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規山的人不了解靳陽的情況,孫卓極有可能,再度演一場戲,說明和我的親疏關係,占據某種層麵的主動,從而來惡心人。
若我先說,那孫卓就會怕,怕我當著所有人挑明盜命之事。
當然,我肯定不能直接說,即便是說了,會讓四規山亂,那也隻是能亂一會兒而已,畢竟我才到四規山,能站在我這邊的人絕對不多,怕惹惱了明鏡真人,對我下雷霆殺招。
不過,除了這件事情要壓著,形成給孫卓的懸梁之刺。
其他的事情,都無礙!
“是,是。”孫卓似是稍稍鬆了口氣。
“表親?這血脈已經極其近,孫卓的資質的確不錯,沒想到師尊同樣選上了一股血脈的弟子,說來也是天大的緣分。”
“小師弟,你既然早知道孫卓是四規山真人弟子,為何不早些上山?”
何憂天問我。
“師尊教導我,道法不夠精湛之日,需以掩飾,我未曾在太多人麵前顯露道術,而孫卓的確切身份,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孫家當年,奪我羅家產業,險殺我性命,而孫卓認出我之後,更想對我殺之而後快。”
“監管道場的候選,青袍道士都任他如臂揮指。”
“跟他上山,怕不如早日上墳。”
“若是我再顯露出來點兒道術,讓孫卓看出來曆,嗬嗬。”
我三言兩語,直接將孫家的事情說了一半,言辭更加冷漠。
驟然間,孫卓額頭上汗如雨下,他眼睛瞪得極大,看我的眼神錯愕,驚疑。
唰的一下,全場都寂靜起來。
何憂天看向孫卓的視線,透著一股審視,還有冷漠。
不過,隻有他是這般表情神態。
其餘紅袍道士,並沒有表出來態度,多是若有所思。
孫卓後方那些道士,微微顯得不安。
這些道士的反應,不出我所料。
當然,是不出茅有三所料。
我說這些,他們都未曾全信,就更不可能再多說其他了。
“倒不知道,小師弟和孫卓之間,還有這樣一場爭端。”
“此事,師兄倒是不好多言,回頭請真人裁定。”
“小師弟,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四規山最不缺少的就是公道。”何憂天這番話,既像是對我表態,又像是穩住孫卓。
我搖搖頭,臉上帶著淡笑。
孫卓並沒有還口。
他額頭上的薄汗刷刷滑落下來,反倒是鬆口氣的表情。
這就是攻心。
他以為我要說更多,我沒說,他就鬆懈。
實際上,我說的東西,也足夠讓他被動了。
“師尊所言,習道需斷念,我說和孫家之間的事情,是師兄問,既然師兄問了,我便如實相告。”
“公道二字,在人心即可,執念太深,便容易止步不前。”
”斷念問心,可看開,可坦蕩,則道路寬廣,心魔不近。”
我將茅有三教我的一番話,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何憂天眼中精光大放,那群紅袍道士,同樣動容許多。
這時,向苛匆匆走至何憂天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話。
“好!好!好!”
何憂天一連三個好字!都形成了回音,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