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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易冷哼一聲。
許罔看老龔的眼神,同樣帶著一絲絲殺意,把玩著手中銅片,又有動手的征兆。
我心頭升起了一股悶堵感。
因為我認為丁芮樸撒謊了,結果場間無人看出來。
陰陽先生明明有這個本事,而且場間都是高人,為什麼丁芮樸能瞞過去?
還有,老龔對丁芮樸的熱衷,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是個人都知道她醜陋,這太古怪了。
“秦崴子被我葬在了祖墳,在雲都山上,有一片竹林,我可以帶你們去。他的魂魄被我納入棺槨中,我想要他安息,化解怨氣,去投胎。”
“這磋商,便不必了,先前的誤解,的確可能對丁家帶來死劫,對我帶來死劫,畢竟道士的天雷,先生肉體凡胎擋不住。我孫兒的生魂,還來吧。”
丁芮樸衝著我抬起手來。
我一時間沒動。
陶誌側頭,低聲說:“羅道長,隻是誤會,完全沒必要繼續僵持了啊。”
“爺,給她。”老龔開了口。
我這才摸出那一符團,扔給丁芮樸。
丁芮樸接住,收起符團後,她神態鬆弛下來。
“羅顯神,我們的人,正在和你弄來的一些下九流糾纏,已經鬨出了不小的亂子,還受了傷,你是否也該終止這場鬨劇了?”
開口的是許罔,言語中的不滿依舊濃烈。
這時,丁芮樸卻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並沒有再理會我們。
我稍稍皺了皺眉,不過場間這麼多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丁芮樸不至於走,她若走了,先前那番辯解都白說了,甚至我還能讓四規山介入。
摸出來手機,我給徐禁發了一條消息,示意他們收手,來丁家。
這期間,我麵前的齊蓧蓧消失不見了。
“嗬嗬。”陶誌又笑了笑,說:“誤會解開了就好,等會兒丁先生來了前邊兒,再帶羅道長你去找你師尊的屍身,就更能化敵為友了。”
“丁香神算覓大風水是一絕,瘟癀鬼的事情,少不了她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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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就不必了。”我看了陶誌一眼,沒有和他拉扯的興趣。
“羅道長,此言差矣,你雖有陰陽先生做師尊,但你不會陰陽術,風水鎮鬼,絕對不能小覷,我得和你好好解釋。”陶誌一本正經。
“陶誌,你不要多言。”陶明易喊了一聲,才道:“四規山和其餘道門請我玉胎道場辦事,和他一個弟子又有什麼關係?縱然今日的事情都有理由,可他依舊險些誤殺丁香神算,這件事情放在哪兒,他都沒有禮數。”
“道士替天行道,手段是誅滅惡鬼凶屍的,而並非是殺戮先生,更不是斷人手腳,取人生魂,這種道士,和天壽道觀的人又有什麼區彆?”
“他日我見了何憂天,必然要求四規山嚴厲懲戒他!”
“嗯,陶明易你總算說了回人話,道士養鬼,天理難容,四規山既然要你我等陰陽先生幫忙,就要遵循天道,鬼,或鎮,或誅,或送去投胎,留在身旁當做自身手段,和那些步入邪路之人沒有絲毫分彆。”許罔接上話。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當真是高高在上。
老龔瞄著他們兩人,微微舔著嘴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陶誌想開口,卻又不敢開口,便顯得十分尷尬了。
我沒有理會陶明易和許罔,視線再度落向那個孫道長,他站在棺材旁邊,依舊是古井無波的神態。
此人應該不是各大道觀的道士,這世上有特立獨行的陰陽先生,自然少不了獨自行動的道士,道士會留在道場裡,不奇怪,畢竟先生算卦,也能給道士許多好處,就類似於天機神算和雌一祖師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