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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通自己不通,難怪被黃蓉騙。
漁樵耕讀四關已經過了其三,接下來是最後一關了。
之前三個人中第二關的樵夫最通透,看他唱的是什麼?興亡功名隨即空。
也就是說他是有空性,有佛緣的。
也是在點出南帝的去向。
他應該是南帝心愛的弟子。
泗水漁隱還不脫凡俗之貌,他這一關,還真是帝王家的侍衛在守關,盤查得很嚴格,也很謹慎,到底是當值人員。
他代表的是南帝的過去,比較執著。
樵夫則是代表未來,會非常豁達通透。
武三通則是當下,沒有困境,何來境遇的改變?
那麼不知道書生朱子柳這一關又當如何?
原文是——奔一段,躍過一個缺口,接連過了七個斷崖,眼見對麵山上是一大片平地,忽聽書聲朗朗,石梁已到儘頭,可是儘頭卻有一個極長缺口,看來總在一丈開外,缺口彼端盤膝坐著一個書生,手中拿了一卷書,正自朗誦。那書生身後,又有一個短短的缺口。郭靖止步不奔,穩住身子,不禁暗暗發愁:“若要一躍而過,原亦不難,隻是這書生占住要津,除了他所坐之處,彆地無可容足。”
於是高聲說道:“晚輩求見尊師,相煩大叔引見。”
那書生搖頭晃腦,讀得津津有味,郭靖的話似乎半句也沒聽見。郭靖提高聲音再說一遍,那書生仍是充耳不聞。郭靖低聲道:“蓉兒,怎麼辦?”
當黃蓉一見那書生所坐的地勢,就知此事極為棘手,在這寬不逾半尺的石梁之上,一動手即判生死,縱然獲勝,但自己是有事前來相求,如何能出手傷人?聽郭靖相詢,蹙眉不答,再聽那書生所讀的,原來是一部最平常不過的論語,隻聽他讀道:“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讀得酣暢淋漓,確似在春風中載歌載舞,喜樂無已。黃蓉心道:“要他開口,隻有出言相激。”
冷笑一聲說道:“論語縱然讀了千遍,不明夫子微言大義,也是枉然。”
那書生愕然止聲,抬起頭來,說道:“什麼微言大義,倒要請教。”
黃蓉打量那書生,見他約有五十餘歲,頭戴逍遙巾,手揮折疊扇,頦下一叢長須,確是個飽學宿儒,於是冷笑道:“你知孔門弟子,共有幾人?”
那書生笑道:“這有何難?孔門弟子三千,達者七十二人。”
黃蓉道:“七十二人中有老有少,你可知其中冠者幾人,少年幾人?”
那書生愕然道:“論語中未曾說起,經傳上亦無記載。”
黃蓉道:“我說你不明經書的微言大義,豈難道說錯了?剛才我明明聽你讀道: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五六得三十,成年的是三十人,六七四十二,少年是四十二人,兩者相加,不多不少是七十二人。瞧你這般學而不思,嘿,殆哉殆哉!”
朱子柳所在之地更是要塞險地,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既然如此,前麵那一關的武三通要那樣拚乾嘛?
拚也是瞎拚。
彆說是功勞了,苦勞隻怕也不算他的。
他是無論入朝還是出世,得到的總是最少的。
朱子柳人在險地,卻如閒庭信步。
看似瀟灑,其實矯情。
而且朱子柳與黃蓉的對答,那是出自馮夢龍的《智囊》。
但不知這一關可否容易過?好,明天繼續。
2022年1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