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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弊案子查清,離餘老太太生日隻剩了兩天,崔元卿才終於從衙署區搬回來府裡來住。
他回來的那日,程頌安照例睡到巳時才迷迷糊糊醒過來,踏雪進來服侍她穿衣:“姑娘身子越發好了。”
程頌安長長伸個懶腰:“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踏雪笑道:“我知道,這是張養浩的山坡羊,一個犁牛半塊田。”
程頌安摸摸她的腦袋讚道:“愈發進益了。”
聽她誇讚,踏雪挺直了身板道:“都是姑娘教得好,等來年開了春兒,咱們在園子的湖上麵駕舟吃酒,那才叫一個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程頌安拍手叫好,卻又有些黯然道:“在園子裡終歸是刻意了些,若有一日,咱們離了這裡,天高海闊,自由自在的,南山空穀書一卷,瘋也癡癲,狂也癡癲。”
踏雪雖是大家族的丫鬟,卻沒有那麼多禮教束縛,聽了程頌安這番話,卻也不覺得她多離經叛道,隻道:“那姑娘必得帶了我去,若不然,誰給你種菜耕田?”
海棠聽她們越說越不像話,嗔道:“園子也不夠你帶著姑娘瘋的?還想天高海闊,去把西次間收拾出來,一會兒大人就回來了。”
程頌安不滿地哼了一聲:“那我們走時,不帶你去。”
踏雪做了鬼臉,也朝著她道:“姑娘帶我,不帶你呢。”
海棠作勢要打她,兩個人嬉鬨著,不防頭差點一頭撞上從外間進來的崔元卿,正臉色不虞地看著她們。
“大……大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踏雪結巴一聲,低頭就往西次間跑。
崔元卿淡聲道:“那間屋子的被褥收起來。”
踏雪一愣,眼巴巴朝程頌安瞅過去,不知道該怎麼辦。
海棠心下惴惴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去多少。昨日思變傳回信兒,按理說得到晚上才回來的,怎麼這會兒又一聲不吭回來了?還沒到下衙時辰呢。
崔元卿朝她們兩個一揮手:“下去吧。”
海棠和踏雪隻好低頭出了屋子。
程頌安托腮坐在妝奩前,沒什麼波瀾地道:“大人是準備睡哪裡?”
崔元卿坐下來,掃視了一圈屋子,跟他離去時沒什麼變化,沒有一絲他在這裡起居的氣息。
“怎麼,我不能住自己的臥房?”崔元卿冷冷道,“日上三竿你獨眠,倒真是個神仙。”
程頌安撇撇嘴,他都聽到了,嫌她太舒坦了,要過來給她添堵。
她將一朵踏雪剛摘的鵝毛粉黛簪在發髻上,懶懶回道:“那當然,這個院子都是大人的,自然是哪裡都能住,既如此,我還讓給你。“
崔元卿看她氣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跟發髻上那團粉嫩嬌豔的花相互映襯,想來是他不在,她便吃得好,睡得香。
“後日祖母壽宴結束,難道嶽母不來房中與你敘話?看到西次間那些東西,如何解釋?”崔元卿似乎帶了些氣,“你既說了要在老人麵前做個樣子,那便彆漏了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