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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雲都山後,就是入山趕路了。
不知道費房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並沒有走竹林的方位,而是從另外一條山路登頂,這期間我留下來了不少記號。
其實,這種記號都不需要留,人手太多,行走的痕跡太明顯,吳金鑾肯定跟得上。
他來敲開門和我合作的原因,絕不隻是簡單的引路,而是伺機殺丁芮樸的可能!
山高路遠,直至夜晚時,眾人才翻過山頂,走下半截腰。
老龔露頭後,就抑揚頓挫的哼著曲兒,顯得優哉遊哉。
再臨近後半夜,總算抵達了山腳前。
陶誌過來將我請到了前邊兒,同費房站在一處了。
費房應該說過什麼,丁芮樸,許罔,陶明易,馮懷古四人都在看著靜靜流淌的河麵。
後者三人是真的在思索,丁芮樸就是裝的,這裡有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往前一些,就能瞧見倒影,要從那水邊崖台上去,不過,到了那邊後,可能就會引出水裡的東西,我們的速度若是慢了,必然會死人。”費房沉聲開口,言辭慎重。
“屍蠐。”馮懷古忽然開口,他的昏昏欲睡似是清醒了點兒。
眾人的視線落至他的身上,饒是我,都有抑製不住的好奇。
“屍蠐並非水中物,本身也非鬼物,蠐螬本為食根之蟲,機緣巧合,吃過大量死屍後,成陰詭之鬼物,再縫山洪之日,衝入陰龍穴眼,又食水中屍,常年累月之下,幼蟲成群,所孵化成蟲為屍甲,啖食血肉,水中棲息,此蟲有極大的藥效,可治眼疾。”馮懷古這一番解釋,讓眾人明悟。
“怪不得,那壁畫中有婦人失明又複原,不過,惹了這些東西,命不久矣也正常了。”費房若有所思。
“屍蠐應該本身就是看墳之物,那位能觀星,藏山,葬影的高人設下,他也有徒兒在此守山,隻是屍蠐霍亂,他不得不出手,反倒是受人敬仰,之後他為了緬懷師尊,便葬在了師尊墳塋外圍,死後守墳。”馮懷古微微點頭,才說:“很好,很好。”
這地方更讓馮懷古感興趣了,從正常人的角度看上去,他多多少少有點兒變態。
越可怕,越難理解的地方,反倒是讓他興奮?
“如何除掉屍蠐?懷古兄見多識廣,可有辦法?”陶明易開口問。
“屍蠐喜陰畏火,陽光下,它們必然要找地方躲藏,不能在水外曝露太久,今夜焚火,好好睡一覺,養足大家的精神,明日再繞著這條河岸燃起一道篝火,陽氣帶上火氣,它們必不能上岸,鬼物也在生克之中,我沒有除掉他們的手段,除非能弄來欒候。”馮懷古就那麼席地而坐,斜倚在一棵樹上。
“根據費房所說,壁畫的確有欒候,這應該也是掣肘屍蠐不太過作亂的手段,不過那外墳被毀,欒候應該已經散去,那鬼物需要常年供奉,我們就不要多想了。”語罷,馮懷古眼皮微微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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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真是老了,就那麼須臾間,居然就沉沉睡了過去。
陶明易和許罔同時下令,便有兩個道場的先生們去收集木柴。
當然,費房沒有讓棺屍地的人閒著,下令讓徐禁帶頭去幫忙。
這一夜,並沒有生什麼波瀾意外,我們休息都算不錯。
天亮後沒有立即行動,畢竟昨夜忙碌燃起篝火的先生和棺屍地的下九流一樣需要休息。
時值正午時分,我們才上了崖台,從棧道上往山洞走。
明媚的陽光下,河邊篝火熊熊燃燒,熱浪混雜著水汽不停上湧。
能夠瞧見,河麵正中央已經飄著密密麻麻的似人非人的蛹狀物,它們蠢蠢欲動,卻不敢靠近岸邊。
度過棧道的過程,自無需多提,因為人群數量太多,當我們前邊兒的人站在第一處山洞入口的時候,其餘人隻能在後方棧道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