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加注意了一些村民的屋宅,燈光多是正常的,並沒有掛白綾,或者白燈籠。
這讓我稍稍鬆口氣。
若是村裡多白綾燈籠,就代表多了死人。
一應正常,就還好。
當我回到了家裡後,院內還是保持著我先前離開的模樣。
我坐在堂屋,歇了口氣,又去井裡打了一瓢清冽的井水喝,人才算舒緩下來一些。
不過,我精神是緊繃著的,不敢絲毫鬆緩。
又去廚房,捯飭了一些吃的,填飽肚子後,我才離開院子,徑直朝著餘秀的住處走去。
路途中,總算瞧見了幾個村民。
他們看到我後,隻是低下頭猛走,並沒有靠近過來。
我麵色不改。
手中的黑狗血,有一個作用。
我分不清人神屍鬼,黑狗血卻能分得清楚。
我怕村裡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古怪和蹊蹺,更怕屍仙再派下來什麼東西。、
但凡接近我的人,拍拍肩膀,是人是鬼是屍,自見分曉。
十餘分鐘後,我到了餘秀家外。
周遭都是空寂無人的小院兒。
餘秀的家,同樣充滿了死寂和安靜。
往常一塵不染的院落,如今堆滿了枯枝敗葉……
“老龔?”我拍了拍腰間掛著的夜壺。
輕微的篤篤空響,老龔卻並沒有鑽出來。
皺眉,我臉色不太好看。
自打前天,老龔吃掉了鄔仲寬的人皮後,他就沒清醒過。
我想找到餘秀,最大的憑借,還是老龔。
現在老龔沒醒,就是個麻煩。
稍稍定了定神,我進了院子。
腳下踩著的枯枝敗葉,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走到堂屋門口,我推門而入,屋內同樣滿是灰塵,風帶起來的塵土吸進鼻翼裡,我連著咳嗽。
好半晌,才停歇下來。
伸手,摸到了門旁的燈。
餘秀家的一切都很舊,饒是這燈,都是拉線的。
啪嗒一聲,鎢絲燈昏黃的光揮灑出來,將整個屋子照的通透。
簡單的桌椅,四麵牆邊兒,擺著一些鋤頭,鐮刀,簸箕,一類的東西。
我進了餘秀的房間,同樣開了燈。
屋子同樣布滿了灰塵。
我先走到了床榻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床上。
上一次,老龔是提過,餘秀什麼都沒有。
她和什麼東西都無關。
因此,我也沒大注意餘秀家裡的東西。
床榻上,倒是沒找出來什麼。
又去打開了餘秀放衣服的老式木衣櫃。
裡邊兒放著亂七八糟,大大小小的衣服,雖說掛的很整齊,但還是掩飾不住淩亂。
一時半會兒,我還是沒找出來什麼有用的物件。
心情,便有了抑製不住的煩躁。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基本上將餘秀整個家裡,都翻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東西是找了不少,可怎麼看,都不像是餘秀應該有的東西,而是她來村裡之後,村裡人零零散散給的。
正當我準備將老龔強行弄醒時,鬼使神差的,我抬頭看了一眼。
我發現,餘秀家的房頂,和村裡其他房子的,不一樣……
正常瓦屋,都是房梁,然後能瞧見瓦頂內側。
餘秀這房間,抬頭瞧不見房梁,反倒是平整的木頭,像是隔斷了一個小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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