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出,弄得整個京城都鬨得沸沸揚揚,說崔元卿夫綱不振,竟被交在前夫人手下看管。
更彆提其他的糟心事,張氏現在一看程頌安就頭疼,自她鬨著和離後,沒一件好事兒發生。
這會兒還邀請她住在莊子上,這算什麼事兒?
“我可不便在你這裡。也不勞煩程大小姐屈尊,還是收拾出來個小院子給元卿挪過去,住在你房裡,畢竟不是個事兒。”
張氏掩飾不住地嘲諷道。
程挽心連忙勸道:“母親,姐姐跟元卿已然和離,她必是極避嫌的,不若母親就留在莊上住些日子,也好不叫她為難。”
張氏麵對她的溫言相勸才有些笑意,歎道:“你是個最乖巧不過的。”
說著又看向程頌安問道:“挽心現下大著肚子,我本不放心,但她為著你的名聲考慮,我也不能不為你想想,不如就讓她留在這裡住下,我再撥幾個丫頭過來。”
程挽心眉眼間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但很快就克製住了。
程頌安不等她開口,就應了下來:“就照太太的意思辦,丫頭也不必另外撥,我莊上不缺人,就怕太太和挽心嫌她們蠢笨。”
說著對踏雪招了招手,“你是太太房裡出來的,最是知根知底,那就交給你挑幾個人伺候,若有一點差池,仔細鞭子。”
踏雪正兒八經地躬身回道:“奴婢必不敢有怠慢。”
程挽心對上踏雪笑得無邪的眼睛,心中一寒,這個鬼丫頭精明的很,又心狠手辣,玉蘭臨死前就被她整的半死不活,她肯定不懷好意。
程頌安看她神色,問道:“怎麼?挽心覺得不好?”
程挽心張了張口,還未答話,張氏便道:“也好,這丫頭從小伺候元卿,也是當分。”
踏雪立即朝程挽心道:“姨娘,日後你有話就吩咐我。”
“姨娘”二字叫的無比順口,就跟一直以來就這麼叫似得熟練。
程挽心涵養再好,也有些繃不住,她得張氏歡心,崔府上下除了餘老太太,誰也不敢叫她姨娘,但一來山莊,就被一個丫頭這麼叫,氣得長長的指甲掐在掌心。
“難道我喊得不對?”踏雪撓了撓頭,轉而看向張氏,“太太,我瞧著這麼叫,姨娘有些不高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才是,不如叫夫人?”
張氏一怔,程挽心是聖上都知道的不能被立為夫人,若這麼叫,卻也不行,當下就不說話。
“踏雪,滾進來!”內室帶著著不辨情緒的喊聲傳出來。
張氏和程挽心一喜,崔元卿醒了。
踏雪頭一個奔進去,嬉笑著問道:“大人醒了,叫我何事?”
崔元卿倚在欄杆上,指著她道:“你若想死,可以直接跟我說。”
踏雪裝作不懂:“奴婢蠢笨,不知道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還請給奴婢一個明示。”
程挽心的臉上更加難看,踏雪卻渾然不覺一般。