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老龔,放過所有人,你不可以動我身旁的任何人,不能讓任何於我相關的人,成為明妃。”我啞聲開口。
辛波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就宛若草原上的花兒一般,甚至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如你所願。”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分外高深。
“爺!你糊塗啊!糊塗啊!”老龔傻眼了,他尖聲咆哮。
我嘴角隻剩下苦澀。
“若有其他辦法,若,阿貢喇嘛真的是一個舍身為大局的人,我們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老龔,我們到絕境了,跟了我那麼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魂飛魄散。”
“而即便你魂飛魄散了,也沒有益處了,我改變不了更多。”
“大家都可以豁出去,大師兄也能在句曲山翻臉的時候站在我麵前,為什麼,我就不能應該在該站出來的時候,站在大家的身前呢?”
“你想要我的身體,我給你就是。”
“隻不過,丁芮樸不受我控製,她隻是死在我手中,一直跟著我而已,她也要占據我身體,你,要自己對付她,我沒有辦法叫她出來。”
做出最後決定,我心反倒是坦然許多。
這看似是怯弱,實質上,是不逃,是頂天立地的站著,我不覺得痛苦了,甚至能夠解決一切,使得我心境都變得通泰。
眼底的鑽動感,卻消失不見。
偏偏就在這時,撕拉一聲輕響,老龔臉上的經卷,徹底被扯開!
不光如此,被經卷同化的人皮,竟然也扯了下來!
老龔的頭,徹徹底底回到了我最初見他的模樣!
不光如此,老龔的嘴巴還猛地張開,不停的有灰白色的氣息往外鑽!
“你乾什麼!?”
我大驚失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錯愕,且茫然。
辛波的神態卻變得十分平靜,先前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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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說那麼多,無非是告訴你,接受一切,讓她出來。”
“可最重要的,是讓她出來我,我不能承受風險。”
“你完不成最關鍵的條件,隻是接受,這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你本身就不得不接受。”
“那我又何必因為你完不成的事情,去答應你更多條件呢?”
“你失去了談條件的資格,他忽然有了一絲威脅,自然不能繼續存在。”
“這也是幫他解脫,不讓他成為阿貢的手段。”
辛波的瞬間翻臉,讓我心頭挨了一擊重錘!
經卷啪嗒一下落在地上,除了本身的皮層,還有一張人臉皮。
鄔仲寬被消化的太久,被分離出來的魂早就沒了神誌,老龔的雙眼變得很空洞,並非說遊魂那般,而是失去了肚子裡的墨水,失去了鄔仲寬的風水術。
這不是終止,那一縷縷灰白色的氣息還在往外鑽,老龔的臉頰開始變得瘦小,變得萎靡……
唯獨能剩下的,就是眼中的那一抹崩潰邊緣的紫意,還在負隅頑抗。
辛波的手,微微一震,便使得我的手和他脫離。
他開始念經。
那嗡鳴不斷的經文,不停的在我腦海中嗡嗡作響。
我頭稍稍歪扭,一直死盯著他。
猛然間,我拔出高天杵!
要一杵劈在他的頭上!
辛波甚至沒有反抗,他隻是看了我一眼,我便不能動了……
餘光能瞧見極為可怕的一幕,我身旁站著數個人,這些人要麼身上沒皮膚,要麼雙腿空蕩蕩的懸浮著,失去了骨頭。
甚至還有人頭頂被削開了一部分,裡邊兒是空的,沒有腦子。
他們全部束縛著我的手腳!鉗製著我的一切!
眼底,再度出現先前那種鑽動感,讓我不受控製想要眨眼。
辛波的眼神,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有一種。
可憐。
他就像是看著一條可憐蟲似的看著我。
更像是告訴我,強者有著一切的權利,憐憫隻是其中之一。
而憐憫,根本不是真的憐憫,而是利益的交換。
我達不成他的要求,妄圖他答應什麼,都隻是奢望。
“能殺死這樣一位人物,你是真的幸運。”
“丁芮樸?”
“我們做個商議如何?五喇佛院有個活佛,他是我的對頭,他境界到了,我們可以聯手對付他,我要他的命,你要他的皮囊,羅顯神,你彆搶。”
辛波稍稍仰頭,他眼神似是對高天杵視而不見。
這一霎,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好像從手臂上爆發!
高天杵,狠狠劈了下去!
辛波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綻開一絲驚悚,雙手陡然高抬上舉!
他的確擋住了高天杵,可沒能完全擋住,手被反砸下去,打在了頭上!
一絲血,從發間溢出,順著他的臉頰躺下,鑽進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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