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用凝神法冥想。
忽然,怪誕的一幕發生了。
我的房門悄無聲息被風吹開,隨後吱呀一聲關閉。
“出去!”我沉聲喝道。
有東西進來了,普通人瞧不見,我能瞧見,先前鑽進來一縷微不可查的灰霧。
“爺,來者是客,你也是客,客不趕客哩。”老龔卻忽然唱起了反調。
他腦袋咕嚕一下滾到床底下去了。
呼哧一聲,是老龔的頭飛射了出來,像是被某種東西踹出來的!
“出來!”我驟然下床,盯著黑洞洞的床沿下。
老龔不停的哎喲著,說小娘子好不厚道,他幫忙說好話哩,不由分說就給他大耳刮子。
一時間,屋裡邊兒卻分外安靜,床底下沒有東西出來。
我甩手,一張符篆貼在床沿處。
符紙一顫,入耳便聽到了慘叫聲,灰氣躥出床底下,屋內便多了一個人!
她穿著一條長裙,小腿裸露在外,整張臉顯得驚悚,怨憤,脖子上的傷口更觸目驚心,她頭稍稍歪扭著,瞟著窗戶的位置,眼睛的血色很濃鬱,仿佛要滴落下來。
酒店裡,吸我陽氣的女鬼,居然跟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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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老龔直挺挺立了起來,手腳再度出現在頭顱下,他以往腰身多傴僂,此刻卻挺得很直,咳嗽了一聲:“小娘子倒也莫怕,我家爺是警惕了點兒,有事兒,你叫一聲老龔就行。”
“他們來了!”女人的話音十分淒然,尖銳。
“他們是誰?”我皺眉問。
“殺人的人!害人的人!鬼會拉人的腳踝,我男人不見了,是他們!”
“他們又要殺人了!”
女人話音更尖厲,還帶著濃濃的怨恨和恐懼。
我臉色變了變。
鬼殺人?
這女人,其實算那件事情的當事人,好巧不巧,這事兒就發生在瑪旺的村子。
好巧不巧,那家被人詬病,逼死了遊客的人,正要被整個村子懲罰。
這件事情,果然有蹊蹺!
我正要邁步出屋子。
老龔忽然手按在我肩頭了,他笑眯眯的衝著女人說:“那什麼,小娘子,你彆怕哇,待在這屋子裡,沒有人能帶你走哩,還有,我家爺不方便管你們的事兒,這不好解釋,總歸你喊一聲老龔,我就罩著你。”
老龔的力氣不大,可他這番話,卻讓我心再度一緊。
他是在提醒我,不能介入更多了。
白天那幾句話,是事兒到眼前,也算是我的推阻之言,並沒有插手其中。
我要是直接走出去,肯定就進了這件事內。
阿貢喇嘛是想要大事兒逼出來遊蕩的禪仁,我若解決事端,禪仁就更不可能出來……
“老龔,是羅家。”瞳孔微縮,我言之鑿鑿:“他們不是來找屍鬼,他們是知道屍鬼不好找,所以……他們要弄出來屍鬼!”
“是又怎麼樣哩,他們是黑城寺的狗,是他們的爪牙,爺你就更不能去管了,最多留下這個小娘子,算我管的。”老龔還是沒鬆手,他抬起麻杆兒似的手臂,指著那女人。
“她聽得也很多了,想走,也不能走了。”
我胸腔卻更悶,若真的事不關己,我能做到高高掛起,可這羅家為禍,我身上總算還是有那麼一絲羅家的血脈。
我爸的母親,就是羅家的女子。
胸腔中的正氣,還有那股來自於心底深處的抵觸,都讓我想要將這件事情遏製下來。
“你彆瞎搞哦,爺,要聽話,彆忘了神霄說的那番話,本來這世上就多你不多,少你不少,沒有你,這裡的事情也會發生,你彆找事兒,你就告訴自己,是要救更多的人,才對他們視而不見。”老龔字句珠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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