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些弟子上前找我問先前做法的經驗,我心境平緩多了,開始細細解答。
不多時,天亮了,老龔沒回來。
約莫中午的時候,何憂天同其他的真人回來了,無一例外,他們和長老們手中,肩頭,都背著挎包,隍司這些年的珍藏,全都被物歸原主。
“先上長豐道觀如何?瘟癀暫且除掉,我們去那裡商議後事。”何憂天提議。
其餘道觀真人全都點頭應允。
再之後,一眾人則朝著長豐道觀去了。
到了地方後,四規山的弟子們多少了解一些長豐道觀,由長老們協同,給各個道觀的人安排住處,大家都算是舟車勞頓,又一夜未睡,早已疲憊不堪,便先去休息。
何憂天將我單獨留下,誇讚了我一番,他略顯得唏噓,又有些自豪,說:“顯神,借天時的雷法,已然不比老二弱了,這不到兩年時間,你就有如此成就,當真是我四規山之幸。”
我久久沒有話語,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年老秦頭說我是出陽神的龍命,他收不起,這句話恐怕不似作假。
“去吧,好好休息,關於你事後和武陵共同提議的針對瘟癀鬼鎮壓一事,等其餘真人也休息好了,我們會好好商榷。”
“陶誌的確能幫上忙,隻不過,你不能被蒙蔽了雙眼,四規山是有外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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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憂天這一番話,明顯是怕我真的會和武陵因為這件事情,而達成某種協調合作?
看來鄭仁的前車之鑒,二長老的一些行為,讓他徹底失去了婦人之仁。
“大師兄放心,顯神並不會動搖。”我再度開口。
“去吧。”何憂天擺擺手,示意讓我離開。
我剛走出去幾步,又駐足停頓,再回頭看何憂天。
“嗯?怎麼了顯神?”何憂天問我。
“大師兄不奇怪,為什麼魏有明會出現嗎?”我問。
何憂天沒說話。
“大師兄不懷疑,瘟癀鬼的一些話嗎?”我再問。
對我來說,這件事情的確很掙紮。
隻不過,經曆了以前瞞騙何憂天的事情,那種壓力太大太大,我不想再做第二次,騙之一字,最傷人心。
我都告訴了唐毋,沒有理由要瞞著何憂天。
何憂天手撫過短髯,忽然說:“小師弟,你覺得,這重要嗎?”
“重要。”我斬釘截鐵的回答。
“嗬嗬,為兄看來,魏有明可以是老龔帶來的,可以是因為想殺你,暗中趕來的,可以是因為被瘟癀鬼謀劃過,他恨瘟癀鬼而來。”
“瘟癀鬼,或許真的在你身上寄存過,他不一樣在句曲山的官師叔身上寄存過麼?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小師弟!”
“隻要這一點不改變,就算某一天千夫所指,大師兄都站在你麵前。”
“若前方是兵,那大師兄是將,若來者為水,大師兄便是那堤壩重土,你不要有顧慮,不要用過去的事情束縛現在的自己,你沒有後顧之憂。”
何憂天用最溫和慈祥的語氣,說著最斬釘截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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