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龔忽然從我腰間夜壺裡鑽了出來,衝著那的哥吐了口濃痰。
當然,的哥是個正常人,沒瞧見老龔。
那濃痰落在的哥頭頂,他也沒發現,甚至沒什麼感覺。
老龔咧著嘴笑了起來。
我再皺了皺眉。
車啟動了,我動作極快,順手一張符貼在車尾側。
很快,車消失在下山路上。
老龔昂起頭,乾巴巴的臉上儘是不解。
椛祈顯得有些訥訥,不自然的問了句:“老龔,你為啥吐他痰……他要倒黴的,姐夫不貼張符,搞不好車滾下山。”
“嗐!”老龔重重歎了口氣。
“他腦子沒想好事兒,不懷好意喲。”老龔又顯得很氣憤。
“普通人,能想,也做不了什麼,你不要胡亂傷人,不然,就和鬼龕那些鬼一樣了。”我倒也沒訓斥老龔,就叮囑了一句。
“哦……”老龔顯得悻悻然。
徑直朝著長豐道觀大門走去。
老龔灰溜溜的回了夜壺裡頭,椛祈則顯得有些緊張。
上一次,她就來過這裡找我,不過沒上山。
本身,椛家屬於旁門左道,荻術也是通過遊魂完成,對道士本身就有畏懼心理。
我伸手扣門環,震的山響。
頃刻間,門就被打開了。
圍在門口的,依舊是一群綠袍道士!
他們隻是警惕的看著我,並沒有距離我太近,而是稍稍後退一些。
我抱了抱拳,心平氣和的問了句:“我想求見韓長老。”
當頭一個綠袍道士稍思索片刻,才道:“韓長老今日才回來,身體疲倦,怕是不會見你。”
我瞳孔微縮。
今天才回來?
他們在祁家村殯儀館,耽誤了那麼長時間?
那領頭和楊管事呢?
也是今天來這裡,然後出的問題?
當然,直到現在,這都是我的揣測。
微微吐了口氣,我又問道:“那隍司的吳領頭,楊管事,可否來求見過韓長老?”
“他們來做什麼?”一個熟悉,又有些冷硬的話音,從左側傳來。
我順著視線看過去,入目所視,不正是老道士張栩嗎!
他應該受了傷,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虛弱,臉上沒什麼血色,唇間發暗。
看來,我當時那番話讓他進去殯儀館,多少讓他倒了黴。
“……他們沒來?”我眼瞳再稍稍一縮,內心就浮現一股子驚疑不定了。
這樣一來,領頭和楊管事到底去哪兒了?
還是他們在來的途中,出了問題?孫卓提前發現了韓趨?
可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真要是這樣,孫卓就太神通廣大了。
“羅顯神,哼。”
張栩先喊我名字,再哼,眼神對我更顯得不喜。
我麵色沒什麼改變。
大抵是孫卓又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些東西。
畢竟,當時他在女道士麵前演了一出好戲,肯定會利用。
“我還是想見見韓長老,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見一麵孫卓。”我同張栩對視,並說道。
“哦?”張栩倒是一頓,又說:“你想通了?不過,你表哥孫卓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地位?你先前所做的事情,太過讓他失望,他不會想見你的,未免你死纏爛打,我倒是可以命人通報。”
“至於韓長老那裡,他的確也想見你,我們都想知道,韓趨師侄去哪兒了,你將他帶出,可並沒有送回監管道場!”
張栩的語氣,逐漸變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