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說沒有。
“好,那此事你就埋在心裡,任何人都不要說了,若是有人問你銅杵來曆,你便告訴他們,是師尊所贈與,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傳聞中的高天道,不弱於四規山任何一名祖師,甚至猶有過之,許多傳聞言不儘實,你不要去相信,或者去顧慮太多。”何憂天認真解釋。
我點點頭,心裡感動更多,何憂天是真在為我考慮,隻不過,高天道觀的事情,我知道的應該才是真實的,畢竟,眼見為實。
“五長老既已魂飛魄散,此物又是他贈與你,你可以留下使用,不過當日你不應該躲避那兩個道士,而是應該解釋清楚玄齒金相地如神,以及你的身份。”
“羌人柳家雖蠻,但內心正值,不輸於任何道門之人。”
“嗯,我建議你可以去一趟柳氏,解釋清楚來龍去脈。”
“或許,你會多上一兩個好友也不一定。”
“否則,這兩樣物品,你還是得舍棄,不解釋清楚,落在手中便是麻煩。”
何憂天的一番話,發自肺腑,條理有據。
“大師兄,我明白你意思了。”我點點頭。
再之後,何憂天隻是將那村子的地址留給我,對於那村子的了解,他並沒有多少。
臨頭,何憂天又給了我一套衣袍,四規山的青袍!
他告訴我,本來按照我的身份,應該是紅袍加身,不過我年紀過小,道法著實還差一些,那樣會太過紮眼。
我表示明白,其實青袍已經很惹人注目了。
而後,沒有再滯留於四規山,沿著山路匆匆離開。
到了四規鎮上後,我徑直去武陵家中。
匆匆敲門,腳步聲隨之而來,武陵出現在屋門後。
他和我對視一眼,瞧見我身上道袍,瞬間露出喜悅之色。
武陵平安無事,讓我鬆了一大口氣。
他都沒事,那椛螢自然無事。
不過,我還是匆匆走到先前房門前,一把推開了屋門。
讓我愣住的是,屋內空空如也……
椛螢不見蹤影,甚至連我們帶來的行李,都隻剩下很小一部分,屬於椛螢的東西不見了。
“椛螢呢!?”我猛地扭過頭,才瞧見武陵站在院子中央。
他麵色平穩,頗有種剛毅的感覺。
我總覺得,比起我剛見,剛認識武陵,他要深邃了許多。
“人不在,自然是走了,那女人克你,你知,她知,她願意承認,麵對,你卻不願意,人需要麵對很多東西,生離死彆是一種,平平安安的離開,又是另一種,前者更痛苦,後者要好得多。”
“你認為呢?”
一瞬間,武陵表現出來的東西,豈止是深邃了一點點?
就好像,他先前刻意裝成了憨實的年輕人,實際上,他內心早已老道無比。
我臉色陰晴不定,盯著武陵。
“我隻是一個走山人,為茅先生辦事,茅先生所說的話,所給出的要求,我全部逐一完成,你上山,換上這身道袍,應該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我並沒有能力,或者資格,去守著那麻煩的女人。”
“她要離開,是她的自由。”
“哪怕是茅先生,都無法限製人的自由,即便是賣身於他,人死之前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