話,鼻尖突然感覺酸酸的。
嚴媽媽亦是紅了眼睛。
柳月如朝著院外的方向看去,聲音有些沙啞的對著門外的人喊了一句:“進來吧。”
葉桃身穿煙藍色水裙,將那雙攥緊裙擺的雙手鬆開,眼眸發紅的看向坐在木墩上張良。
張良看清來人的時候,呼吸一滯,有些局促的從木墩上赫然起身。
他身側雙手緊了緊,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紅了。
“我,我去給你倒杯茶水。”張良說完,逃一般的轉身進了夥房。
良久過後,,這才磨磨蹭蹭的從夥房端出來一碗花茶小心的放在葉桃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