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作罷,回頭看對麵的酒肆。
門前冷清的幾口大缸,字跡粗獷的酒字,古色古香的掌櫃台上,擺著一排整整齊齊的小酒壇。
空蕩的酒肆內沒有客人,幾張桌子零星孤單。
深吸一口氣,我徑直走進酒肆中。
沒有帶來椛螢,緣由簡單。
我和現任的酉陽居士見過,此人,並不是那麼好打交道,很玄,很詭異。
現在不得不和酉陽居打交道,就得小心謹慎。
進了鋪子內,視線一眼就瞧見了掌櫃台後邊兒,伏案而睡的大高個兒。
上次,費房請我飲茶說話,他按著我肩膀,我就難以反抗。
儘管過了這麼長時間,我實力上其實基本沒進步,依舊不是這人對手……
過陰命上限太低,掣肘也大……
手在掌櫃台上咚咚敲了兩下,那大高個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抬起頭,他稍顯憨實的看著我,又晃了晃腦袋,眼神總算清醒多了。
“羅家少爺?”他話音略憨。
二次交道,這大塊頭,非但沒讓我覺得難纏,反倒是有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感覺。
“我要見你家主子。”我沉聲開口。
“呃……”大高個兒慢吞吞站起身,又哦了一聲,他走出掌櫃台,又朝著對麵走去。
看著他背影出酒肆,我稍蹙眉,坐在了之前和費房坐的那張桌前。
咚咚咚的聲響隨後傳來,是那大高個兒在敲對麵的木門。
很快,門開了,沒瞧見裡頭的人,卻聽到慍怒聲“鐵驢腦袋,大白天的,不睡了是不是?趴你酒壇子裡去!”
又是沉悶的吱呀聲,那大高個兒生生擠進了木門內,我都聽見裡頭哎喲的聲音,喊著我的門。
我臉色一陣不自然,這大高個兒的塊頭太大了,酉陽居的門的確偏小了點兒。
幾分鐘後,好幾個人一起將那大高個兒推搡了出來。
他就愣生生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門前多了兩個偏瘦小,小廝穿著的人,來回踱步,還時不時看一眼擠爛的木門,直跺腳。
又過了十餘分鐘,一人走了出來。
他年約四十上下,麵淨無須,稍長的臉頰,鼻梁挺拔,人中深長,眼神更格外溫和。
黑布衣顯得極為樸素,雙手交叉在胸前,整個人氣息謙和平靜。
“羅家少爺要見您。”高大個兒憨實地說。
費房看向酒肆方向,我起身,和他點頭示意。
緩緩邁步,費房才進了酒肆,坐在我麵前。
我再度坐下,這時那大高個兒端來了兩隻碗,一個壇子,咕嘟咕嘟就在我麵前倒了兩碗。
“謝謝,我不喝酒。”我不自然的說。
大高個兒像是沒聽見似的,愣生生的杵在一旁。
費房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似在等我開口。
我同樣沒吭聲,保持平靜,和他對視。
“突如其來找我,就隻是看看我麼?”費房忽然笑了笑,說“沒睡夠,我略覺得困倦,那就先回去再休息休息了。”
語罷,費房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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