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薑家。
“砰。”的一聲自清風院屋內響起。
在那桌子邊上站在一位女子,一身淡紫色的綾羅長裙,腰間束著一根月白色的絲帶,勾勒出他纖細的身姿。
正垂眸看著腳邊的碎屑,表麵沒有任何神情,內心實則鬱悶的要死。
又瞧見坐在一旁的婦人林氏,不悅的皺著眉,淺笑著開口,“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眉眼間儘是玩味,本是一場意外,卻給人一種故意為之的感覺。
到底還是沒能沉住氣,林氏拍桌而起,“手滑?我看哪是手滑,你這分明是在同我示威。”
想到她即將要嫁去東宮,又有些怒自己的女兒不爭氣,平白將這頂好的親事拱手讓人。
“若非芸兒心善,這般好的親事,又怎麼會落在你身上。”
她是打心眼裡瞧不上薑虞眠,當初老太太把這丫頭撿回來時她就不樂意。
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也配同她的芸兒相提並論。
可老太太心軟,非要留下她,後來老爺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非要認那個野丫頭為義女。
她也愈發的不喜歡薑虞眠了,不過好在老爺也沒怎麼對她上心,任由那丫頭和老太太分府而居。
若不是這突如其來的賜婚聖旨,她還真不願意將這祖孫二人接回來。
這不,一接回來接給她擺臉色。
“這般好的親事,不是她自小定親嫁不得,你們求著我替她的嗎?若實在不願,不如讓她嫁完嫁完嶺南,再嫁東宮?”
薑虞眠又坐了回去,一臉不在乎。
她同薑家人可沒有半點情分,若非顧忌著祖母,她才不想回來。
林氏想到她這般牙尖嘴利,沒討半分好不說,還把自個氣的不輕。
坐在林氏身旁的薑錦芸這才幫著林氏順順氣,看向薑虞眠麵帶笑意,“那就多謝妹妹了。”
隻要不嫁去東宮,這些都算不了什麼。
又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薑元清,這事還得父親點頭,哪怕他們說的再好又有什麼用。
“芸兒,那可是太子妃之位,未來的皇後,你就真的願意讓人?”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薑元清還是問了一句,他可不想薑錦芸後悔。這
事若是敲定了,可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父親,女兒想好了,我要嫁給燕淮哥哥。”
薑元清歎了一口氣,“行了,那就這樣決定吧!”
這場談話,全然沒有人問過老太太的意思,仿佛當做不存在一般。
天色已晚,眾人這才紛紛離去。
薑虞眠攙扶著老太太走在回鬆竹院的路上,一直沒說話的老太太扯了扯薑虞眠的袖子,停了下來,“歇會吧!”
“好。”薑虞眠這才一臉乖順的扶著老太太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給老太太按著腿,“祖母想問什麼便問吧。”
老太太頓時濕了眼眶,伸手摸了摸薑虞眠的腦袋,一臉慈愛,“祖母的小魚兒長大了,今日著一身衣服真好看,是祖母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