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皇天已經說過,冷策繼任新天帝之位雖未正式諸天通傳,也未進行祭天大典。但隻要不離開天庭之地,有了諸神祝福和芸芸眾生的信昂之力,便可以一直處於帝境修為。」人王眸中凝重之色更濃:「今日的冷策早已今非昔比,淩至尊還是多一份小心為妙。」
「無妨。」
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無期的眼神之中明顯的多出了一絲嗜血的意味。
那股衝天殺意,似若是一股源自於骨子裡的瘋狂。
「帝境,我們也不是沒有殺過。」淩無期眼神裡的嗜血光芒更濃:「是時候也應當向這個世間發出了一絲聲音,蟄伏已久的人族又重新來麵對這個無情世界。誰要再敢把手伸到了人族的地界之上,就得先做好被剁手的準備。」
卓君臨在一邊聽著,隻感覺心中一陣熱血沸騰,似乎身體上的那些不適也在瞬息之間消失了一般。
這話已不僅僅是牛逼霸氣。
這得是要有多大的自信,才能說出這般豪情壯語?
可是,自已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一位人族大能者?
此人,莫非便是傳說中的‘帝隕之主?
要是人族之中能多出幾位這般霸氣無雙的絕巔強者,那麼人族的未來,必將會是前途一片光明。
或許,將不會再有那麼多的爭端,各族也都會多出一份敬畏。
人王臉色不由一黑,卻終是沒有說話。
這個瘋子,還是一如即往的瘋狂與霸氣,麵對任何的敵手,都絕對不會有半分的退縮。以最極端最瘋狂最直接最淩厲的方式,強行霸道的反擊回去。
也隻這種瘋狂到極點的瘋
子,才能讓世間所有生靈都對其萬般顧及。
那怕萬般因果,諸多罪孽加身,淩無期也從來都沒有退縮過半分。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能在自已那足以毀天滅地般的瘋狂戰意下化為齏粉?
這,便是淩無期,便是那個在諸天萬界都殺出了赫赫凶名的絕世凶人。
卓君臨隻感覺眼冐金光,雖然根本看不清這位帝隕之主的真實容貌,但那股飛揚跋扈的威勢之間,卻帶著一股令人向往的強勢。
此君,完全就是不知道加強了多少倍的楊文君那德行。
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猛人。
帝隕之名,絕非空穴來風,更非說說而已。
「在這種時候,是唯一有機會將冷策置於死地的機會。」淩無期一聲長歎:「現在的冷策剛剛繼任帝位,正是誌得意滿之時。加之他現在初入帝境,正處於那種極端的自我無敵之中,像我這樣的凶名昭著的敵人,若是能在諸神麵前親自將其誅殺,正可以威攝各族強者。這種機會,冷策絕不會放過。而這,也是唯一一次可以與其正麵交鋒的機會。」
「救出酒祖妖帝等人,豈不是勝算更大?」
「隻怕那時候戰局一變,縱然隻是形成雙方對峙之勢。冷策就算不會逃之夭夭,也絕對會布下重重天兵來與我們周旋。縱然到時候有機會能殺了冷策,也必定要付出數以倍計的麻煩。彆忘了,那些暗夜幽靈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至少在冷策正式登上帝位之前,那些強者都絕對是他最忠實的打手。」
人王終是一聲長歎,卻未曾開口。
這一去,所麵臨的危險究竟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
縱然淩無期說的輕鬆,但這次麵對的卻絕對是此生所遇到的最強戰力。而且,還是一位實打實的帝境強者,超脫於世間所有生靈之上的至強者。此去之行,固然是唯一一次可以正麵與冷策交手機會,其中的凶險性卻遠超一般的生死惡戰,就算是一去不回,也未必沒有可能。
然而,淩無期卻終是將所有的危險都留給了自已,,,,,,
虛空之中。
楊侗的身子已被打爛,縱使楊侗一身修為功參造化,獨步宇內,但麵對這麼多的同階強者圍攻,卻仍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無力。
縱然身為仙王境的至強者,原本舉手投足便可以恢複到巔峰的手段,此時卻已根本再也用不上。
身體恢複的速度極其緩慢,已然根本跟不上自已身體受傷的速度。此一役之中,楊侗已足足被打爆八次,肢解六次。換作修為境界稍差的任何強者,隻怕早就已化成了齏粉,與天地同塵。
天戈早已折斷,隻餘下一截柄端,可是楊侗卻仍是死戰不退。
不願退,也不能退。
至少在楊侗的意識之中,從來都退後這種危險的想法。
妖帝妖後風凰真身早已不知道被打爆了多少次,原本的七彩赤羽早已被打的儘數散落,隻餘下光禿禿的肉身。然而渾身上下的血肉早已被無儘烈焰直接焚成灰燼,縱然雙翅和雙足之上隻剩下了一幅骨架,但兩人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東華帝君整個人都被撕成了兩半,縱然整個人隻餘下了一手一足,卻仍是死戰不退。
魔尊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虛無飄渺,此時已完全不像是一個活著生靈,反而倒似是一個已然變成了靈魂形態的幽靈一般。對於魔族的生靈來說,隻要最後的一絲虛影破碎,那便直接可以宣告身死道消。無論任何的境界的魔族強者,魔影消散便等同大道本源的全部消失,自此世間不存,,,,,,
老閣主全身上下早已被無數的刀槍劍意所蝕,整個人都被打爛了無數次。然而在老閣主的拚死護持之下,背負於身後的天帝之身卻
根未受半點損傷。
杜康一雙手時掌時劍,掌中神通更是變幻無窮,但縱然是杜康掌握了無數手段,卻始終再無斬仙飛刀那般無雙無對的殺傷力,指掌雖可傷人,卻已然根本無法對同境界的那些黑衣強者造成實質性的損傷。
那些黑衣生靈最是忌憚杜康手中的飛刀,心中更是將杜康恨到了極點。見得杜康掌中再無飛刀,直接從十七位強者之中分專門對杜康窮追猛打。那一道道無儘神光之間,招招不離杜康要害。
這些黑衣強者卻是早已做出決定,至少也要在杜康葫蘆中的斬仙飛刀恢複過來之前,直接乾掉這個威脅性最強的狠人,,,,,,
七位強者,個個拚命。
十七位黑衣生靈,更是死戰不休。
所有人心裡都十分清楚,現在根本已沒有任何和談的可能,隻有天帝一方的七位強者徹底敗亡,才能為這一場世紀大戰劃上一個句號。
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結束。
亡了,所有的事情都將不複存在。
縱然七位強者已然明顯的落於下風,那些黑衣生靈卻早已絕了勸降和談的心思。這些已然撕破了臉皮的至強者,早已將彼此都推到了對立麵之上。縱然今日能讓這些至強者離去,將來這些人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有可能會直接麵對這些至強者不死不休的報複。而在那個時候,這些至強者必定早已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了極佳,再想以這種占儘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局,絕無二例,,,,,,
那怕是將來自已一行人遠離世俗紛爭,隻怕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置身事外。
這,已是死局。
不死不體,不死不結。
甚至,隻要自已一行人之中有任何的放鬆,等到杜康手裡的斬仙飛刀恢複過來,到時候縱然無法改寫大局,但至少自已這一眾兄弟之間,又得要減員幾人。
然而,七位強者縱然已傷及本源,戰意卻越發的濃鬱起來。
就好像,這樣的傷根本就未曾放在心上!
十七位黑衣生靈麵色越來越難看,目光越來越陰沉。
此時,已然到了對手拚死一搏的時候,固然先前的惡戰慘烈無比,但到了彼此的這種境界,幾乎早已到了不死不滅的地步,傷勢縱然再重,也不至於危及性命。
但七位強者若然覺得死戰無望,真要抱著同歸於儘心思出手,也未必不能將自已這一行兄弟之中的幾位帶著一同上路。彼此都是站在此世絕巔的至強者,誰還能沒點自已的悍勇手段?
拚命之下,誰也不見得比誰更強。
打到最後,縱然是早已將七位強者打的幾乎已無還手之力,但十七位強者,卻仍是感覺到了不放心。
幾乎和完全是兩個概念。
十七位黑衣生靈,目光之中都露出了陰沉之色。
再接下,甚至有可能麵對的將是這七位絕巔強者的自爆。
同歸於儘,共赴黃泉。
七位強者被逼到了一起,除了杜康的身形略顯完整之外,其他六位已然都形態不全。彼此相視一笑,眸中卻仍是那般坦然。
這一局,敗局已定。
這一局,已無力回天。
這一局,我們已儘力,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終究沒有還給這世間一個太平盛世。但我們,卻可以用我們最後的一絲餘熱,來發出自已不屈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