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車窗處注意到,兩道黑漆漆的影子竄了出去。
很快,它們躥到三樓,擠開窗戶,鑽了進去。
我注意到一個小細節,就是客廳窗戶外邊兒,防護欄中掛著的掐絲琺琅鳥籠,消失不見了。
又過了幾分鐘,黑影鑽出窗戶,很快回到了車上。
光線很暗,椛螢的臉上又能看到細細的白色絨毛,有些瘮人。
她搖了搖頭,略顯無奈。
“孫大海也不蠢,不知道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孫卓的,拿自己當餌的事情,顯然隻做一次,人不在了,裡邊兒也沒陰氣怨氣,我姐姐也被帶走了。”
我心頭莫名就是一沉……
“我會想辦法的。”椛螢輕籲一口氣,說道。
“什麼辦法?楊管事?”我反問時,心頭還微沉。
隻不過,隍司的事情我本身也會答應,椛螢剛好能利用他們找孫大海。
同樣還有由頭,讓隍司放了椛螢的朋友施箐。
可沒想到,椛螢卻搖了搖頭。
她忽然拿出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竹編錦囊。
和給我的竹編錦囊有些不一樣,她那個更大一些,裡邊兒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著什麼。
下一刻,椛螢將錦囊打開了。
裡頭鑽出來一隻編織的更為精致的竹編老鼠,不過,它黑溜溜的眼珠子有些發紅。
在它脖子上,拴著一個小小的布條。
看上去,像是衣服布。
忽然,那竹編老鼠竄到了椛螢肩膀上。
尖溜溜的竹嘴,竟然一口咬住了椛螢耳垂。
椛螢身體微顫,似是強忍著劇痛。
幾秒鐘後,那竹編老鼠變得漆黑,隱隱又蒙上一層血光。
椛螢的氣息弱了一些,就像是陽氣和精氣減少了似的。
再接著,竹編老鼠鑽進了椛螢的衣領子裡頭。
椛螢發動油門,驅車上路。
我眼皮微跳,心頭略有一些陰霾。
看來椛螢用的荻術,並沒有那麼簡單……
看似竹編老鼠,隨意用一點血就能驅使,可那些,應該是最普通的。
她現在用的這個,付出的代價,就要大得多。
車,在靳陽的大街小巷裡,不停徘徊。
竟然足足開了一整夜。
次日天亮了,陽光破開了黑夜,照射進車內。
椛螢的俏臉更煞白,就像是失血過多一樣。
她緊咬著下唇,眼眸中全然是不甘。
車卻停下來了。
”找不到了。”椛螢臉色又苦惱至極。
“姐姐是真的吃了孫卓的**湯,什麼事情都告訴他!”她嘴唇都咬出了血絲。
我縱然是疑惑,但這關乎於椛螢術法的秘密,我也沒多問。
下一刻,椛螢卻看向了我,才說“真隻能去找楊管事和領頭了,我先前用的荻鼠,陰竹裡邊兒夾雜了吃過死人的老鼠骨灰,困在裡邊兒的更是接近厲鬼的遊魂,它脖子上栓了孫大海的衣服,按道理我肯定能找到人。”
“可沒想到……它帶著我全城遊蕩,分明是他們知道這一招,刻意擺了我一道!”
椛螢愈發氣憤,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我立即摸出來一個小瓷瓶,遞給了椛螢。
“乾嘛?”椛螢蛾眉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