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卿輕蔑地笑了一聲,提起程頌安,縱身一躍,踏進屋內,正要跳窗,被明戰舉劍攔了下來。
襄王妃急的吼他:“休戎,彆,彆誤傷了崔夫人。”
明戰並不答話,隻肅著一張臉,與崔元卿纏鬥。
襄王妃逐漸有些急躁,明戰來是意外,她並沒有與他講明今日之事,連襄王也有些急躁地開了口:“明戰,退下!”
但明戰生性執拗,在沙場上從未主動退過,這個時候哪裡肯放?
崔元卿被他纏的沒有耐心,長劍出手,使出九成力氣,將他逼到門外,抓著程頌安的肩膀,要把她推到襄王妃的懷裡。
恰在此時,瑾王身後一人從袖中甩出一把袖箭。
“不可!”明戰長劍從手中飛出,一把隔開了那把袖箭!
眾人都不解地望著他,不敢置信他竟打飛瑾王甩向刺客的袖箭,唯有程頌安是明白的,那把袖箭根本不是甩向崔元卿,而是她!
崔元卿趁著這個空檔,提起程頌安躍出窗外,身後又有幾道身影跟著追了過來,穿過大街,走入窮巷。
那個隱在瑾王身後的人,陰惻惻地堵在路上,開口道:“你是誰?受的誰的令?”
崔元卿道:“我等為福王殿下鳴不平。”
那人冷哼一聲:“一派胡言!”
頓了頓,又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惜了崔夫人這如花似玉的模樣,今日要喪命在刺客手中!”
程頌安還沒反應過來,一把袖箭堪堪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在她臉上劃破一條細細的傷痕。
卟的一聲,利劍穿透皮肉,濺出血來。而這血,卻是崔元卿的!
程頌安大驚失色,喃喃道:“你,你……”
崔元卿悶哼一聲,低聲道:“彆說話,快去一旁。”
說完將她一推,程頌安便跌坐在牆邊。
那人忽而意外地笑了笑:“你們認識!”
程頌安心頭重重一跳,這下遭了。她幼時聽祖父說過,衙差若一心隻想抓手中有人質的歹徒,就會不顧人質,甚至會故意將人質打傷,人質受傷就會劇烈反抗,那時歹徒便會控製不住,而衙差就能趁亂射殺歹徒。
看樣子,這人並不是非要程頌安的命,他隻是想傷了她,讓她反抗,可崔元卿卻為她擋了那把袖箭。
剛才在鴻宴樓裡,若不是明戰擋了第一把袖劍,怕是當場就要露餡兒。崔元卿難道就想不到嗎?
逃出來的一路,程頌安早就想明白了這件事的曲折,這些人全在做戲。
襄王夫婦在瑾王麵前裝傻做癡,是為了打消瑾王的猜忌,沒有人會將一個窩囊廢看在眼裡當對手。
瑾王也在做戲,他受的傷根本不重,往樓上逃是為了引崔元卿來刺殺他。
崔元卿同樣也在裝,以他剛才露出的功夫,根本不會讓瑾王有機會逃到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