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通道後,地麵並不全是黑紅濕潤反光了,大部分進入這裡的人,都死在洞口。
隱約見洞深處的一些印子,都呈現著人形。
他們深入的距離不同,化作濃水被山壁吸收,便留下了不同位置的記號。
最開始山洞能兩人三人並行,到了後邊兒便隻能一人行走了。
我們並沒有深入地下,隻是保持平行,怪不得那兩個棺屍地的人,用了半日的時間才回來,這通道之深,一直沒走到儘頭。
當然,費房問了前邊兒兩人情況,他們隻說,洞到了最末端,就是一眼黑潭,兩側都有路,往外太過幽深黑暗,他們便不知道是什麼。
那兩人聲音不小,後邊兒自然能聽見。
此後,後方一直有小聲商討傳來,能聽清在說什麼,卻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我尚且如此,其餘人不亞於聽天書。
通道,變得開拓起來。
就宛若一個葫蘆口似的,先是一個渾圓的洞室,十分寬闊,隨後一處收緊,過去後,就變成了更大的洞室!洞室的尾端,則是完全敞開的大洞!
我們這一行人都顯得十分渺小。
月光從那大洞內投入,能瞧見我們腳下走的一米多寬的路,有著明顯的色差。
這條路外沿,便是沒有撒過藥粉的地方了。
“生氣濃鬱,不停的吹拂,外有深潭,砂山陰龍交彙,此地無毒了,毒在那條通道,不讓人入內。”陶明易的聲音爽朗許多,再道:“費房,讓你的人走出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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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房沉聲點了個名字,頓又有個棺屍地的人走在旁側。
徐禁忽然踏步,一起跟了出去。
“徐禁!?”費房立即喊了一聲。
徐禁憨憨一笑,跺跺腳,顯示自己無礙。
隨後他才甕聲說:“陰陽先生向來瞧不起我們這些下九流,更喊我們下三濫,怎麼一直讓我們探路?你們沒膽量走前邊兒嗎?”
徐禁腦袋直,一次他忍,兩次就忍不了了。
“非也。”
先生中忽然有人開口說:“本身棺屍地來此地,就是探路的作用,你們的命,無關緊要,你們不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費居士,你要管好手底下的人了,若他聽不懂你的安排,便讓他一直探路吧。”
徐禁眼珠子瞪得渾圓,死死瞄著人群中說話那人,沒挪開視線。
“徐禁,莫要胡來,回來!”費房再度低斥。
其餘棺屍地的人,則沒有多大反應。
的確,他們知道自己的作用,完全是麻木的接受。
費房,應該是許了極大的好處,相當於買了命。
“探路就探路,是要從這裡出去,對吧?”徐禁甕聲甕氣,他顯然是動了真怒,直接和費房都頂撞起來!
可玉胎道場和罔極道場卻不理會徐禁了,人群全都散開,朝著那大洞邊緣走去。
這裡沒有屍毒,自無需忌憚。
洞外則是一方巨大的潭水,渾圓的月亮倒影其中,就好像眼白是黑的,眼瞳反倒是白的!
再稍稍抬頭往上仔細看,洞口是眼眶,視線下水潭是眼球,這一幕十分抽象!
我們卻真實站在這巨大的“眼珠”前,冷漠和陰翳成了具象化,讓人通體生寒,好似下一步就會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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