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旺一怔，眼中才出現喜色。
“阿貢喇嘛有什麼安排嗎？我今天送屍身上去，被攔在了佛院山下，讓我暫時不要再去，佛院封山修行。”
話語間，瑪旺往後瞟了一眼，我隨之瞟過去，才瞧見台子上並放著兩具屍身，上邊兒還壓著兩具。
當然，他們都有裹屍袋裝著，異味並沒有飄散出來太多。
“先去你家裡安頓下來，然後看看，什麼地方發生了一些慘事，我要過去看看。”我回答瑪旺。
自己人，說話就能放心多了。
瑪旺都能隱藏我的身份，肯定不會出紕漏。
當然，雖然我這樣想，但依舊提醒了他，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其他人，包括我是誰，更不能讓彆人知道，就算見到旁人，都隻能說我是喇嘛。
“明白了道長，您要做阿貢喇嘛的弟子，以後要接替他，所以下來行走，掃卻不平。”瑪旺顯得十分虔誠，眼中的羨慕則更多。
他是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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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誤會恰到好處，無需讓我解釋太多。
車沒有掉頭，而是往前駛去，瑪旺告訴我，他們村裡頭，還真的出了一點事情，他是唯一一個送屍上山，能接觸到阿貢喇嘛的人，因此，大家都在等他回來，要去見阿貢喇嘛。
這事兒，他也是送過金家喇嘛和我上山，回到村裡後才知道的，結果五喇佛院就關閉了。
我心頭微跳，沒有打斷瑪旺的話，他一邊開車，則一邊和我解釋了來龍去脈。
原來，他們村裡有一家牧民，前一段時間放牛，國道上被撞死了一隻。
那是頭即將臨盆的母牛，小牛犢子都被撞出來了，結果肇事的車輛跑了，那一段路恰好沒有監控，他們隻能沿途問，沿途找，看有沒有車進修理廠，或者車頭破損了，恰巧就在達縣城區內找到了。
那家人就帶去十幾個村民索要賠償，結果對方不同意，鬨出爭執，撞死母牛的遊客還打人，村民稍微反抗了一下，男遊客就撞死在車上了。
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大家隻能自認倒黴，賠償也就不要了。
結果，回來之後就出了大事。
沒過兩天，被撞死牛那家人的小孫子失蹤了，恰巧家裡又一頭母牛臨盆，生出來一個屍體，就是失蹤的小孫子。
瑪旺一臉歎氣，才說：“貢布作亂，殺人害命，城裡寺廟的上師都在佛院修行，一些小喇嘛沒有辦法解決，隻能讓我請阿貢喇嘛派人，還好，遇到了您。”
我久久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瑪旺。
這高原漢子有著典型的紅臉蛋，皮膚多是細小的龜裂紋路，十分粗糙。
他眼睛更乾淨，淳樸。
“瑪旺，如果騙阿貢喇嘛，會怎麼樣？”我反問他。
他嚇了一跳，默念了幾個詞，才說：“沒有人會騙阿貢喇嘛，如果我們撒謊，會被教育懲罰，最後被驅趕，不可以再留在村內！最重要的是，人沒有了德行，死後不能天葬，隻能埋在土裡，被牛羊踐踏，被旱懶啃噬，不能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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