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書!祝香道人的血書!”他畢恭畢敬,將信件遞給何憂天。
“二師弟,這是唐毋天師給你的信件,你看吧。”
何憂天沒有伸手去接。
二長老微微喘息著,才從向苛手中接過來那小小一片布。
“唐毋天師,寫了什麼?”何憂天忽然問。
“孟輿二長老親啟,老夫唐毋,作保羅顯神無任何邪念,非四規山外邪,雲錦山為他背書,他返回四規山若出問題,四規山可找雲錦山問罪,老夫唐毋,當給四規山交代。”
場間更一片嘩然。
長老們的臉色,卻逐漸浮現上一股……羞愧。
何憂天稍稍閉眼,同樣顯得複雜無比,搖搖頭說:“四規山的小師叔,要回到山門,居然需要其他道觀天師作保,這寒的,是小師弟的心,辱的,是雌一祖師的在天之靈。”
“今日之事,顯神錯在魯莽。”
“諸位師弟,你們錯在迂腐頑固。”
“不利於四規山團結之事,我,不想再聽到。”
“全部,散去吧。”
何憂天抬手揮袖,驅散眾人!
整個過程中,何憂天沒有多看武陵一眼。
何憂天出現的從始至終,武陵沒有敢說過任何一句話,他一直躲在四長老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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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宛若……一個不敢見光的,老鼠。
當時的孫卓至少還敢任何事情都堂堂正正,至少孫卓的表麵功夫,是做的極好,讓人挑不出毛病的。
武陵,卻做的處處都是紕漏。
我同樣沒有多言其他,且不說老龔給武陵備了一份大禮,等孿僧被請來的時候,他做的一些小人行徑,自然會公之於眾。
武陵太自信了,將我踩在腳下後,就覺得徹底將我趕出了四規山,他才會敢做這種事情。
過度自信,往往就要承受自己難以承受的後果。
不多時,弟子們散去了。
就連長老們,都全部散去。
台階上隻剩下我和何憂天,以及,向苛……
“向苛,你為何不走,是怕三長老責罰你麼?”何憂天問。
“不……不是……”向苛矢口否認。
隨後,他似是卸下心頭一塊大石,說:“已經看守山門了,再過的責罰,不過是趕下山去,而先前我都沒有被逐出山門,小師叔回來了,如此大發神威,大長老您又出關,我師尊怎麼會罰我?”
“隻是弟子心情五味成雜,既覺得高興,又覺得落空。”
“你,對山門失望?”何憂天問。
“弟子……不敢……”向苛深深埋下頭。
我明白向苛此刻的情緒了。
雖說何憂天將一切,看似圓了回來,但那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向苛是我失勢後受到影響的人,包括和他關係好的人,就像是先前那個朱涯,都遭受連累,一同看守山門,兩人關係完全崩毀。
人心,會受傷。
我有堅持的地方,能承受。
向苛此刻如釋重負,卻道心動搖,並無法承受了。
那像是向苛這般想法的人,在四規山又有多少呢?
“外邪,還未被除乾淨啊。”何憂天微歎。
“外邪仍舊在,四規山才會人心不穩,向苛,你才會敢而不敢言,你想主動下山,可我何憂天以大長老的身份,不準你下山!”
“若弟子們都對山門失去希望,便應了數百年前,天機道人的卦象!向苛,你可明白?”何憂天語氣嚴肅。
向苛呆住了,喃喃道:“外邪……這……怎麼可能……孫卓不是已經……那外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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